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爺見曹縣長也站在梅家那邊,便笑著對曹縣長說道:“曹縣長,我也不是說非要搜查梅家,只是我這頭受了這麽重的傷,總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算了吧。永輝錢莊的小少爺差點讓人給打死,凶手都找不到。這話要是傳出去,你這縣長的臉上也不好看啊。”
曹縣長一聽這話,真是左右為難,既不想得罪梅家,也不能得罪永輝錢莊。
於是,曹縣長說道:“梅大老爺,我也不想搜查梅家,驚動了老太爺也不好。但是這凶手可能藏在梅家,我也總不能不查。不如這樣,你讓度姨太屋裡的人都到這兒來一趟,讓劉少爺認一認,如何?”
曹縣長這樣的要求,友德沒有理由拒絕,便讓文生去帶梓顏屋裡的人過來。
劉少爺趕緊說道:“不行,他們梅家的人肯定會把度梓顏的妹妹藏起來的。曹縣長,你得派人跟著,千萬不能遺漏了誰。”
曹縣長派了兩個人跟文生一起去把梓顏屋裡的人都帶來。
不一會兒,梓顏屋裡的人都來了,兩個小廝、兩個老婆子,還有以元香打頭的一行丫頭。梓顏注意到,排在丫頭最末尾的便是梓素。只見梓素梳著丫頭統一的發髻,穿著普通丫頭的衣裳,與其他丫頭無異。梓素深深的低著頭,生怕劉少爺認出她來。
曹縣長問道:“人都在這兒了?”
文生答道:“度姨太屋裡的人全都在這兒了,一個不少。”
曹縣長:“這裡也沒有度姨太的妹妹嘛,都是些丫頭、小廝和老婆子。劉少爺,這回你總該死心了吧?”
劉少爺不相信:“不可能,她肯定是藏在了什麽地方,你們沒找到。”
曹縣長派去的人說道:“我們每個地方都仔仔細細的找過了,確實沒有其他人了。”
這時,劉少爺身邊的小廝居然把梓素給認了出來,悄悄的跟劉少爺說:“那天跟度姨太在一起買菜的,就是最末尾的那個小丫頭。”
劉少爺這回得意了,指著梓素說道:“我認出來了,就是那個小丫頭,最末尾的那個,她就是梓顏的妹妹,就是她打了我。哼,別以為穿著丫頭的衣服我就認不出你了。”
梓素見劉少爺認出了自己,緊張得直哆嗦,她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不然就真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梓顏見他們認出了梓素,急得起身要為梓素辯解。
友德死死的拉著梓顏,用眼神提醒她不要衝動。然後非常輕松的對劉少爺說道:“劉少爺你沒認錯吧?這個小丫頭是前兩天剛進來伺候的,八天前咱梅家還沒這個人哩。”
這時,梓素也走到曹縣長的跟前跪下,哭著說道:“縣長大人,我冤枉啊,我都沒見過這位劉少爺,怎麽說是我傷的他呢?還說我是度姨太的妹妹,我哪裡高攀的起呢?求縣長大人替小女子做主啊!”說完,就給曹縣長磕了一個頭。
曹縣長見這小丫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也覺得心軟,便問梓素:“那你是誰?”
梓素按照之前梓顏跟她說好的,答道:“我叫素香,是兩天前才進來伺候度姨太的。”
劉少爺一口咬定:“不可能,我不會認錯的,就是這小丫頭打的我。”
友德反問道:“劉少爺,你的後腦杓上面又沒有張眼睛,怎麽知道是誰打傷了你呢?”
劉少爺不知該如何反駁,便說:“我家小廝都看見了的。”
友德:“你家小廝自然要為著你這個主子說話。
曹縣長,你可不能就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啊。這個小丫頭確實是兩天前才進梅家的,根本不是梓顏的妹妹,也不可能打傷劉少爺。” 劉少爺:“曹縣長,你別相信他,他說謊,這個人分明就是度梓顏的妹妹。”
曹縣長見雙方各執一詞,不知道該如何斷案,著實感覺頭疼。
劉少爺好像想到了什麽,笑著對友德說道:“既然你說這是你們家新買來的丫頭,那你可有她的賣身契?”
梓顏和梓素沒想到這個劉少爺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心裡十分慌張,感覺好像被人逼到了死胡同裡。
讓人沒想到的是,友德居然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當然有這丫頭的賣身契。”然後又對文生說:“你去把素香的賣身契給取來, 給曹縣長和劉少爺好好看看。”
不一會兒,文生便拿來了素香的賣身契。曹縣長仔細的查看著,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素香是兩天前賣身於梅家的,還有簽字畫押。
曹縣長看完之後,點了點頭,又把賣身契遞給劉少爺看。
劉少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邊看著賣身契,一邊自言自語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曹縣長說道:“現在證據充足,證明梅家度姨太沒有傷人,這個小丫頭素香也沒有傷人。結案。”繼而又對劉少爺安慰道:“劉少爺,我知道你頭受了重傷,心中氣憤難平。但如今證明,凶手並不在梅家,你就不要再在這裡糾纏了。”
正當曹縣長準備離開的時候,劉少爺又把曹縣長攔住,說道:“曹縣長,現在我不告他們的傷人罪了,我要告這個度梓顏的通奸罪!”
梓顏一聽“通奸”二字,便想起前世自己浸豬籠的情景,心想:“難道今世我也還要重複前世的命運嗎?”
劉少爺繼續說道:“這個度梓顏在清顰院做雅妓的時候就時常勾引我。嫁進了梅家,也不守婦道,趁著梅大老爺不在家,又找機會出門來勾引我。曹縣長,你也是男人,你知道的。我也是被她這個狐狸精誘惑,才去跟她私會的。事後,我也是很後悔。所以今天,我要揭發她的真面目。請曹縣長主持公道,讓這個賤婦浸豬籠!”
友德立馬站了起來維護梓顏,說道:“不可能!我跟梓顏感情要好,我了解她,她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曹縣長,你不能聽他信口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