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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懷的眼睛瞪得很大,顯然是死不瞑目的: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殺死,不然絕不會如此對紅錦挑釁。
在他看來,紅錦和方人豪的交易已經成功,而他的性命就是保住了;依著常理來看,紅錦這一方的人,自現在開始,到他下一次再害到紅錦等人之前是不會有人對他如何——他們自認是好人嘛。
可是他想錯了一件事情,好人並不都是不知變通的人,至少眼前的紅錦幾人不是;他背叛鳳記做錯事,讓他斷了兩條腿,而最後他的這一錯直接讓他丟了性命。
方人豪愣住了,他是完全的愣住;他打刁懷的時候,只是認為他不應該對紅錦一個女孩子說出那樣的話:他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個壞人,所以聽刁懷如此說話自然不入耳。
紅錦如此乾脆利索的殺了刁懷,讓他大為吃驚。
“為什麽?”他有些迷惑。商人最重信諾,如果換成是他,他想他不會直接殺了刁懷,再怎麽樣也要換個時間、換個地方再殺人。
紅錦平靜的答道:“方公子也聽到了,他說他不會放過我,而這句話並不是空話,我們和他之間可以說已經成了死仇;結果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所以我寧可他死。”
她說得很直接、很明白。
“而他早死還是晚死之間,我認為他早死能讓我們更安心一些;因為像他這樣的小人,給他一點時間說不定就會咬上誰,不管是我們當中的誰都一樣,我不希望身邊的人再有第二次小四兒的遭遇。”紅錦頓了頓又道:“方公子是聰明人,想來能明白的。”
方人豪長吸一口氣:“可是,大姑娘你剛剛明明已經……”
“交易已經完成了,身契在我這裡,人在你們手上。”紅錦打斷了方人豪的話。
方人豪的臉色陰了下來:“鳳大姑娘當真不把我們方家放在眼中啊。”
紅錦微笑了:“當初方公子讓人擄了小女子時,還有方公子威逼利誘弄到手的鳳家鋪子時,可有把鳳家放在眼中?我現在只能回公子一句‘彼此彼此’。”
方人豪看了一眼刁懷:“殺人償命。”他無疑是生氣的,因為人的確是死在了他的手上,這讓他臉上很無光。
“方公子請便。”紅錦並不擔心,她眼波流轉:“我相信方公子一定知道很多事情,事情應該如何做我便不多話了。”
方人豪咬牙,他當然知道胡正豪與花明軒來歷不凡,因為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出身,可是這樣當面殺人面不改色的人,絕對不會怕什麽告官的。
他並沒有再多話,再說也是他屈於下風;當下他一拱手:“鳳大姑娘、鳳大公子,來日方長我們日後再好好親近。”說完也不等紅錦和浩宇答話,轉身便走。
他原本是來找事的,只要帶走了刁懷就是打了鳳記一個響亮的耳光,可是最後沒有想到自己落了一個灰頭土臉。
當然也是刁懷自己找死,這也是讓他生氣的一個原因。
紅錦淡淡的道:“慢走,不送。”
方人豪走到鋪子後門那裡身子一頓忽然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掛上了笑容:“大姑娘殺伐決斷勝須眉,只是不知道天下何人敢以大姑娘為妻。”
紅錦遙遙看著他:“不勞費心。”
浩宇喝道:“我姐姐過了年節不久就要成親了,到時一定請方公子來觀禮。”
方人豪不再說話,一笑施禮之後走了。他的人把刁懷的屍體帶走了,這倒有些出乎紅錦等人的意料,多少算是欠了方人豪一點人情。
紅錦看著浩宇輕輕搖頭:“你實在不必說這一句的。”
“他的話太氣人了!”浩宇瞪了一眼後門方向:“此事無人不知道,我說了又怎麽樣。”
紅錦微微一笑:“無人不知道的事情,方人豪會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唉,算了,我們還是先看看小四兒再說吧。”當著花明軒二人,紅錦還真是不好再說下去。
浩宇還是沒有想明白,他看向了花明軒希望他能提示一二,可是花明軒卻在抬頭看天上流雲,並沒有理會他。
“容公子。”春雪的聲音傳來,浩宇轉頭看過去:容連城來了。
容連城看到地上有血跡,目光先在紅錦身上一轉,然後看浩宇,再掃過花明軒二人,落到了小四兒身上:“出了什麽事兒?”
他是得了春雪打發送得消息趕過來的:春雪在給花明軒二人送信時,同時打發人給容連城送了信。
只不過他距這裡比較遠,所以才來得較遲。
紅錦把事情簡單的一說,容連城先謝過了花明軒二人,然後坐到紅錦身邊,看她置事情。
浩宇和春雪的眼光不時自容連城的臉上掃過,他們想看看容連城對於刁懷的死有什麽想法,可是他們很失望,容連城的臉上平靜如水沒有一絲變化。
花明軒和胡正豪悄悄的對視了一眼,起身向紅錦和容連城告辭:盛泰福那邊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置。
容連城代紅錦出來送客,看著花明軒二人走遠才回店中;胡正豪二人沒有用馬車,安步當車朝盛泰福走去。
“說好要在年節前回去的,你不是真想我被我家老頭子打死吧?”胡正豪一臉的苦樣:“這裡也沒有什麽好玩兒的了,盛泰福對你也算不了什麽,直接送給浩宇就是了——我們回去吧。”
花明軒並沒有說話,他只是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流雲。
“你不說話是不是?行,那你不要怪我把我們的事情飛鴿傳書給老頭子們知道,是你不不仁不顧兄弟的生死。”胡正豪臉上的苦相已經不見了一絲,換臉的速度讓戲子汗顏。
花明軒看了他一眼:“傳吧。”
“我求你了還不行嗎?我們出來足夠久了,你不是真想我被活活打死吧?”胡正豪軟了下來,可是沒有兩句就又威脅上了:“你小子不聽勸,就不要怪我哪天把你打暈直接扔到馬車上。”
“可以,回去之後不免有人會問怎麽想起出來走走呢?你猜我會說什麽,兄弟?”花明軒看向胡正豪,笑得春光明媚。
胡正豪不客氣的一拳打過去:“我讓你笑!你居然敢這樣要脅我,不是你拐我,我會跟你出來嘛!”
“唉,雖然事實如此,不過那麽多的人我為什麽隻拐了你一個,而且還隻成功的拐了你一個?”花明軒的笑容換了,這一次甜得能膩死人:“你說你家老爺子會怎麽招待你,胡大少?”
胡正豪打了一個冷顫,他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天空:“嗯,天氣不錯、不錯。”
花明軒笑容不變:“是不錯。”
“正是出遊的好時候啊,好時候。”胡正豪背起雙手大步向前走去;他可不想回去之後被打得下不了床,雖然只要回去這頓打是免不了的,不過能晚一天是一天啊。
要怪只能怪他自小到大,和誰玩不成,居然會和花明軒成了兄弟:這是能讓他後悔一輩子,悔得腸子都由青轉黑的事情。
花明軒看著胡正豪的背影斂起了笑容,他走得極慢,因為他心情不太好。
刁懷雖然死了,可是其它人的錯不能不追究;李帳房當然沒有什麽好下場,而那些掌櫃的和帳房們也是人人垂頭喪氣,不過人人都還抱著一絲希望:鳳記現在無人,大姑娘開革了他們,一時間到哪去尋那麽多的人手?
紅錦讓人把李帳房綁了直接送去官府,這樣的事情當然不能姑息;至於刁懷的事情,他愛說不說,想來知州大人聽到是胡正豪殺了人應該知道怎麽做的。
其它的掌櫃與帳房她也一個沒有留,雖然沒有人手卻不能因此就賞罰不明:不然日後必然會出更大的亂子。
掌櫃和帳房們也軟倒在地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有臉開口求懇紅錦讓他們再留在鳳記;他們的所做所為對不起鳳記,可是大姑娘還為他們討回來了失去的銀子,他們還有什麽臉再說其它。
處置完了這些事情,紅錦和浩宇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眼下,無人能用!他們姐弟二人根本沒有什麽可以相信的人。
“明兒去舅舅府上看看,可有什麽人暫借我們用一用。”紅錦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如果有可能她並不想去唐家的。
鳳家現在和寧府結了仇的:此事在很早已經注定,除非紅錦能咽下這口氣,對寧氏逆來順受熬下去;唐家出手相助紅錦姐弟的話,說不定會引火燒身的。
浩宇輕輕點頭:“也有些日子沒有去看舅舅了。”
小四兒醒了過來,聽到紅錦和浩宇還沒有回府便要求見二人。
“大姑娘,如果你們放心可以暫時把幾個鋪子交給小四兒打理;”小四兒的眼神很清澈:“雖然不能說讓鋪子賺多少錢,至少不會讓大姑娘賠銀子。”
紅錦倒沒有想到這個小夥計有這樣的膽子,想了想笑道:“你身上有傷,這三天先打理這間鋪子,等你傷好了再把那幾間鋪子也交給你打理。”
小四兒倒是可以用的, 只是他年紀還太小了些。
小四兒也沒有多說什麽答應了下來,然後又道:“小四兒以後就是大姑娘的奴才了,有一件事兒要稟明大姑娘——小四兒想改名字。”
他看著紅錦:“小的想好了一個新名字,呂孔方。”
紅錦聞言微微一愣,這個小四兒還真不虧是讀過幾天書的人,孔方,那就是錢啊;這樣的事情不算什麽,她也就答應下來。
呂孔方,這個在紅錦一生中倚為左膀右臂的人,現在還沒有顯露出他應有的才華;不但是紅錦現在不知道,就是呂孔方在改名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名字會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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