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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丫頭一笑:“快了,五夫人可是念叨了?”
“沒有,我只是看到姐姐便隨口一問,你也知道五夫人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兒,就算是想初雪姐姐了,也沒有那個功夫對我們這些丫頭們說起。”青綢的丫頭很是伶俐,話裡絕讓人挑不出一點兒刺來。
紅錦聽到兩個丫頭的話心底升起了一個疑問:初雪是什麽人?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她現在心底最擔心的莫過於是浩宇的安危了。
她不想浩宇是因為鳳德文的話就出城了,就算鳳德文的吩咐他做兒子的不能不聽,可是他也絕不會一句話也不留下:所以讓浩宇如此匆匆的出城,其中一定有緣故,八成可能和自己有關,不然浩宇不可能會走得如此魯莽。
當然,一切只能見到浩宇再說了;有唐公子去,應該可以找到浩宇吧?聽銀綾的話,好像只是騙浩宇去了莊子而已,應該不會害他:也是,怎麽說鳳德文也是浩宇的父親,不管他心裡有多不喜歡浩宇,銀綾也不敢向父親獻計害死浩宇的,頂多應該只是調開他,讓自己慌了手腳,從而能被他們所擺布。
雖然紅錦想得很透徹了,可是心底的擔心並沒有因此少一分,因為她並不能確定鳳德文那個父親倒底有多麽的無情無義,她也不能確定銀綾那個妹妹倒底有多麽的狠心:她怕有個萬一。
青綢的丫頭已經把話題帶到了現在府中丫頭都喜歡的一種綢花上,兩個丫頭說得好似很投機的樣子,不過青綢的丫頭卻並沒有忘掉給紅錦在唇上沾點溫水。
紅錦忐忑不安躺在床上時,銀綾已經帶著人先到了紅錦這裡:浩宇那邊在外宅,她只能讓弟弟的貼身小廝去,她不便帶著人過去的。
院子裡靜悄悄的,門口有兩個婆子坐著曬太陽之外,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兒。
銀綾直接向院子裡行去:“老爺讓我來代大姐姐拿些東西,現在院子裡誰主事兒?”她問得是迎上來的兩個婆子。
兩個婆子一臉恭謹的笑容:“是蘭初和茜雪兩個大丫頭,奴婢代四姑娘去報一聲兒,讓她們出來迎一迎姑娘。”
銀綾看著前面上房打開的簾子淡淡的道:“不用了,人不是已經出來了。”
出來的是茜雪,看到銀綾她臉上堆笑:“四姑娘來了,我們姑娘的病……”
“不太好,大夫也不知道因為什麽一直沒有來,父親又打發人去催了;父親有些事情要我過來代大姐姐拿些東西,你帶我到大姐姐的房裡去吧。”
茜雪看了一眼銀綾身後的丫頭婆子們:“不知道老爺讓四姑娘取什麽東西?”
“印信。”銀綾盯著茜雪。
當年鳳紅錦身邊的四個大丫頭被寧氏弄走了三個,能留下她就是因為她實在是不夠機靈,膽子也很小,總之一句話就是不足為患:所以才留下她在鳳紅錦的身邊,也落一個好名聲。
銀綾是熟悉茜雪脾性的,所以才直言道明了來意。
茜雪微微一皺眉頭:“可是,我們姑娘的印信並不在屋裡啊。”
銀綾微微一愣:難不成在鳳紅錦身上?她仔細看了一眼茜雪,然後輕輕的搖頭,鳳紅錦那麽聰明應該知道今天去大廳對她不是好事兒,她怎麽可能會把印信帶在身上?
“你居然敢……”銀綾的臉放了下來,她原本就是來搶奪東西,自然沒有準備要好說好商量。
“誰這麽吵,你們不讓我死,還不讓我睡了是不是?”蘭初尖尖的聲音傳了出來,閃身出了廂房,看到銀綾時尖尖的一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四姑娘啊。”沒有半分敬意。
銀綾冷冷看了蘭初一眼,也不理會她對茜雪道:“你給我讓開!”一伸手撥開了茜雪的身子,帶著人就想要登堂入室。
她進了屋裡卻愣了一下,因為屋子正中間擺著一張椅子,整個小廳中只有一張椅子;這張椅子上端坐著藍羅。
她看著銀綾淡淡的道:“四姐姐這是帶著人要來抄大姐姐的家嗎?”這話可真是一絲客氣也沒有。
銀綾臉色變了:“我是奉了父親……”
“不要動不動把父親抬出來,你要知道那是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正巧我們都沒有了母親,只是不知道如果我到父親那裡哭訴父親會聽誰的話呢?”藍羅撫著自己的手指:“你說呢,四妹妹?”
銀綾吸了一口,知道此時和藍羅做口舌之爭只會誤了自己的正事:沒有什麽比取到紅錦的印信更重要;她當下也不理會藍羅,隻一揮手:“進去搜!”
她沒有再遮飾什麽,只要把印信拿到手就好,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說些有的沒的。
她身後的丫頭立得就帶著人要往裡間走,可是剛一邁步就被蘭初一個耳光打向了一旁,撞到了另外一個丫頭:“好大的膽子,我看看誰敢?!”
蘭初咬著牙瞪著眼,兩步搶到門口一站,自袖子裡換出了一把剪刀:“誰不怕死就過來!”
銀綾看過去:“你還真不知道死活,不知道以後你就是我弟弟的通房丫頭了嗎,居然還……”
“啪”一聲她的話被人打斷了,一個耳光響亮的打在了銀綾的臉上,她半晌沒有回過神來:要知道她是鳳家的姑娘,千金大小姐,就算是犯了錯父母也只是打個掌心而已。
可是現在她被人打了耳光!
藍羅晃了晃手掌,然後又在手掌上吹了一口氣,渾身上下還是不帶一絲煙火氣:“打人還真疼,如果不是看你是我姐姐,就是求我我也不會打你。”
銀綾氣得過去就要打藍羅,可是卻被茜雪一步擋在了銀綾前面:“死藍羅,你居然敢打我?”
“已經打了姐姐還要問這種話?”藍羅聲線並沒有一點變化,和她平日裡的冷清一模一樣;可是這種樣子只會更讓人生氣。
銀綾是個有心計的,可是也被藍羅氣得不輕,她一把就向茜雪打了過去:“你給我讓開!”這一刻她被氣得忘記要去找什麽印信了。
茜雪沒有讓開,她只是側轉了身子,銀綾那一掌就實實的打在了她的背上,可是呼疼的人卻是銀綾。
銀綾怎麽能料到老實膽小的茜雪會在背上綁了東西:是什麽東西有衣服遮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現在手痛。
藍羅又坐下了:“你這打了人的還叫疼,真是沒有天理了。”
銀綾聞言看向藍羅,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惱怒笑了:“我知道我明白了,你們不過就是想招惹的我生氣,讓我忘了來這裡的目的——來人,給我進去搜。”她不生氣了,也不再理會藍羅,只是叫人進紅錦房裡搜東西。
藍羅並沒有再動,她坐在椅子上看著銀綾的人向蘭初衝過去。
眾人都在小心蘭初手上的剪刀,三四個一起衝了過去想奪蘭初的剪刀再說:誰也不想自己被剪刀刺一下的。
可是不想一直誓死不讓開的蘭初卻忽然側轉了身子,三四個撲空不說,有兩個人還衝進行屋裡。
蘭初並沒有立時再站出來,而屋裡卻衝出來一些戴帷帽的人,手裡人人都拿著家夥:有長長的面杖,有雞毛撣子、還有木棍等等;手裡有家夥也就罷了,可是人人的胳膊和胸前背都綁了夾衣、小夾被等東西,只有關節處沒有綁,所以這些人輪起手中的東西來那是虎虎生風的。
比起銀綾帶來的丫頭婆子,這些人可以說是全副武裝,奔著銀綾帶來的丫頭婆子就打了過去:她們隻管打,根本不避讓一點兒。
銀綾的婆子丫頭根本沒有防備,猛得見到這些人還嚇了一跳,直到挨了一棒或是一棍的才清醒過來:不過大部分只知道哭叫著躲避、逃開,哪裡有心思打還回去?
於是銀綾帶著的婆子丫頭被人打出了屋子,然後繼續追打出了院子;銀綾立在那裡倒是毫發無傷,就連頭髮絲都沒有人動她一下。
銀綾醒過神來後,屋裡只剩下她、藍羅還有茜雪了;她現在當然明白,她是中計了:紅錦這裡早有準備,就等著她送上門來!
此時就聽裡間裡殺豬的聲音不斷,不一會自裡面便抱頭跑出兩個婆子來,除了頭髮亂一些之外,臉上並沒有一絲傷痕。
銀綾恨恨的看著藍羅:“她給了你什麽好處,你非要來趟這池混水?”
“好處?我們是姐妹啊。”藍羅清冷的聲音還是一如平常。
“難道我們不是姐妹?”銀綾聽到這種答案有一種要吐血的感覺。
藍羅抬眼看她:“我們是嗎?你有把我當成手足姐妹,我怎麽不知道?”還是一貫的清冷,可是卻讓銀綾很喪氣。
這個藍羅就像是冰塊一樣,從來都是拒人以千裡之外的, 不知道怎麽會看鳳紅錦這麽順眼。
她不再和藍羅廢話:“是父親叫我來的,你不但打了我,還打了我的那些丫頭婆子們,看一會兒你怎麽對父親交待。”
藍羅不以為意:“應該怎麽交待就怎麽交待。”她就如同真沒有任何感情一樣,即不會生氣也不會高興,不管銀綾是平靜還是憤怒,她卻總是一副樣子。
銀綾知道拿藍羅沒有法子,氣得轉頭喝兩個婆子:“走!”
蘭初看著銀綾道:“四姑娘要走了,婢子送送您,您來一趟不容易,總不能讓您兩手空空的回去不是?俗語說得好,來而不住非禮也,婢子怎麽也要送您一份大禮,不然實在是對不起四姑娘辛苦這一趟的——區區薄禮不成敬意,希望四姑娘您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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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毛一上午一票也沒有呢?女人再要要票好不?小聲點好了:“親們就給了女人吧!”再大聲喊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