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永清派了陳四,一路跟蹤寧可欣。
不管出於什麽意圖,現在陳四是寧奕殊的人,能幫寧可欣擺脫李秀梅的糾纏。
寧可欣毫不猶豫,上了車。
李秀梅追出來,只看見絕塵而去的轎車,哪裡追的上。
…………
小四合院,寧奕殊喝了醒酒湯,換了舒服的居家衣裳,抱著花花窩在沙發裡。
“王姨,明天秦朗軍事理論考試,我這心裡七上八下!”
給她削蘋果的王曉琴,笑:“秦連長軍校畢業,又在基層幹了三年連長,軍事理論肯定沒問題。”
寧奕殊說:“我還是擔心,不行,明天我要去軍營門口候著去!”
王曉琴:“……”
反正她也攔不住,想侯就侯吧!
兩個人還沒說兩句閑話,陳四就領著寧可欣回來。
寧可欣進屋,不好意思的立在門口:“姐,讓你費心了。”
寧奕殊扔了花花,走過去:“你不怨我就好。”
她瞧寧可欣神情低落,目光詢問陳四。
陳四用口型告訴寧奕殊:“讓李秀梅給整的。”
寧奕殊歎口氣,拉著寧可欣的手,坐回沙發。
“喵——”花花往兩個人中間一躺,露出肚皮。
寧可欣看見它,先笑了,伸手撓它的肚皮。
一人一貓,倒是和諧。
被花花這麽一鬧,寧可欣繃著的情緒,放松下來。
她先開口,說了李秀梅找她的事情:“她想讓我求爸爸,恢復自由,卻帶我去雜亂的茶餐廳。”
“我以為她是心疼我,想讓我先填飽肚子,直到她開始哭,大聲指責我,才明白,她想用道德輿論壓製我。”
“大城市的人,各自奔忙,哪像咱們那小地方多管閑事。”
“我真是心寒,以前她千錯萬錯,好歹對我是真心;現在,我淪落為她耍手段的工具。”
“我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也不怕人罵我!”
“她自私,我只能比她更自私;因為我不想被人利用,我也想做自己人生的主角!”
嘗過人情冷暖,寧可欣早不是當初的不諳世事。
她看人看事,學會冷靜,學會了用腦子。
寧可欣冷靜說出一切,淚滴下來,打濕了衣襟都不知道。
寧奕殊看著怪心疼,不知道怎麽安慰。
人,經歷過苦難,才能學會長大。
其間脫胎換骨之痛,旁人根本無法感同身受,也沒資格去評價!
…………
寧奕殊一夜沒睡。
天蒙蒙亮,她就抱了保溫桶,來到軍營。
軍營沒有因為老虎連選拔連長的事情,停下軍事訓練。
早操的號角,早就吹響,隔著遠遠的辦公樓,寧奕殊都聽得見戰士們喊操的聲音。
她看看時間,秦朗九點考試,現在才六點半,自己確實來的著急。
可是睡不著呀。
第一次進軍營,是秦朗領她進去;第二次,是她打著韓軍長送慰問品的旗號。
現在第三次,寧奕殊實在想不出理由。
她是女朋友,又不是妻子,頻繁來看,怕落人口實,關鍵時刻影響秦朗晉升。
怎麽辦呢?
寧奕殊不知道,今天值班的哨兵,就是老虎連的。
他早就瞧見寧奕殊啦。
“趕緊的,小跑著去通知秦連長!”
今天考試,老虎連的領導也緊張。
生氣歸生氣,老虎連連長要是被地方來的兵給搶走,他們也丟人。
為了保障秦朗全力以赴,今天就讓他睡個好覺,不用晨練。
領導這麽想,老虎連的戰友想的更細。
讓女朋友慰藉慰藉,說不定秦朗就超常發揮。
哨兵有心放行,可是寧奕殊猶猶豫豫,就在不遠處打轉,不往前來。
哨兵隻好通知秦朗。
秦朗不晨練,可被喊操口號吵的睡不著,正拿著材料,臨陣磨槍呢。
聽到寧奕殊在門口,他扔了材料,連外套都沒穿,就往外跑。
“奕殊!”
隔著老遠,秦朗果然看見寧奕殊徘徊猶豫。
他迅速跑過去:“外面多冷,你怎麽不進車裡?”
“那麽冷,你怎麽不穿外套?”寧奕殊跟對方同時開口。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即相視而笑,寧奕殊將秦朗一把拽上車。
陳永清很有眼色的下車,走到不遠處站著。
秦朗問:“你怎麽不進去找我?”
“咱倆沒結婚呢,總是找你,怕有人說閑話。”
“你還怕這個?”
寧奕殊取保溫飯盒的手一頓,轉頭瞪秦朗一眼:“廢話,你把我當什麽人?”
“內人!”秦朗嘿嘿一笑。
跟寧奕殊在一起,就是輕松,無形中就緩解了將要考試的壓力。
他往前一湊,問:“你帶了什麽,這麽香?”
“雞蛋瘦肉羹,我親自下廚做的,你趕緊喝一口,暖暖胃。”寧奕殊將還冒著熱氣的羹湯遞過去。
秦朗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嗯,好喝。”
“你端著,還有呢!”寧奕殊將湯放在秦朗手裡,又去掏東西。
“這是一根油條,和兩個雞蛋,你吃了,就能考一百分!”
秦朗挑眉:“滿分一百五!”
寧奕殊:“……”
好像捶他一頓!
寧奕殊又掏出一根油條:“那你吃兩根,考二百分總可以吧!”
還好自己買的多。
秦朗接過去,塞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你還信這個?”
“我看可欣考試的時候,李秀梅都這麽給她吃,她每次考的都不錯,可能心裡暗示的好,你趕緊吃!”
“對了,可欣來了。瞧她那樣子,心裡估計是想透徹了。”
“她拿我當姐姐,不跟她媽媽學,我肯定也願意多個姐妹,總比無親無故的強,你說對不對?”
寧奕殊又遞筷子又遞杓,嘴裡還拉著家常,嫻熟的兩口子過日子。
秦朗整個身子,都流淌著暖意,大口大口的吃飯。
這頓早餐,是他吃的最香的一頓。
寧奕殊托著腮, 看著秦朗吃,眼睛裡全是小星星。
“秦朗,你別有壓力,考不好怕什麽,大不了咱還回S市。你在我哪裡,我在哪裡。”
秦朗心裡甜,臉上笑:“放心,我對自己有信心。”
“還有軍事訓練和軍事指揮呢,你可得上心!”見秦朗有點飄,寧奕殊繃住臉提醒。
秦朗咧著嘴笑。
認識寧奕殊後,不知不覺,他就總想笑。
寧奕殊被笑的不好意思,擰他一把:“真的,你可得上心,別飄!”
“不飄!”秦朗反握住寧奕殊的手,神色變得認真:“我說過,一定要護住你!”
寧奕殊莞爾一笑:“你護著我,我也護著你,我們互相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