日瓦丁的宴會草草結束了。
朱三沅成功實現了預期計劃:籌集投資資金;與哈倫哥斯家族翻臉。美中不足的是,沒摸準莎曼琳公主的脈門。
他當眾羞辱了哈倫哥斯家族,在斯瓦迪亞的貴族中間,樹立了威望。那些飽受哈倫哥斯家族壓榨的小貴族們,紛紛對朱三沅表示了依附,積極投資日瓦丁建設,把朱三沅視作靠山。
然而,哈勞斯國王是沒有那麽容易被利用的。
薑是老的辣。
宴會之後,哈勞斯國王把德瑞瑪格堡封給了哈倫哥斯伯爵,並榮升哈倫哥斯為“侯爵”。從此,哈倫哥斯伯爵便成了“哈倫哥斯侯爵”。
朱三沅還是小看了哈勞斯國王的政治頭腦。
哈勞斯國王的意圖很明顯:你們可以“內鬥”,但不能“內亂”。
封臣內鬥,王權得以提高;封臣內亂,國將不國。
給朱三沅投資,是讓朱三沅安心搞經濟建設;給哈倫哥斯領地,是讓他平息怒火,不要做出羅德拉波耶那樣的傻事。
總的來說,朱三沅的這次計劃,非常倉促,也很不完美,但最終的結果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肥龍卻不這樣想,按他的設想,朱三沅會在宴會上成功勾搭莎曼琳公主,然後生米煮成熟飯,成為哈勞斯國王的駙馬爺,然後哈倫哥斯家族的人會與朱三沅發生火並,繼而發展為內戰;屆時,朱三沅將把哈勞斯國王裹挾到自己這邊,成為“保王黨”,挾天子以令諸侯,與哈倫哥斯家族徹底決裂……
之後,朱三沅將一舉消滅哈倫哥斯家族,搶他們的封地、霸佔他們的女人……從此,哈勞斯國王淪為傀儡;再過一段時間,朱三沅將篡奪“嶽父”的江山,成為斯瓦迪亞王國的新國王,繼而一掃……
“太失敗了!”肥龍垂頭喪氣,“公主沒到手,內戰也沒爆發,哎——什麽世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要貪得無厭啦,憑你幾幅畫、一個沙盤模型,輕松忽悠到十幾萬第納爾的投資款,知足吧。”朱三沅拿出計劃書,要逐步推行他的改革和建設。
妞妞則拿出三個帳本,“這是咱們之前的帳本,就稱之為‘公帳’吧;這個是肥龍的‘江湖基金’,單獨列帳,順便說一句,你贖劫匪的錢,已經從中扣除了,我就不找你要會計費了,免費幫你記帳;這個是‘日瓦丁基金’,進項就是各方金主的投資,開支就是日瓦丁的建設。帳目要清晰,借貸明確,不能搞混了。”
“明白,帳目搞混了,就成了‘混帳’了。”朱三沅玩笑道。
按計劃,日瓦丁建設的一期計劃:
1,興建工廠:伐木場、、農場、磨坊、釀酒廠、製革廠、染指工坊、鐵匠鋪;
2,興建科技設施:學校、研究院;
3,興建基礎設施:道路硬化、排水網線。
這些工程,都需要大量的石料、木料等基礎資源,還有大量的人力。
有道是,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
朱三沅最為擔心的用工荒,並沒有出現。日瓦丁附近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勞動力,只要出價合理,總會有成群結隊的求職者。
那是因為,維基亞激烈的內戰造成了大量百姓的流離失所,特別是剛剛飽受戰火摧殘的日瓦丁一帶。
村莊遭受了洗劫。村民為了逃避戰亂,紛紛躲到斯瓦迪亞境內,成為“流民”。而日瓦丁恰到好處的提供了工作機會。日瓦丁差不多吸引了半個維基亞的村民。
除了維基亞的流民,參與建設的還有來自草原的庫吉特難民。庫吉特草原發生了雪災,很多牧民為了生計,只能翻越山脊,來道維基亞尋找機會。
另外,肥龍也積極參與墾荒建設,作為“黑道大哥”,他為手下弟兄們積極爭取工作機會。這是個一舉多得的機會,讓給眾劫匪提供正經工作,既解決了匪患,又幫助了日瓦丁建設。
如此大規模的攻城,第一周才花了不到兩萬第納爾。
朱三沅翻著妞妞遞上來的帳目明細,“奇怪……咦?石料的……怎麽是零?”
肥龍邀功道:“石料場不就跟咱的後院兒一樣嗎?想拿多少拿多少。”
朱三沅正色道:“我說的是——買!”
“嘿嘿嘿……”肥龍撓撓鼻子,“龍爺啥時候‘買’過東西?拿東西還花錢吶?太丟份兒了。”
“肥龍同志,我要批評你了,”朱三沅正色道:“咱們有錢,而且是封建領主的錢,不正好借這個機會還給窮困百姓嗎?就當是我們劫富濟貧了。”
肥龍一撇嘴,“這錢還不是他們壓榨窮苦百姓的錢?每一分都沾著人民的血汗,搜刮的民脂民膏……”
“所以才更應該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啊!”
“不對不對,不是這麽個理兒。他們是搜刮的各自封地上的人民,咱不能用在日瓦丁附近的人民身上,這叫……驢唇不對馬嘴。 ”
“天下窮人是一家。”朱三沅還要據理力爭。
妞妞聞訊趕來,解釋了原因,說這些石料確實是“免費”的。那個叫瑪蒂爾德的,花大錢開挖那裡貧瘠的鐵礦,石料場沒有足夠的人力和精力來處理這些石頭,於是我們跟他們達成了協議:免費幫他們處理“垃圾”。肥龍派手下當苦力,把石料運來,也算是各取所需,雙贏了。
“瑪蒂爾德?開挖鐵礦?”朱三沅眼珠一轉,“妞妞,你可曾記得,那個瑪蒂爾德說過的,關於第納爾冶煉的傳說?”
肥龍又邀功道:“你放心,我在石料場安插了眼線,她跑不了!”
“你要真有本事……去搞點兒煙草回來,咱也種植一批。這才是今後的暴利行業,必須咱們專營,煙絲的製作工藝,萬萬不能外泄!還有,下一周繼續加大投資,妞妞,你做個預算,最少也要花出去5萬第納爾。”
妞妞聳聳肩,“真希望永遠待在這裡——居然會為花不出錢去而煩悶,呵呵,真是辛辣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