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氏被踹得全身上下都疼,尤其是其中有兩腳落到了臉上,她感覺下巴都要被踢下來了;但是她還是咬著牙不斷的教訓著紅錦,打定主意就是不求饒,不讓紅錦得意。
她也不斷的叫她的丫頭過來,可是沒有一個人過來救她,除了二夫人和翠絹之外,其它各房的人都坐得極穩當,連勸一勸的意思都沒有;而且最讓小寧氏生氣的就是胡氏的神情,她現在興奮的就差鼓掌叫好了。
胡氏當然是高興的,不管是紅錦還是小寧氏都是她恨得牙癢的人,現在兩方的人大打出手怎麽不讓她興奮莫名?紅錦吃虧也罷,小寧氏倒霉她好,胡氏都不在意——她巴不得紅錦和小寧氏打得兩敗俱傷呢,不過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
二夫人和翠絹站起來想過來勸一勸的,卻被五娘和藍羅、青綢攔下話起家常,根本就脫不開身。
至於花明軒和胡正豪兩個外人,現在吃著點心一副看好戲的欠扁樣子:前提是有人敢去打這兩個人;哪裡有半分要勸一勸的意思,倒有些嫌紅錦打得不夠用力一樣,胡正豪看得興起還會揮一揮手,以他權威人士的身份道:“這一下子偏左一點會打得人更痛一些,換成我打一下子保證七天不會消腫。”
至於鳳德文,現在已經和浩宇大叫起來,喝斥兒子讓開,但是浩宇一點兒也不示弱;小寧氏氣得大叫:“老爺,如此逆子你還不狠狠的打兩下讓他清醒一下!”打了鳳浩宇他自然會讓開,現在只有指望著鳳德文救她了。
鳳德文聽得隻瞪眼:他何嘗不想打人,可是看浩宇的樣子,如果他敢動手這個兒子就敢還手;他可不想在瑞親王和胡將軍面前丟這個人,所以只能對著兒子跳腳;浩宇卻不買他的帳,對他的怒斥不理不睬,只是追問他母親的事情,讓鳳德文的頭都有點兒大了。
他已經在想要不要回去坐下,反正紅錦手下也沒有多大的勁兒,不會把小寧氏打出個好歹來,而且看女兒的樣子也打累了,相信到打不動的時候她自然會停下來的;他在這裡和兒子較勁兒,也只會讓瑞親王等人看他的笑話罷了。
教女無方,教子無方!鳳德文除了暗恨紅錦姐弟不孝,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給他留三分體面外,也沒有其它的辦法;最後一跺腳他轉身當真轉身回去坐下吃茶生悶氣,不再理會小寧氏和浩宇。
小寧氏沒有想到鳳德文會坐回去,她臉上痛得厲害,可是紅錦卻一掌接一掌打過來,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終於她挺不住大叫:“我錯了,我錯了!”她叫的同時落下淚來,因為她不甘啊。
她準備的這麽久,卻還是被鳳紅錦羞辱了一頓,心裡的難受根本用言語形容不出來,所以一直沒有落下來的淚水就這樣洶湧而出。
紅錦停下手來,盯著她的眼睛:“你用什麽法子要移出我母親的牌位?”牌位要移出來可不是小寧氏想做就能做到的,沒有理由鳳氏宗族的長輩們不會同意的。
小寧氏咬牙不說話,她不可能說出來,因為會功敗垂成。
紅錦打得真累了,她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不可能太過勞累,便轉身坐到了鳳德文身邊:“浩宇,你去和夫人好好的談一談。”
鳳德文的臉色大變低喝:“紅錦,你不要太過份了!”
“父親,倒底是誰過份?”紅錦看也不看鳳德文,她怕自己忍不住一掌打過去。
唐氏已經死去多年,可是小寧氏和鳳德文還是不肯放過她,鳳德文居然還說紅錦過份:如果他不是紅錦的生父,
紅錦真得一掌就打了過去。 可是鳳德文不是小寧氏,紅錦身上流著他的血,如果不是被鳳德文逼得太過她是真得下不去手:她也有些奇怪,按理說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才對。
鳳德文被紅錦的話噎到了,他吞了一口口水下去才道:“怎麽說,瑞王爺和胡將軍還在,守著外人留幾分體面吧,有什麽事情沒有外人的時候再說個明白不好嗎?”
紅錦聞言看向了鳳德文:“父親原來也是要體面的,我聽到母親的牌位要自大殿中移出來了,以為父親已經不在乎體面了。”
鳳德文的老臉通紅惱羞成怒:“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再鬧下去,不要怪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念父女之情。”他卻忘了,對他這個父親來說,紅錦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他卻是喝斥紅錦越是不肯順了他的意。
紅錦聽得失笑別過頭去看向小寧氏:“父親什麽時候對浩宇和我有過父子之情了,我怎麽不知道?”她真不知道鳳德文怎麽有臉提什麽父女之情。
她沒有再給鳳德文開口的機會:“第一,父親把母親的事情給我們說個清楚明白;第二,藍羅和青綢的親事就此做罷,只要她們不同意父親便不能強迫她們嫁人。”她的意思很明白,想讓我不再鬧下去,行,只要你答應這兩件事情。
鳳德文恨得咬牙,因為這兩件事情都是他不可能答應紅錦:唐氏的事情說出來,只怕紅錦鬧得更厲害,而藍羅和青綢的親事更不可能作罷,因為親事成了對他生意上的幫助太大了,尤其是織造大人和藍羅的親事,他是志在必得。
“不可能的。”他咬牙道。
紅錦淡淡的道:“我並不是和父親講條件,這兩件事情我定要做到,只是告訴父親你一聲。”她當然知道鳳德文不會為了小寧氏而放棄他會到手的好處。
只要是鳳德文的女人,不管心性手段如何,其實都是可憐的:因為在他的心中,妻妾根本不能和銀子相比,哪怕是有可能到手、還沒有到手的銀子都比他的妻妾重要的多。
花明軒忽然低垂下了眼簾:如果此時的紅錦被容大少爺看到會做何想?他剛剛已經對紅錦有些不滿,怕是會生氣吧?他看戲的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眼底深處多了一抹深深的擔憂和無奈——就算他猜到了又能如何。
對於紅錦做得事情,花明軒並沒有認為是錯:他這個人有一個大大的毛病,就是只要他喜歡的人不管做什麽,對他來說都不是錯的。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上心性陰毒、為一己之私而害人的朋友;而鳳德文所做的事情,不只是紅錦認定不對,胡正豪幾乎氣得要拆了鳳家,所以花明軒根本不用去想什麽禮法,對他來說紅錦和胡正豪就是對的,因為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兄弟,一個是他心儀之人。
如果凡事隻講禮法不講人情,那又何必交什麽朋友?是兄弟、是朋友就是要互相支持:他相信他的兄弟朋友,就如同相信他自己。
鳳德文聽到紅錦的話所得七竅生煙了:“你,你……”忽然他想到了容連城:“你不知道你的所為已經被夫家所不容?還不回房去反省,好好的向女婿賠罪,還要在這裡胡鬧,到時怕你後悔都晚了。”
紅錦心中微微一痛,的確,她的丈夫不是一個和她並肩面對人生各種風雨的人。
“我的事情不必父親操心,母親的事情是怎麽回事兒,是父親告訴我,還是等夫人開口呢?”紅錦並不認為小寧氏是鐵嘴鋼牙,她一定會開口的。
鳳德文別過了臉去大喝道:“來人,請你們少爺去書房讀書。”他不能讓小寧氏開口說出一切的,不然今天紅錦姐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叫人進來,當著瑞王爺和胡將軍如此對浩宇,他還真是需要很大的膽量。
紅錦什麽也沒有說,只是輕輕一擺手,趙七往廳門前一站沒有哪一個敢進來,氣得鳳德文臉皮紫漲的瞪紅錦,卻不也對紅錦如何:因為趙七的那雙眼睛一直盯著他。
此時小寧氏臉已經腫脹起來,她終於大叫道:“我說,我說;”她喊出來的同時眼底深處卻閃過了一絲惡毒的笑意:“因為唐氏生前不貞, 所以老爺才要把她自祖祠裡移出來。”
她的這句話喊得極大聲,廳上的眾人聽得清清楚楚,一下子廳上鴉雀無聲,都沒有人大聲呼吸,人人都睜大眼睛盯著她。
浩宇一愣之後一掌狠狠的打在了小寧氏的臉上,這一次他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掌就打得小寧氏吐出一口血水和一顆牙齒。
紅錦緩緩的站起來,長長的吸氣、再吸氣,然後看向鳳德文一字一字的問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的眼睛都紅了。
唐氏生前被寧氏所逼不得不一死了之才能保住一雙兒女,現在鳳德文和小寧氏居然還要往她身上潑汙水,誣蔑她的名節這讓紅錦和浩宇恨不得殺了小寧氏!
鳳德文別過了臉去沒有答話,心下卻在埋怨小寧氏: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此事八成可能要黃了——他在這個時候,擔心的還是不能把唐氏自鳳家除名。
紅錦緊盯著鳳德文低吼著又問了一遍,鳳德文卻道:“這是家事,今日王爺剛回……”
“啪——!”一聲響起,紅錦狠狠的甩了一掌在鳳德文的臉上:“你也算是為人夫、為人父?!”他簡直就是畜生,根本不是自己和浩宇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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