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章雪花
原來容夫人奇怪多多和四斤到自己屋裡來,而且還躲到了桌子下面,所以便打發丫頭去問問;不問不要緊,一問便出了事情,翠絹的心思便被容夫人就此洞悉了。
容夫人便想到了初見紅錦時,她一身的紅疙瘩:過敏嘛,她還因此怪過當時的寧氏;再加上她和容老爺在鳳家時,想見紅錦極難,可是鳳家的其它姑娘天天在自己面前晃,尤其就是鳳二姑娘晃得最勤,和自己說得話最多。
自己因為腿疾犯了隨口的一句話,後來她便給了兒子偏方正好能醫自己的腿:當時她為什麽沒有直接把方子給自己呢?容夫人的唇邊含上}小說絲冷笑,她在鳳二姑娘的眼中就是如此的好騙。
就算沒有這些事情,隻憑她是紅錦的妹妹,就絕不可能讓她入容家的門兒!容夫人的唇抿的有些緊:這事兒,她一定要讓二夫人明白,也要讓鳳二姑娘清楚。
“請二姑娘過來坐坐吧;”容夫人看向容老爺:“老爺您累了便去先睡。”
容老爺輕輕點頭:“你也莫要太累了。”看看兒子又道:“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的好。”
容連城聽到這裡原本想說話的,不過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紅錦,心下微微一痛,還有些酸澀:錦兒,你可知道我想你了?
等到容老爺走了,容夫人看向容連城:“你以後,不要再理會那個鳳二姑娘,不要當她是錦兒的妹妹,明白嗎?”她對翠絹沒有一絲好感了。
她如果可能的話,真得很想和容老爺兩個人安穩的過日子,哪怕是窮一點、哪怕是苦一點兒;當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容忍了那幾房夫人,但其中的酸楚苦痛只有她自己心中最清楚:這幾人和她沒有半點血緣關系,已經讓她很受傷害。
如果紅錦要日日面對她妹妹的爭寵,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情?容夫人不能想像,也因此對翠絹很厭惡:讓容夫人選,寧可要珠姑娘進容家門也不會讓鳳二姑娘進容家門的。
容連城輕聲的答應:“我想,也許是二妹妹有什麽事情要說吧?”
“她是有事情要說,你等一會兒就知道了!”容夫人的臉色很不好:“她到你的院子裡去時,很肯定你不在院子裡,聽她的話她是知道珠兒的計策——用這樣的心計對付她的姐姐,想想就令人心寒。”
容連城沒有再開口,心中煩燥異常。
“她故意把一支釵遺落在你的偏廳中,被蘭初發現追上去擲還給她,兩個人才吵了起來;”容夫人搖頭:“多多和四斤偏就聽到了,於是便跑到我這裡來躲好,要給珠兒一點教訓。”說到這裡想到那個小球忍不住笑了笑:“這兩個孩子,真是太調皮了一些。”只是話裡全然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有的是讚賞。
“釵?”容連城抬頭:“什麽釵?”
容夫人看向兒子:“不清楚,一會兒蘭初就和她過來了,到時自知。她遺釵是為了什麽喲?貼身的東西落到男人手中可不是什麽好事兒,也不可能就像珠兒算計的那樣,能讓你納了她,我還真是想不明白。”但是把釵遺落就是對容連城有私情才會如此。
容連城沒有在說話,坐得太久可能累了在椅子上動了動。
門外傳來了蘭初的聲音,她和翠絹到了。
蘭初的臉上還帶著惱色,翠絹只是臉色有些微紅,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進來後先掃了一眼容連城才給容夫人見禮。
容夫人很客氣的讓翠絹坐下,看向蘭初道:“唉,你這丫頭也是,二姑娘怎麽也是客,你就算是和二姑娘再相熟這麽晚了,也不應該和二姑娘玩笑的。”一開口,她便有意偏袒蘭初。
蘭初把手上的釵放到了容夫人的桌上:“夫人說得是,奴婢的確不應該;釵就煩勞夫人還給二姑娘吧。”她在看向容連城時眼底閃過了怒意。
容連城沒有抬頭看蘭初或是翠絹,他只是看向了桌上的那隻釵,然後神色大變。
那是一隻金釵,打造的也說不上有多精致來,只是花樣卻是少見的雪花。容夫人仔細看了看,便把釵遞給翠絹:“二姑娘的東西吧,請收回。”
她看不出不同來,但是蘭初能看出來,所以她才會趕上去罵翠絹:因為那釵頭的雪花樣子,和容連城送給她姑娘的那玉質的雪花樣子是一模一樣!她如何不惱?如何不怒?!
容連城的神色大變也落到了蘭初的眼中,如果不是容夫人在,蘭初就要忍不住問問他:你把我們姑娘置於何地——那雪花可是姑娘和他還沒有成親之時,算得上是兩個人的定情之物。
蘭初心痛,她相信如果自己的姑娘知道後,只會更加的心痛:所以她是真得怒了;不過她身在容家,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亂來,只能把一肚子的火氣發作到翠絹的身上。
翠絹上前接過了釵:“謝謝夫人。不敢打擾夫人歇息,我先告退了。”她並不想久留,因為怕蘭初那個大嘴巴再說出什麽應該不應該的話來。
容夫人卻開口相留:“姑娘再坐坐吧,我有些話想和姑娘說說。”
翠絹有些奇怪,不過還是依言坐下:“夫人有話請說。”她對容夫人是極力的巴結奉承,這些日子和容夫人也算是相談甚歡吧。
容夫人看看兒子:“也沒有什麽,只是閑話而已;令姐很得我和老爺的歡心,你知道我是沒有生出女兒來的,雖然有兩個女兒倒底隔了層肚皮,但是你姐姐卻很讓我安慰,比我自己的女兒還要貼心三分。”
翠絹笑著點頭應下,只是笑容有一絲勉強:聽到心上人的母親誇情敵,終不是能讓人開心的事情;她很想鳳紅錦不得翁姑喜歡,在容家過得不開心。
容夫人又說紅錦和連璧等人相處有多好之後,話鋒便是一轉:“說起來,你姐姐的性子有些像我年青時的一個手帕交,她也得極我們老太爺、老太太的喜歡,我們老爺也有那麽幾分意思,可是最終也沒有成其好事。”
說到此處看看翠絹:“因為我們容家有個不成文的祖訓,容家男兒不能同娶同姓女子,所以我那手帕交最終只能離開另嫁他人,後來一直沒有音訊,我和老爺每每想起都有些遺憾,不想上天卻讓你姐姐到了我們家,且我們家上上下下無一個不喜歡你姐姐,當真是天意啊。”
翠絹聽到最後已經沒有了笑意,她從來沒有聽說容家有什麽祖訓,不過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容夫人的意思:她很清楚、很明白的告訴她——我們容家不會讓你進門的!
雷聲滾滾,翠絹的笑容完全的僵在了臉上,根本不知道再掩飾自己的神色:她原本以為,她討到了容夫人的一些歡心,只要再努力些、只要再努力些……,但是一切都被容夫人的話打碎在地上,因為她喜歡鳳紅錦。
這種理由讓她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紅錦和花明軒等人出了官衙大門,就看到一個血人騎馬而來,馬奔得很急,而人卻快要自馬上摔下來;花明軒和胡正豪在看到的第一時便飛身而起,雙雙接住了馬上的人。
是王五,他渾身上下全都是傷口,根本沒有包扎、也沒有上藥。
胡正豪二人一面命人拿傷藥來一面問他:“出了什麽事兒?!”他們二人的眼都是血紅、血紅的。
王五指了指馬上的包裹:“樣、樣品。”說完身子一軟就此暈過去,不論花、胡二人再怎麽喊他也沒有醒過來。
紅錦早已經奔過來,她和花、胡二人有太多的話要問王五:唐偉誠呢?他現在在哪裡,可受傷了,是什麽人攻擊了他們……等等。
哪怕王五暈倒前說出唐偉誠在哪裡、或是被什麽人攻擊都好,但是他偏就說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織錦坊和鳳家的樣品。
“樣品有什麽重要,唐兄呢?唐兄呢?!”胡正豪搖晃著王五, 他是吼出來的。可是王五依然緊緊閉著雙眼,沒有一點反應。
“走,去客棧。”花明軒飛身起來時還不忘對紅錦道:“放心,一切有我;王五就托給大姑娘了。”胡正豪自然是跟了上去,趙七也一言不發跟上。
巡府大人看到王爺孤身要去犯險,他幾乎沒有哭出來:這不是要他的命嗎?萬一瑞王爺有個好歹——不用有個好歹,只要瑞王爺受個傷、掛點彩,那他這官兒就算是做到頭,性命當然也就難說能保得住。
要知道現在京中的皇儲還沒有定下來是哪一位王爺,而此時瑞親王得封並且召他回京:皇上對瑞王爺分明不同啊,如果瑞王在他的轄下出事,他一家老小的頭都不夠皇上他人家砍得。
“快,快,調五城兵馬速速護駕!”巡府是聲嘶力竭的大叫。
紅錦一面讓人給王五敷傷藥,一面叫人去請大夫,但是心裡也一樣不平靜:唐兄他遇到了什麽樣的危險?王五的功夫是唐偉誠身邊幾個人裡最高的,此時都是傷成了這個樣子。
最讓她震驚的就在於,唐偉誠面臨如此危險,還記得要把樣品讓王五送出來——樣品有什麽要緊,如果唐偉誠有個萬一,她這一輩子也難以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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