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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糾結

　“裙子送過去了?”

　chao生點點頭:“嗯，多謝殿下。”

　四皇子淡淡地一笑:“以後還是多當心，不是自己的事兒，別往身上攬。”

　雖然聽起來是告誡她別多管閑事的意思，但是chao生和四皇子處得久了，知道他口氣雖然淡，卻不代表心裡一定不悅。

　“是，我記住了。”

　沒有開窗子，屋裡頭暖烘烘的。chao生低下頭去收拾茶盞，淡淡的墨香和茶香在屋裡縈繞彌漫。窗紙被外面的雪光映得又白又亮。

　這樣的時光讓chao生覺得，仿佛他們還待在宜秋宮裡一樣，什麽都沒改變過。

　不過這恍惚只是一瞬間。

　回來後李姑姑也問了她同樣的話。

　&墨和秦荷都在，當面看過了——依我看，秦荷八成知道裙子被燙壞的事。”

　李姑姑哼了一聲:“她是王妃身邊最得意的，手腕又了得，在她眼皮底出的事兒，她知道一點兒都不希奇。滿兒找你，估計她也順水推舟了。要是到時候你jiao不出裙子來，嘿嘿……”

　chao生沉默地rou著麵團。

　李姑姑說:“內宅裡爭鬥就是這樣，什麽事都可能變成把柄。吃食上易動手腳，衣裳也是一樣。以前就有這樣的，做好的衣裳，主子一穿，居然被線縫裡的針扎傷了。你說那針哪兒來的?這種事說不清楚。”

　chao生趕緊回想了一下，她繡的時候可沒有掉針。後來李姑姑替她縫上前後幅的，應該也沒問題。

　不過她緊張也是白緊張。別人若要陷害，多的是機會塞根針進去。

　“反正以後正院的事兒你別攬。”李姑姑下了論斷。

　幾乎和四皇子的口en一模一樣。

　chao生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李姑姑斜了她一眼:“你這會兒答應得ting乾脆，你那好姐妹一哭一求你，你別又心軟了吧?”

　chao生搖頭說:“不會了。”

　裙子送過去之後，chao生本來想著，滿兒應該會過來，就算不是來道謝，也會想問一問已經燙成那樣的裙子是怎麽補上的。

　但是滿兒一直沒有過來。

　忙忙碌碌的，過年了。

　溫氏終於穿上了那條多災多難的裙子。chao生兩天都在擔心，若是溫氏突然借裙子一事難她該怎麽辦?

　是，就象滿兒說的，四皇子應該會護著她。chao生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四皇子如果不是護著她，就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點名讓她在書房伺候。

　她如果不在書房，而在府裡隨便其他什麽地方，溫氏要擺布她都不費吹灰之力。唯獨書房，這裡是四皇子的勢力范圍，是他的si人天地，溫氏的手伸不過來。

　可是也正因為如此，反而讓她與眾不同，更讓她凸顯在溫氏的眼中。

　現在她和溫氏之間，似乎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chao生不逾矩，溫氏也不出手。

　可是，把自己的生死jiao付在別人一念之間，實在太不保險。

　年初二四皇子陪溫氏回了娘家，秦荷墨她們都跟著去了，府裡沒了主子，又少了許多人，一下子顯得空曠起來。遠處隱約傳來鞭炮聲，chao生往外看，只能看見牆的上方一片白中透著淡灰色的天空。

　鞭炮聲象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

　從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人有他們的生活，那種生活是bsp;可是不熟悉並不代表她就不能向往。

　哪怕日子過得苦一些，也比她困在這牆裡面要好。

　chao生和李姑姑圍著爐子喝茶，其他人樂得躲懶去了。有的三五個在一塊兒開了局。反正過年的時候，人人手裡都攢了幾個錢，小聲吆喝著倒也熱鬧。

　李姑姑在和chao生說小時候在鄉下過年的事:“鄉下有的炮竹，有的真是竹筒做的，裡面裝些火yao，填根引線，一點就炸——不過啞的也不少。紙炮要比竹炮貴些，一炸開碎屑1uan迸，有好些小孩子趴地上在碎紙渣兒裡揀那沒來及炸就掉了的，有時候揀回去還能放，不過還有人就那麽炸了手的……”

　李姑姑忽然不說。

　chao生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滿兒掀起門簾的一角，有些討好的朝她笑了笑，邁步走進屋來。

　“李姑姑……chao生，那個，我帶了些酥糖來，正好衝著喝。”

　李姑姑愛理不理的，隻抬了抬眼皮。

　&g和氣的，招呼她坐。

　滿兒看了眼李姑姑，有些遲疑。

　“坐吧，烤烤火暖和。”

　滿兒帶來的酥糖看起來並不象是府裡的東西——起碼不是小廚房出去的東西，顏色有點焦，估計是糖熬過頭了，喝起來肯定會有糊味兒。

　應該是大廚房做的東西。過年時人來客住的，大廚房備了很多炸糕、還有這種摻了許多炒面的酥糖，要喝時拿出來用水一衝，又甜又熱乎，最重要的是方便。前院兒茶房裡就備了不少這個。多半用來招待那些田莊上來jiao帳的人，還有上門來的客人帶的仆役。

　李姑姑也在，滿兒就是有話也說不出來。chao生看著她局促的樣子，一直坐不穩，好象那小凳子上面有刺扎她一樣。

　知道她有話要說。

　&bsp;因為她憑直覺可以斷定，滿兒要說的話，準會讓她的心情變糟。

　滿兒待了一會兒，終於坐不住了，起身來告辭。chao生披上襖，送她出來。

　滿兒的鞋底蹭著青磚地，站在那兒不往前走，小聲說:“chao生……裙子的事兒多虧了你……”

　chao生淡淡地說:“這件事就別再提了，只是你下次可要當心，不見得還能有這次這麽好的運氣。”

　她這麽一說，滿兒的表情頓時輕松多了，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是有本事的。貢品的料子都能nong到手，繡hua看著跟之前真是一模一樣的，一點破綻都沒有。”

　chao生不想多說，隻嗯了一聲。

　哪有她說得那麽輕松?

　四皇子的默許，齊總管的包涵，小順李姑姑他們幫的忙……

　可是到了滿兒這兒，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帶過去了。

　她好象並沒有太感ji，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

　對燙壞裙子的事情，好象她也沒有得到什麽深刻教訓。

　她正喋喋不休地說，過年時正屋裡她們每人都多給了一份兒賞錢，一人還做了一件青緞子棉坎甲，上頭掐著玫瑰紫的水紋邊兒，很是好看。又說秦荷和墨兩個不怎麽對付，兩人經常暗中較勁，你要往東我卻要往西，溫氏也許是不知情，也許是不想管，反正就由著她們一直這樣。不過好在沒誤了事……

　以前她的話也是這樣多，但是chao生總是聽得很耐心。

　這一回卻隻覺得很聒噪。就象聽著那遠遠的不知何處傳來的鞭炮聲一樣，與她太遙遠，不相關。

　送到院門口時bsp;滿兒說:“啊，你別送了，外面ting冷的，快回屋去吧，我得空再來瞧你。”

　&bsp;“你以後還是不要來找我了。”

　滿兒愣了一下，好象沒聽明白。

　&bsp;“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滿兒嘴半張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訥訥地說:“你……生我氣啦?”

　“沒有。”這是bsp;她沒生氣。

　“那你為什麽……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我的氣。我那會兒也是著急，沒辦法嘛。再說這不是沒事兒了嘛，裙子也補好了，王妃也沒怪責……”

　倘若沒補好呢?

　倘若王妃怪責了呢?

　chao生並不想和她再糾結於裙子的問題。

　“你現在在正屋當差，和我來往對你沒什麽好處。”墨現在都不找我了?”

　滿兒想了想:“你是說，要避嫌?我也沒有當著人來了，這會兒不是得閑麽，屋裡也沒人，我才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滿兒好象還和以前一樣。

　以前的滿兒傻乎乎的，說話做事總愛一廂情願。

　可是chao生心裡的感覺卻不一樣了。

　也許是滿兒變了，也許是她變了。

　那時候的滿兒顯得稚氣可愛。

　那種感覺已經變質了。

　&墨想討好王妃，我和你可不會生分……”

　滿兒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話，還把以前的事情拿出來說:“那會兒咱們分開的時候，我想著再也見不著你了，還偷偷哭了好多回。結果出了宮咱們又在一起了，你不知道我多高興。都在一個府裡，還分什麽裡啊外啊的，再說咱們以前就jiao好，我不來找你她們也一樣覺得咱們jiao好……你肯定還是怪我吧……”

　chao生覺得手癢癢，真想抬起來揮一下子。

　上一次有這種衝動，還是看到宋嬋處罰含薰的時候。

　滿兒並不傻。

　&bsp;她們之間的jiao情已經不象在浣衣巷時那樣單純了。

　滿兒也知道她的xing格， chao生從來沒有大聲和別人爭吵過，以前別人把重活兒累活兒推給她，chao生也是咬牙撐著乾完。

　滿兒絮叨了半天，chao生隻覺得身心俱疲。

　“那我先回去……”

　滿兒一步三回頭，chao生毫不留戀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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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很糟糕。今天我的盛大通行證被盜了，裡面的點數全被盜空。幸好編輯及時幫著找回了密碼，所以作者後台和評論區並沒有什麽影響。

　我從來沒想過還有盜號這回事，所以都沒有綁定手機什麽的。大家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訓，千萬不能懶省事～～

　嗯，恭喜xiuxiu1ian榮升副版～撒huahua～這件好事總算讓俺的心情又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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