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o生在椒房殿遇見了六皇子。有些日子沒見,感覺他好象又長高了一些似的。ch-o生看見他在殿前基台那裡和十公主說話,兩人也看見了他,六皇子笑著招呼了一聲:“四嫂來了。”
雖然和皇后、昌王不對付,但是六皇子還是很討人喜歡的。ch-o生走了過去:“怎麽在這裡說話?”
十公主笑著說:“四嫂什麽時候來的?沒帶我小侄子來?”
“最近時氣不好,不敢抱她出來。”
ch-o生其實是來探病的,十三公主病了好幾日了,ch-o生正要去暉苑。
雖然她帶著笑,可是臉上憤憤不平的神情卻沒有一下子都掩飾好。
六皇子往皇后的居處去了,十公主說:“四嫂去看十三妹妹?我陪你過去吧,今兒我還沒去看過她。”
“你這是怎麽了?和誰鬥氣了?難道六皇子惹了你?”
“沒有。他倒不是討人厭的人。”十公主扯扯身上的衣裳:“你瞧。”
那是一件草綠的綢緞宮裝,如意領,寬腰身,衣料上有淺淺的白s-暗huā,衣裳倒是很雅致,不過,和十公主有點兒不大襯。五公主不是那麽白淨,這衣裳倒顯得她的臉更黃了些。
ch-o生猜著幾分。
“衣裳不合意?”
“原來料子送來看時,我就相中了一塊粉的,明明說好了要那個給我裁,結果針工局的做完一送來,那件卻給十一妹做了,倒給我用了這個料子,衣裳是小事,可這起人踩高拜低……”
“噓。”ch-o生可不能讓她接著說下去,雖然現在前後沒有旁人,只有十公主身邊的宮人喜雲和ch-o生身邊的芳景跟著,可誰知道哪扇窗子後面還有沒有旁人的耳朵在聽著?
是啊,十公主可不如十一公主在皇后面前得寵,十一公主乖巧溫順,很會討好。而十公主呢,自己也想討點好,可是又比不上十一公主這個妹妹。再加上壽王夫f-在皇后這裡很不受待見,連帶著十公主日子也不好過。
說起來,十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也不見皇后提起她的親事來。
她將來要嫁什麽樣的人,皇后起碼能做一半的主。
結果到了十三公主那裡,十一公主恰好也在。
巧得很,她穿的正是一件粉s-宮裝,九成就是十公主被截的那塊料子了。果然顏s-動人,襯得整個人嬌嫩嫩的。款式和十公主那件一樣,但是看料子看繡工,都顯得比那件順眼多了。
“四嫂來了?十姐你也來看十三妹妹?”
十公主眼一眯:“怎麽?就興你來?不興我也來啊。”
十一公主善體人意的一笑,在這種時候她總是顯得溫婉和順又識大體,可不會和十公主做口舌之爭:“快請坐吧。”
十三公主要起來,ch-o生忙按了她一把:“別起來了。”
十三公主看起來瘦了不少,臉s-晦暗,頭髮隻挽了一下,睡得有些凌lu-n,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啞:“我也沒什麽大病,還勞動四嫂來看我。”
芳景把提的兩樣禮遞給十三公主的宮人,來探病總不能空手。
“太醫是怎麽說的?”
“太醫也說沒什麽了,只是為了穩妥,才讓多躺幾天。我睡得身上都沒力氣了,倒真想起來走走。”
ch-o生說:“太醫的話還是要聽的。”不過總悶在屋裡也實在難為她:“要是想走一走,在屋裡頭也能走的,不必非到外頭去。”
十一公主chā了句:“四嫂說得對,我也是這樣和她說的。”
ch-o生和十三公主說了幾句話,還吃不吃y-o,太醫幾時來,身上覺得怎麽樣之類的。探病也就無非是這些話,問問情形,再寬慰幾句,也不能多待。病人哪有那麽多jīng神待客說話?探病本是好意,要害得她勞累了,病更重了,那倒辦了壞事。
ch-o生出來時,十公主跟著一塊兒出來了。十一公主儼然半個主人一樣,送了她們出來。
等出了院m-n,十公主狠狠呸了一聲:“就顯得她會做好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人呢。”
ch-o生勸她:“你也該改改你的脾氣了,心裡想什麽可別都掛在臉上。”
十公主哼了一聲:“不說這個了。你這就要出宮嗎?”
“是啊,時候也不早了。”
“唉,要不是我侄子自個兒在家裡頭,我就不放你走了,陪我一塊兒用飯多好。”她左右看看:“那個……聽說我二哥他在外面置了宅子?”
連十公主都聽說了?那這宮裡宮外還有誰不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
十公主一點兒不笨,馬上猜出來:“這麽說是真的啦?我聽人悄悄的在說,還不大信呢。”
十公主聽來的消息,隻說壽王養了外宅,可並沒有說他已經有了兒子了。
這事兒ch-o生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有句話叫幫理不幫親,但ch-o生都不知道到底壽王和壽王妃誰更沒理。
站在nv人的立場來說,ch-o生理解壽王妃。尤其ch-o生還是穿越來的,用現代人的眼光看,她做的沒錯,可是不合這時代的禮法,不是一個賢妻。壽王呢?他肯定覺得自己沒做錯。他是皇子啊連皇帝都一直縱容他的任x-ng,除了tuǐ上的殘疾之外,其他的時候他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可以不念書,可以縱情聲s-……是的,做為一個與皇位無緣的皇子來說,他不算錯——可他也並不是一個好丈夫。
中間還夾著個含薰。
ch-o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壽王和壽王妃之間的嫌隙越來越深,這其中必定有含薰的功勞。
壽王妃對她下y-o在先,又使人劫掠在後,含薰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這些事理不清。
誰知道這事兒以後怎麽收場?反正壽王的兒子現在還在誠王府裡養著呢。
中秋那一日,幾位妯娌又坐了一桌。昌王妃看著氣s-好多了,只是話比以前少了,臉上也沒有什麽笑容。壽王妃也是一樣,板著一張臉坐在那兒不聲不響。五皇子妃鄭氏還是頭一次在宮中過中秋節,看什麽都覺得新奇。樹上掛著圓圓的紙燈,rǔ白的顏s-,看起來就象在枝葉間藏著一個個的小月亮。
ch-o生是早就看慣了,年年都是如此,了無新意。
本來鄭氏和ch-o生也不大合得來,但是這會兒除了她也沒有別人能說話了,那邊二位都和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一個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另一個酒杯好象就沒停過。梁氏身邊的丫鬟已經勸了兩回,也不敢再勸了。
ch-o生說:“二嫂,雖然過節,可是酒多傷身啊。夜裡風也涼了,喝點熱茶吧。”
她很自然地把梁氏手裡的酒杯拿走,示意宮人端了熱茶過來。
梁氏已經有幾分酒意了,熱茶端來,她也不管不顧的,直接喝了一大口。
茶有些燙,梁氏哎喲一聲,嘴裡茶水噴了出來,杯子滾落在地上,茶水又濺在了裙子上。
那宮人嚇了一跳,忙跪了下來。
“你這個……”
ch-o生忙問:“二嫂燙著沒?衣裳可濕了?”
昌王妃也終於回過神來:“哎喲,怎麽回事兒?”
梁氏總算還記得這是在宮裡,忍下了脾氣,對那宮人說:“算了,起來吧。”
丫鬟服sh-她去更衣,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看來梁氏是洗過臉了,重新上了脂粉,可眼圈還是紅紅的。
這宮宴寡淡無味,好不容易挨到席散,ch-o生和四皇子在宮m-n外頭會合,上了馬車。遠遠看著前頭正是壽王府的車,壽王已經上車了,壽王妃還站在車前,兩人象是正在說話。離得遠也聽不清說的什麽。
壽王妃忽然一扭頭,也不上車,就這麽往前走。丫鬟慌心跟上去——看她越走越快,沒有要回頭的意思,看樣子竟然是打算自己走回壽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