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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錦堂》二十九章 江山美人
  倒底是生在皇族的人,雖然大驚失色的情形,那一聲卻還是壓得極低,端親王的話在大殿外的人是不可能聽到的。

  花明軒嘶啞笑了兩聲,卻比哭聲都難聽:“欺君?”他盯著端親王的眼睛:“我說哥哥,你看看這個如何?”他把身側卷著、總管拿出來的遺詔打開了,展在端親王的眼前。

  端親王看到那遺詔的內容並不奇怪,因為上下人人都幾乎心知肚明的事情,只不過再等一紙詔書而已;他看完皇帝的遺詔後,再看花明軒面前的那張聖旨咬牙道:“為什麽?!”他驚且怒:“我們並沒有生死大仇,你為什麽要如做?”

  “你猜?”花明軒盯著他的眼睛。

  端親王瞪著花明軒,兄弟兩個人現在沒有半分皇族的風范,倒像是兩隻紅著臉要鬥到一處的公雞,眼睛都是眨也不眨一下的;兩個人呼吸都很急促,汗水都沿著兩個人的額頭滾落,滑過臉又滑到脖子裡,消失在衣衫中。

  端親王的嗓子啞了:“你、你不想做那個位置?”他雖然是問,但是已經肯定了。他在皇族中唯一認可的兄弟,自然是對花明軒有了解的。

  花明軒又笑了,他松的左手裡落到地上一柄短劍,發出“叮當”的脆響:“如果你看不出我的本心來,那我只能自盡了。”他合上了眼睛:“我不想他日再死在自己兄弟的手上。”他的功夫可不如端親王太多,端親王就是用一隻手他也打不過。

  端親王的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中衣,連連擺手:“不、不可,不可。”他來的時候就想到可能是皇帝不行了,花明軒是要用他鎮住其他的那些別有居心的叔伯兄弟們;他就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花明軒叫他來是為了這個。

  花明軒把小小金劍收好:“這是先帝賜給我的。我不適合,你知道的。”他並沒有再說其它,當著端親王的面兒,解開那個小包裹,打開匣子拿出玉璽來,穩穩的蓋在他寫得聖旨上。

  端親王撲過來:“不——!”他盯著花明軒:“你、你不能陷我於不義、不忠之地。”他如果接受了,就是對先帝的不忠,對花明軒這個兄弟的不義。

  花明軒看著他:“哥哥,你也俗了嗎?你所講的那是小忠、小義,我們現在論得是天下,論得是萬億百姓的性命安危,要得是大義、大忠。我說過了,我不適合。”

  端親王卻還是沒有轉過這個彎來,因為變化太出人意料最,而且他從來就沒有想到要做皇帝:不只是花明軒沒有想過,他也沒有想過啊;他不喜歡和人爭,反正花家這麽多子孫,並不是非他不可的事情為什麽要爭。

  “你適合。”花明軒也不看他,口氣平平靜靜的:“你的性子沉穩,本來就不喜歡到處走動,而且最恨閑下來,巴不得天天忙得躺下就能睡著,太合適了。”

  “不,就算你不想、不適合;”端親王還是搖頭,太過震驚了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接受:“還有很多人的,並不一定非要我。”

  “我不相信他們;”花明軒取了先帝的遺詔在手中,把它放到燈燭上點燃:“他們沒有那個本事是其一,而且我就算把那位子拱手相讓,他們也不會放心,定會殺我而後快。”說完這句話,他看向端親王:“那位子我不想要,可是小命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想要的。”

  端親王看著那燃燒的遺詔,臉在不停抽搐,他應該跳起來把那遺詔搶過來的,可是他卻沒有做,只是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那火光:他,要做皇帝了,

多麽的不真實。  花明軒上前扶起他來,把自己寫得聖旨展給他看,然後收到袖子裡:“這就是,先帝的遺詔!”

  端親王抹了一把臉苦笑:“兄弟,自古到今改遺詔的事情不是沒有,但是像你這樣改遺詔的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花明軒淡淡的道:“遺詔本來就是給活人的東西。”遺詔表達根本不是死去人的遺願,而是活人的願望。

  端親王聞言無語,他靜立良久長吸一口氣:“我想好了。”花明軒看著他沒有說話。

  “今天的事情只有你我兄弟二人知道;”端親王很鄭重的道:“我定不負兄弟之托,也絕不會加害兄弟一指。”他為什麽要害花明軒,如果花明軒想要皇位根本不必改遺詔的。

  花明軒拜了下去,口稱吾皇。

  皇城之中血流成河,花明軒和胡正豪兩家聯手,才把京中的逆黨清空;累得混身酸痛的花明軒回到家中,想著自己就可以和鳳大姑娘去踏遍大江南北時,心裡極為的高興:幸虧,他沒有做皇帝。

  “接旨。”一聲斷喝打斷了花明軒,接下來的鐵甲森森更是讓他吃驚。

  倒底就如先帝臨終所言,坐上那個位子之後人是會變的;現如今的皇帝已經不能留他了,可是他卻拖累了胡府還有他們府上下幾百口人。

  “軒兒。”微弱的聲音和那漫天的血光一起出現,花明軒一下子驚醒:“皇上,您醒了。快,傳禦醫。”

  大殿燈燭飄搖,花明軒全身都幾乎被汗浸透了——原來,是一場夢。可是那夢中的情境如此的真實,真實的讓他現在雙手還在抖。

  禦醫出去了,花明軒起身想出去問問禦醫,卻被皇帝叫住:“朕的時間已經不多,問不問禦醫都是那麽回事兒。”皇帝的眼睛看上去都是死氣沉沉的:“來人。”

  總管過來躬下身子,皇帝輕輕揮手:“取過來吧。”總管太監出去再進來就托著兩樣東西進來:遺詔與玉璽。

  皇帝的呼吸急促膝起來,卻把他最信任的總管太監打發了出去:“江山社稷就交給你了,你的性子是過於跳脫了,但為了天下的黎民,為了我們花家的江山,也只能委屈你了。”他是知道花明軒心中的不願,是真得不願,而不是假裝的。

  花明軒跪倒在地上,他不自禁想到了夢境,看著床上的皇帝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不做,那就是死路嗎?

  皇帝看著他:“你如果推讓的話,不管是誰坐上那個位子,最終都不會放過你;因為,名不正言不……”話沒有說完,他都又急促的喘了起來。

  花明軒急急想招禦醫,卻被皇帝阻止只是渴望的看著他:“都交給你了,朕……”話沒有說完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額上冒出來,看著床上的皇帝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這皇位,他要、還是不要?要,被拘於皇宮中之內天天操勞國事,他命絕對長不了;但是不要,怕是也難逃到時的屠刀。

  總管太監躬著背立在殿外,他已經六十了,說起來早應該出宮去清養;可是他不放心旁人伺候皇帝,只有他才最清楚皇帝的心思;他混濁的雙眼看著地上光可鑒人的石板,皇帝要走了,他以後怎麽辦呢?他只會伺候皇帝,活著就是為了伺候皇帝。

  忽然大殿內傳來瑞親王的哭聲:“皇上——!禦醫,禦醫——!”

  總管腳一軟不過還是叫道:“傳,禦醫。”才轉身奔了進去,隻一眼他便跪在了地上,雖然全身都抖個不停,他卻沒有哭。

  宮中的規矩,在沒有宣稱主子賓天前,他們這些奴才是不能哭的。

  禦醫奔了進來,片刻後三名禦醫跪下:“臣等,恭送陛下。”這便等於是說皇帝駕崩了。

  宮中敲響了鍾聲,每一座宮院的人驚得或站起、或跌坐,隨後就是急忙趕到大殿。

  這一天,皇帝駕崩,國喪。

  皇后娘娘哭得暈死過去幾次,幾個皇妃也是不能自已;花明軒心知她們的淒涼,無一人有子,以後那坐上皇位的人會如何待她們,還真是難說的很:表面上的尊榮並不等於實際上的舒坦。

  接下來皇宮裡忙了起來,全變成了一片白色;加上先前的大雪並沒有融的跡像, 更顯得悲涼。

  終於在丞相的帶領下,文武百官拜祭了皇帝,然後請皇帝的遺詔。

  花明軒在聽到遺詔二字時,袖中的手微微一顫;他要江山還是要和心愛的女子相伴踏遍上下?他根本是不用想的,因為他對皇位沒有半絲興趣;但眼下他卻不得不想,如果他不要皇位,用什麽來保護他自己,又用什麽來保護他心愛的女子呢?

  汗水再一次布滿了他的後背,臉依然是悲傷的、身體也還是微微彎著,他心裡的掙扎並沒有流露出來。

  總管太監已經過來扶起花明軒,並且對他道:“王爺節哀順變。國不可一日無主,眾位大人請皇上的遺詔,早立新君以安上下之心。”這話說得很巧妙。

  花明軒的手摸到了涼涼的聖旨卷軸,眼睛的余光卻掃過了近前所有王爺,尤其是那幾個有意要奪儲位的王爺們:他們眼底深處的燥動、不安、興奮等等,既便哭得兩腮有淚也遮掩不住;他的目光在端親王身上逗留了片刻,端親王還是老樣子,板著一張冷冰冰的臉,只是他眼中的傷痛卻是真實沒有作偽的;在一眾王爺裡面,如端親王的卻沒有幾人。

  他的心微微一顫,皇帝已經走了,朝中人心不穩,京中便易生亂;新君的事情要早立才是,當下他雙手抱拳:“容小王和總管去恭請遺詔!”說完轉身就走,不理會身後那幾道如狼一樣的目光;他改變主意不由自己身上拿出遺詔,就是怕被人說他有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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