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廚娘只是一個平常人,可是她自辛苦的生活裡學到的東西,卻是很多聰明人都不及的:她知道應該站在哪一邊,而不會隻被眼前的銀子映花了眼,這才是讓紅錦高看她一眼的原因。
無疑薑廚娘家極缺銀子,而容大姑娘自問過她的話後,前後兩次共給了她五六兩銀子,可以說對她家中的情形有很大的幫助;但是薑廚娘卻知道容大姑娘不是容家的主子了,而有身孕的容大少奶奶那才是容家的主母:就算這一胎不是男孩兒,也沒有什麽事情能動搖少奶奶的妻位。
因為容家需要的就是少奶奶這樣的主母,她看容夫人和容老爺的心思看得很明白;所以,她站到了紅錦這一邊,而且事先並沒有一絲征兆讓容大姑娘等心疑。
紅錦沒有直接給薑廚娘銀子,多少銀子都會花用完,薑廚娘最需要是家中少幾個吃閑飯的,多幾個賺銀子的人。
對於有用的人,只要她不是壞人,紅錦很樂意幫一把,而且她也需要在容家聚攏人心:“若蝶,記得找個好大夫去薑廚娘家看看,銀子嘛你從我們屋裡取用,不要過容家的帳,也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們所為。”
她看若蝶欲言又止笑了笑:“放心,薑廚娘是泡在苦水中的人,不用我們說什麽她也會明白那大夫是我們叫去的;你要相信,世上還有另外一種人,他們並不是天生的聰明,但是艱辛把他們逼成了聰明人,像薑廚娘。”
那天紅錦教訓容大姑娘後,語梅回到院子裡卻沒有發現有什麽動靜,再去二夫人和三夫人那裡卻發現三夫人沒有什麽,倒是二夫人並不在院子裡去了容夫人那裡。
至於其它幾房也沒有什麽動靜,而容大姑爺卻在小宅和容宅相連的花廊裡踱步,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在得知容大姑娘被教訓後,他一副很氣惱的樣子甩袖子出門而去。
語梅後來和容大姑娘小宅子裡的小丫頭們玩,打聽到容大姑爺當天晚上回來後心情很好,一絲氣惱也沒有了;而且最近他宿在容大姑娘房裡的次數很多,哄得容大姑娘很高興。
紅錦也就明白容大姑娘的所為,多半都是容大姑爺授意的,至於目的她還不是很清楚:至少她不認為容大姑爺和她結下的仇,能讓他做出謀害自己孩子的事情來。
查容大姑爺的事情並不容易,但是要查容大姑娘就容易的多,所以紅錦把大半精力放在了容大姑娘的身上。
教訓了容大姑娘後,薑廚娘便讓語梅幾次透過話來,想給紅錦請安;紅錦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並沒有急於一時。
“姑娘,薑廚娘的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你聽出了什麽來?”若蝶托腮:“我想了又想,那些話太平常了些。”
“你一向是仔細的,這次倒是大意了;”紅錦微笑:“想想我愛吃東西,再想想薑廚娘的話,你就會明白的。”
“姑娘,她——!”若蝶一臉的不敢相信:“她想做什麽?”
“不知道,也許是想圖謀整個容家?”話雖然是紅錦說的,但是紅錦自己也不相信,因為容連城兄弟三人都好端端的,容家再有銀錢能給容大姑娘的絕對有限,更不要說是整個容家了。
“大廚房裡有薑廚娘,多注意一些應該不會讓她得手;”紅錦看向手中的茶:“不過小心在意並不能解決問題,總要想個法子讓她自食惡果才好。”
若蝶笑了:“這很容易,只要薑廚娘肯幫忙,我發現容大姑娘和……”說完眨了眨眼,聽得紅錦也笑起來:“好吧,
你看著來。” “姑娘,只是你的飲食起居要多多的注意了,有個萬一就會是大事兒。”若蝶很擔心的道。
紅錦點頭:“這是自然。走吧,我們去織錦行走一走,出來時說要去織錦行的,不去被人知道就會生疑的。”
時間一晃過去十天,容連城的傷勢終於大好。而巧不巧的容老爺卻不知道吃什麽吃壞了肚子,容家生意上的事情不論大小都由容連城來打理了。
因為容老爺是在六夫人那裡留宿吃壞了肚子,所以六夫人被容夫人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六夫人的委屈無人可訴,只能回到房裡獨自落淚:她親手給容老爺做小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的食材當然要新鮮的,就是用得水當然也是極為潔淨的,從來容老爺就沒有吃壞過肚子,天知道這一次是怎麽回事兒。
織錦行的生意很好,紅錦自然就會很忙;而且她也正在籌備著浩宇等人回來後的事情:她可是對浩宇說過,要用那些瓷器和茶葉換些什麽東西回來——外邦的好東西到自然也是好東西,但是外邦中某些不起眼的東西,到後說不定更能成為好東西。
因此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她並沒有清閑一些反而越來越忙了;她和容連城每天的早飯是肯定一起的,但是晚飯卻並不一定:很多時候容連城有應酬,紅錦帶著身子等著他回來,等著等著就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容老爺鬧肚子的事情紅錦當然感覺奇怪,但是容夫人並不是一個容易相欺的人,所以她這個兒媳婦在容夫人沒有相詢前,也不好主動向容夫人獻策;她也只能暗暗的查一查,此事是不是和容大姑娘有關。
在忙碌中度日的紅錦完全忘記了冷炎的存在,直到他主動出現在紅錦面前。
紅錦看著行禮的冷炎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母親的故人她雖然收下了,可是卻沒有再問過他一句,也沒有安排他做事——對於很多人來說沒有差事就是放逐。
冷炎一看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他這麽些日子有沒有埋怨自己這個新主子呢?紅錦看看那張冰冷的臉:“你在府中還習慣?前些日原想給你安排些差事的,只是想你剛到這裡,還是先熟悉熟悉比較好。”紅錦待他還是極為客氣的。
冷炎三十左右的年歲,一身的功夫比起唐偉誠及他身邊的人隻強不差,紅錦知道他是有大本事的人,如果不是念唐氏之恩不會屈居人下的,所以不把他當作婢仆。
“姑娘;”他是以唐家舊人的身份自居,所以對紅錦稱姑娘而不稱少奶奶:“我有事情要稟知。”然後就在那裡立著,就好像沒有聽到紅錦的話一般,自顧自的說他想要說得話。
他不喜歡說話,所以開口的時候不會有一句廢話;他這句話並沒有說完,應該還有一句話:不知道姑娘是不是有時間?但是他認為如此已經很明白了,所以能省下就都省下了;至於回答紅錦的話,他認為紅錦說得就是廢話,自然不肯回答了。
客套、禮節等等,他根本不悄一顧,因為會讓他說很多廢話的。
看著這個如此個性的人,紅錦只能咳了兩下:“那就請隨我來。”她雖然很不習慣冷炎這人,但是卻知道能讓他開口絕不是小事兒。
比如他被忽視的事情,紅錦很肯定他不會拿那個來煩她:沒有原因,只是她的直覺。
冷炎一個字也沒有,只是等著紅錦移步他好跟上去;若蝶看著這個大木頭搖頭:怎麽會有這種人?他知道什麽叫做主子、什麽叫做尊卑上下嗎?
紅錦帶著冷炎到了廳上後,冷炎看了看廳上的人:“姑娘,留下信得過的人。”他其實隻想對紅錦說的,但他再不把禮教當回事兒,可是也知道不便和紅錦單獨在一間房裡。
若蝶看他一眼,擺擺手讓屋裡的小丫頭出去了;而語梅不用吩咐就立到了廊下守著,不讓人接近偏廳。
人出去後冷炎並沒有給紅錦開口的機會,張口就道:“鳳城的方人豪來過新城,和他見面的人是孫、陳兩家的長公子;而前幾天容大姑爺晚上出去,在青樓也是和孫、陳兩家的長公子在一起。”
“不過,他們身邊也有高手,所以我沒能靠近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前面的解釋他還是想了想認為不算是廢話才說出來的。
說得真得很簡單明了, 沒有猜測、沒有評價,只是實話實說。
紅錦想了想道:“謝謝冷先生。”
“姑娘不要以先生稱呼在下。”冷炎平平的說了一句。
紅錦看著他想了想:“母親怎麽稱呼你?”
就算是提到了唐氏,冷炎的臉色還是冰冷無波:“冷侄。”多一個字也沒有。
紅錦有種想撫額的衝動,不過此人忠誠是有的,而且極為有用:“冷兄?”她看向冷炎的臉。
冷炎的臉沒有變化,也沒有說一個字。紅錦在心中暗道:這算是認可了吧?
“謝謝冷兄。”紅錦真誠道謝。
冷炎咧了咧嘴,那意思是不用謝之類的吧,但是看得出來他並不想因為這種廢話開口說話。
紅錦想了想道:“高手是方家的人,還是孫、陳兩家都有?”她想到了天川城的事情,對高手二字很敏感。
“都有,不過方家的身手要更高一些。”冷炎頓了頓:“比我差一點兒。”但是對方人數多,而且也沒有威脅到紅錦的性命,所以他才只是冷冷的看著沒有動手。
“方人豪還在新城嗎?”紅錦又問了一句時,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冷炎在唐家多年識得方人豪不算什麽,怎麽會認識孫、陳兩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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