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找秦連長,寧大夫?”
小子接到門崗電話:“那讓寧大夫進來,外面多曬!”
“不不,我去接!”
小七掛斷電話,從辦公室扒了一把大黑雨傘。
秦朗正好進來,問:“你幹嘛去?”
“連長,這麽巧,那你去吧!”小七把黑傘往秦朗手裡一撒。
秦朗:“……”幹嘛呀?
小七說:“連長,寧大夫來了,大門口呢,你去接過來,別讓人曬著。”
機會給你了,請把握!
“……”秦朗身體一顫,扭身就跑。
小七嘿嘿笑。
猴急的樣!
埃?
不對!
那不是大門口的方向。
“連長,你跑錯方向了!”
秦朗跑的更快。
小七:“……”
他隻好自己去接。
寧奕殊今天打扮的特別亮眼。
紅裙子,黑腰帶,馬尾辮,胸前掛著一個長長的銀鏈子,嘴還塗口紅了,整個人今天顯得又瘦又白。
小七的眼睛都看直了:“寧大夫,你今天真好看。”
寧奕殊被誇的臉一紅,不好意思。
她才不說臨下班,偷偷在衛生間畫了半個小時妝呢。
“秦連長在嗎?我找他還東西。”
“在的,我帶你去他宿舍。”小七撐開大黑傘。
寧奕殊嫌棄的看了一眼:“大晴天,你打個黑傘幹什麽?”
她又不是女鬼,見不得太陽。
小七解釋:“今天太陽毒,我給你撐著,別曬黑。”
秦連長已經黑了,寧大夫再黑嘍,生的小孩就白不起來嘍。
小七很操心。
寧奕殊拒絕:“人家打的是陽傘,你這整把大黑傘,醜不醜?”
她今天特意打扮的,被這麽一把黑傘一遮,白費力氣了。
“哦”小七只能收了黑傘。
他帶著寧奕殊,直接去秦朗的宿舍。
秦朗的宿舍,不跟士兵宿舍在一起,在幹部樓上。
幹部基本都有家屬了,都搬去家屬區。
樓上就秦朗和四班連長兩個老光棍。
去幹部樓,要經過訓練場。
戰士們正好原地休息。
部隊都是老爺們,鮮少有女人進來,進來也是年紀偏大的幹部家屬。
寧奕殊紅裙子一飄,那些訓練的士兵眼睛就跟著飄過去了。
“我去,誰呀這是?”
“真漂亮!”
“姑娘旁邊是咱文書嗎?”
“誰?”聽到有小七,蕭子華回頭。
我去!
他朝寧奕殊招手:“寧大夫,找秦連長呀?”
找誰?
士兵們轟動了,全都站起來,仰著脖子張望。
蕭子華回頭臉一繃:“排隊,站好,喊嫂子好!”
“嫂子好!”
士兵們的喊聲嘹亮,秦朗在宿舍裡都聽到了。
他洗臉擦香香的動作更快。
“秦朗!”
秦朗剛收拾完,換上一身乾淨軍裝,寧奕殊就走進來了。
秦朗身體僵硬,咧嘴衝寧奕殊笑:“寧……”
“呀,花花,長這麽肥了?”寧奕殊第一眼,看見的是花花,上去抱了起來。
“喵”
我認得你,救我的那個漂亮小姐姐。
花花在寧奕殊懷裡,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咦?
突然空氣變冷?
是不是冬天到了,
要換毛? 花花眼睛睜開一條縫,外面太陽高高掛,曬的貓貓想睡覺。
“喵喵——”
花花腳一蹬,跳出寧奕殊懷裡,慢悠悠走到門口太陽處。
臥倒。
睡覺!
呼呼……
“……”呵呵,寧奕殊尷尬一笑。
傻人養傻貓。
她都找不到一個轉移視線的話題了。
“寧大夫!”秦朗趁機提高存在感。
他剛清洗過,身上那股好聞的青草味,又撲進寧奕殊的鼻子裡,沁人心脾。
寧弈殊心裡蕩起漣漪。
她穩了穩,從包裡直接掏出昨天秦朗給的東西,雙手往前一伸。
“還給你!”
秦朗低頭。
是他的軍官證!
軍官證跟工資卡,放在一起的。
昨天走的慌裡慌張,拉開抽屜拿了就跑,根本沒注意手裡拿的是什麽。
這烏龍鬧的。
秦朗渾身紅彤彤,像被煮熟的螃蟹。
他接過去:“……謝謝!”
丟人!
小七一邊站著呢,好奇。
他就著秦朗的手一看,軍官證?
他知道秦朗昨天晚上跑出去。
蕭子華說給寧大夫送信物去了。
結果……軍官證?
身份證也行,戶口本都可以。
為什麽是軍官證?
小七一把抽過去,翻開一瞧。
哎呦我去!
照片還是秦朗軍校時候照的,小平頭,青澀的臉,遠沒有現在有味道。
“這麽醜,怎麽好意思往外送呢?”小七怎麽想,怎麽說出口。
“滾蛋!”秦朗黑臉,瞪了他一眼。
小七這麽一鬧,流連在秦朗和寧奕殊之間的尷尬氣氛,終於好了點。
寧奕殊鼓起勇氣抬頭。
秦朗背著光,一身利索乾淨的夏季軍裝,魁梧挺拔。
他炯炯有神的星眸雖然怒瞪著,但是嘴角卻掛著微笑。
寧奕殊也忍不住翹起嘴角笑,鼓起勇氣問:“秦連長,昨天你說給我工資卡,卡呢?”
“……”秦朗深呼一口氣。
轉身。
開抽屜。
拿出兩張存折。
再轉身。
往寧奕殊手裡一塞。
一氣呵成。
“給!”
寧奕殊好奇:“怎麽是兩張?”
“一張我的,一張你的!”其中一張,確實是寧衛東處理了寧衛國的貨,掙到的錢。
當時寧衛東給了司磊,用來買官。
司磊直接把錢扔給了秦朗。
轉了一圈,也算物歸原主。
寧奕殊還真打開看了看。
寧衛東那一張,上面存了三十多萬。
那麽幾車皮的貨,隻賣三十多萬,確實賤賣了。
寧奕殊不算財迷,都心疼。
她又打開秦朗的,兩萬多快。
“你津貼是多少呀?”寧奕殊下意識一問。
秦朗目光微沉,立刻回答:“二百多塊,平時還發點糖果罐頭等福利,一家生活管夠!”
“房子也不用擔心,部隊上給分宿舍。”
“你要是不喜歡住家屬宿舍,我打報告,咱們在外面買房。”
“商品房你要是住不慣,沒關系,買地,給你蓋!”
“我J城也有房子,你不喜歡S市,咱就去J城!”
離那些奇葩親戚遠遠的!
“……”她不是那個意思。
寧奕殊羞的頭都抬不起來。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
秦朗看的目光都挪不開。
他咽口水,舔了下嘴唇,緊張的問:“所以,寧大夫,你要是覺著沒意見,我這就打報告,申請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