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殊下了飛機,風風火火往家走。
這個家,不是陸軍大院。
是秦朗在部隊要的一間小院子。
她為了隱瞞行蹤,真的將行李搬到這裡。
小院子,就在軍營的家屬住宅區。
她們去的時候,並沒有提前通知秦朗。
秦朗還在操練部隊。
老虎連的操練,可不是普通的集訓。
訓練量不但比普通連隊多好幾倍,像穿越鐵絲網、負重越野,實彈射擊等,那都是小兒科。
另外還有警戒行動,搜索行動,潛伏行動,破襲行動,營救行動,奪取、扼守行動等。
秦朗帶著一連隊的人,從山裡進行滲透技能回來,個個累的都快趴下。
剛回到軍營,哨兵就向他匯報:“報告秦連長,今天那個送飯的女的又來!”
“飯呢?”秦朗習慣性的問一句。
哨兵說:“……”
重點不是人嗎?
“這次沒有飯,她說要見你一面,有重要的話說!”
秦朗:“……”
得寸進尺!
哨兵又說:“您不在,她好像打聽您住的小院子,過去堵您了。”
哨兵很擔憂,提前來匯報一聲。
秦朗蹙眉。
曹猛一邊對唐豆嘟囔:“連長都結婚了,怎還有女的不長眼往上撞?”
“哎,我也想知道!”唐豆唉聲歎氣。
他這樣的小夥,米粒為什麽就不放在心裡?
正在這個時候,秦朗從唐豆喊:“你去將那人攆走!”
不攆走,他沒辦法回家。
除了寧奕殊,他不想跟任何女的有近距離接觸。
唐豆得到命令,被汗水浸透的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小跑著去了家屬區。
說是小院,其實就是兩間屋外面,圍了道籬笆。
籬笆裡,種著點絲瓜之類的,還挺有生活氣息。
劉豔站在籬笆旁,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什麽。
唐豆跑過去:“哎,你找我們連長幹嘛啊?”
劉豔一抬頭:“怎麽是你?”
來的不是秦朗。
唐豆冷笑:“我怎麽了?我能來見你,都是你的福氣!”
“你到底來幹嘛的,有事說事,沒事趕緊走!”
劉豔的事,跟唐豆說了也沒用。
她說:“我要見秦朗!”
“你還不明白嗎,我家連長不耐煩見你。”唐豆說:“你趕緊的!”
“我們剛訓練回來,都想好好休息呢。”
“你在這裡攔著,秦連長都沒地兒去休息!”
劉豔一聽,這不是明擺著攆人嗎?
她一定要見到秦朗:“那你回去吧,告訴秦連長,他不來,我就不走!”
劉豔真的著急。
被開除,她人生就完蛋了。
她著急的眼睛都紅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秦朗將她怎麽了。
唐豆:“……”
怎麽突然就哭了。
他上前拉扯劉豔:“哎,你哭什麽,趕緊走吧!”
但是劉豔執意等秦朗,唐豆推都推不動。
“唐豆你做什麽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天而降。
唐豆嚇得縮回手,直接轉身:“米粒,你回來了!”
身後,米粒提著行李,正不解的瞪著唐豆。
她身邊,是同樣風塵仆仆的寧奕殊。
兩人一回來,就看到唐豆跟劉豔拉拉扯扯。
米粒上前一步,不滿的看著唐豆:“你們倆幹啥呢!”
唐豆忙擺手:“啥也沒乾,你別誤會!”
“你有什麽讓我誤會的?”米粒不屑:“在部隊家屬區,你還能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唐豆:“……”
不誤會是好事。
但是瞧著米粒這種態度,他怎麽覺著,還是誤會點什麽好呢?
米粒提著行李,直接打開籬笆小院。
寧奕殊跟著進去。
這個過程,兩個人誰都沒有看了劉豔一眼,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唐豆猶豫一下,也跟著進屋:“寧姐,她來找秦連長!”
還是給寧奕殊說一聲的好。
“嗯!”寧奕殊哪有空搭理這些。
她現在,腦子裡都在想蕭家的事情。
而且,身體真的很累,想睡!
米粒推一把唐豆:“知道了,肯定不是找你的!”
“你看你一身臭汗,趕緊回去休息吧!”
“……”所以,這是不想見他,還是關心?
三個人,各忙各的。
劉豔站在院子裡,沒有人理會。
正是黃昏炊煙升起的時候,隔壁鄰居大姐大嫂的,都開始摘菜做飯。
有出來打水的,看見劉豔在秦朗院子裡,很好奇:
“姑娘,你找誰呢,怎麽站在別人家院子了?”
劉豔漲紅了臉:“我找秦連長,寧奕殊不讓進門!”
鄰居:“……”
米粒衝出來:“劉豔,你被醫院開除的事情,誰也幫不了你!”
“我們連長不認識醫院的人,你找錯人了!”
劉豔聲音大,米粒聲音更大。
她說完,還對鄰居大姐笑一笑:“大姐,你做飯呢!”
“嗯呢,你們剛回來?”秦朗加都關了好幾天院門。
米粒笑:“是的大姐,剛回來。”
“對了,你們家有米嗎,借我們一瓢,明天還你!”
寧奕殊就沒在這裡住過。
她不住,秦朗也就是回來睡個覺,吃飯都在食堂。
所以家裡,沒米沒菜。
鄰居大姐一聽,立刻點頭:“行有,你等著!”
她直接從屋裡,給米粒拿了一小袋。
“哎呦,一瓢就行,明早我們就去買米去!”米粒挺不好意思。
寧奕殊也從屋裡探出頭:“大姐,我這有新鮮的果子,回頭洗好給您送去!”
“好的好的!”這裡的鄰居關系,都很融洽。
劉豔看著她們有說有笑,就是沒人搭理自己。
她本來想讓周圍鄰居誤會自己和秦朗關系。
結果米粒直接出來,嚷嚷她被醫院開除的事情。
劉豔心裡堵的,像下班時分的西直門立交橋。
她一咬牙,自己擠進屋:“寧奕殊,我找你也是一樣!”
“你幫我找韓老師說一聲,做個擔保,別讓學校開除我!”
寧奕殊本不想理她。
現在被問到臉上,她歎口氣:“你為什麽被開除?我為什麽要幫你?”
劉豔剛才聽米粒那意思,對方其實已經知道她的事。
發生這麽多天,估計同學之間,都悄悄傳遍了,這也正常。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一咬牙:“寧奕殊,我被開除,是因為你和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