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龍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特別委屈特別無奈還帶著哭腔說道:“我也沒想到事兒都過去四年了還有人記著呢”。
警察抓他可一點兒都不委屈!
楊大龍,男,三十二歲,京都本地人,四年前跟鄰居發生糾紛持刀將人砍成重傷。他見勢不妙丟下癱瘓在床的母親跑了,被他砍傷的人在醫院待了十七天后還是沒能搶救回來。
警方四年前就發了通緝令,一直沒有撤銷,不過也始終沒有將人逮著。
去年楊大龍的母親去世,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兒子能回來看她一眼,可惜願望沒有成真。
被捕後楊大龍自己交代,他逃離京都後就辦了假身份證,一直待在四線以下的小城市,從不惹事兒一直低調,低調到連女朋友都沒交一個。
通過搖一搖認識異性是從去年開始的事兒,他先後見過三個這樣認識的網友,人雖然沒有他想象的好但是三次外出都沒有被警方發現讓他更加的大膽,甚至覺得警方可能已經放棄追捕他。
於是,他把微信等社交軟件的頭像換成了自己的照片,想用自己超過平均水平線的顏值搭到更多質量更好的異性。
他這次來京都不光是為了見唐梟,他還跟一個女人有約。他想的很周到,好不容易來京都一趟,萬一要見的網友跟給他發的照片出入太大他不就賠了嗎,於是一次約兩個,一個醜不能兩個都醜吧,那他也忒衰了。
昨天他才見過那一位女網友,才十九歲,長得挺好看,他靠一頓晚飯和兩盒巧克力就把人帶去酒店了。
結果呢,這孫子根本沒佔著便宜還被那十九歲的小姑娘給騙了。
小姑娘那可是職業騙子,跟他回到酒店後趁著他不注意往他的水裡添了點兒東西,等他睡著再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卷走。
這種騙子也是有套路的,她們一般選擇年紀稍大的已婚男人或者特別好面子的男人下手,這樣即便男人醒來知道自己被騙之後也不會報警。
楊大龍醒來之後非常生氣,自己一個千年的狐狸被小妖耍了,還不能報警,太憋屈了。
也不知道是那姑娘還有點兒良心還是壓根兒沒看上楊大龍的破手機,總之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就手機沒拿走。
楊大龍還有最後一絲希望,心裡尋思著見到另外一個網友他倒是可以用一用之前小姑娘的套路,財色雙收,事後他撒丫子一跑,照樣是一條好漢。
可惜啊,他算不如小唐算,他的計劃還沒實施呢就被小唐銬起來了。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唐梟問楊大龍。
楊大龍垂頭喪氣的回道:“太意外了!我是真沒想到警方還惦記著我呢。我頭像上的照片是今年才拍的,跟四年前比變化挺大,警察同志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唐梟神秘的笑笑,沒有回答。
其實楊大龍四年的變化還真的沒有特別大,主要是他沒胖起來,如果現在的楊大龍是個胖子,那唐梟可能還真認不出他來,人胖和瘦差異非常大,比換髮型什麽的更能偽裝自己!
楊大龍的案子不歸小莊橋管,可人是唐梟抓著的,功勞要歸在小莊橋的頭上。
陳副所很高興,把唐梟叫到辦公室。
“這個時候立下大功,小唐你轉正應該不成問題”,陳副所斷言道。
唐梟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搖一搖竟然能有這麽大的收獲,特別謙虛的回一句,“全都是網絡的功勞,網絡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跟她一個想法的還有錢進。
這老小子從網絡中可佔著大便宜了!
前段時間才聽說他網戀,新一年才剛開個頭,他網戀對象就來京都找他了。
女人叫趙麗麗,二十七歲,離異,有一個兩歲的兒子。
這次她連兒子都帶過來了,直接住進錢進家裡,一連幾天見著他都是笑呵呵的,還得意的跟唐梟說道:“老天爺對我錢進還是不薄啊,這下好了,媳婦兒兒子全都有了!”
唐梟還能說什麽?除了讓他提高警惕外還真的什麽都說不了。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自由戀愛合理合法,她又沒發現趙麗麗有什麽問題,肯定不能拆人家啊。
讓人更驚訝的事兒還在後面呢。
趙麗麗在錢進家住了一個多禮拜,倆人就登記了。
唐梟接喜糖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兒懵。
這也太快了吧。
趙麗麗也太利索了,說結婚就結婚,撇家舍業的就過來跟錢進過了。
錢進這次一點兒都不低調,領證之後還要擺幾桌請街坊鄰居吃喜酒,唐梟也被請去了,含淚隨了五百塊錢的禮。
飯菜都是趙麗麗親手做的,味道非常好。吃著飯,唐梟就覺得興許這倆人真的能長長久久的過下去呢。
喜酒喝完的第三天,唐梟和二師兄處理完一件小事兒回所裡路過辦事大廳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奚星河和李天昊。
這倆人跟有毛病似的,一個坐在最裡邊兒,一個坐在最外邊兒,中間隔著楚河漢界,還一人拿著一本書在看。
奚星河看得是教輔書,李天昊看得是熱血校園小說。
二師兄過去跟李天昊說話, 唐梟去找奚星河。
“你們放假了?”唐梟問道。
奚星河收起書,笑著點點頭,“放假了,在家沒意思就出來溜達溜達”。
唐梟上下打量他一番,頗為吃驚的說道:“你這幾個月吃了什麽啊,比以前高了也壯實了,跟換了個人似的”。
唐梟可一點兒都沒誇張,奚星河的變化真的很大。以前弱弱的跟個小雞子似的,現在嗎,說高高壯壯倒是不至於,但也絕對跟單薄沾不上邊兒。
不過性格嗎,他倒是沒怎麽變。
不好意思的笑笑,有點兒靦腆的回道:“這學期我每天早上都起來跑步,假期學的散打也經常練習”。
“不錯,壯實一點兒挺好的,別人就不敢欺負你了”,說完這一句,唐梟轉頭看了看正被二師兄修理的李天昊,又問奚星河,“你倆怎麽回事兒?一塊兒來的?怎麽不坐一塊兒?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