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連忙攔道:“縣長大人今日光臨寒舍,豈有匆匆離去之理。馬上就到了晚飯時間,還請曹縣長賞臉,留下來吃個便飯。”
曹縣長推辭道:“這怕是有所不妥吧。”
友德也說道:“曹縣長上次到家來,因為審案,有公務在身,我不便相邀。今日請務必留下吃個便飯,梅某人還要好好的與曹縣長喝上幾杯,以答謝曹縣長的公正廉明,還了我家姨太太的清白。”
曹縣長推脫不得,便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入席,一行丫頭陸續端上了美味的佳肴。
曹縣長掃視著這些丫頭,問道:“怎不見上次那個小丫頭,就是叫素香的那個。”
友德答道:“素香前幾日扭到了腳,如今在休息,沒有當差。”
曹縣長略顯失望:“哦,原來如此。”
大太太瞧出來曹縣長對素香有意,心中暗暗做著打算。
三人推杯換盞,相談盛歡。
夜色降臨,三人酒足飯飽,曹縣長已有了幾分醉意。曹縣長想到自己一個公職人員,在外面喝的醉醺醺的回去,讓人看到著實不雅。便推說不能再喝了,告辭準備離開。
大太太趕緊讓蔚香上前扶著曹縣長,並說道:“縣長大人喝多了,我去送送縣長大人。”
友德點頭同意。
曹縣長被蔚香扶著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推辭著:“我還沒有喝醉,大太太不必相送。”
大太太笑道:“縣長大人是我們家的貴客,哪兒有不送之禮。我看今天天色已晚,讓縣長大人您這麽回去,我實在是不放心。不如縣長大人留在寒舍將就一晚,明日再回去,可好?”說著,給了蔚香一個眼神。
蔚香明白大太太的意思,將自己的身體靠得離曹縣長更近了。
曹縣長也感受到了身邊這個丫頭的殷勤。他雖算不得是個清官,但也是一直嚴以律己,不敢有絲毫的越軌之舉。如今大太太留他,定有他意。
曹縣長覺得不妥,立刻拒絕道:“多謝大太太的好意,我的司機已在門外等候。今日多謝款待,告辭。”說著,便掙脫了蔚香的手,徑直往門外走去。
大太太知道,這個曹縣長不是個酒色之徒,便沒有再挽留。而是朝著曹縣長的背影說道:“素香這個丫頭……”
曹縣長一聽素香的名字,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望向大太太,問道:“素香怎麽了?”
大太太笑著走近曹縣長,輕聲的說道:“縣長大人若是有意,我有辦法將素香送去您府上。做姨太太也好,做使喚丫頭也好,全憑縣長大人的意思。”
曹縣長一聽這話,心裡十分激動。自從上次在梅家見過素香之後,素香那梨花帶雨的可憐樣,便一直在曹縣長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每每想起,便覺得心生憐愛。如今大太太有意要將素香送給自己,曹縣長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但曹縣長也是個謹慎之人,便問道:“大太太有如此好意,我曹某人實在感激。可不知大太太是否對曹某人另有他求?”
大太太知道曹縣長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必明說,便道:“縣長大人這是哪裡的話,能為您辦事是我們整個梅家的福氣。今後素香到了您的府上,我們梅家也算是跟您攀上了半個親戚。以後梅家上下還望縣長大人能多多照顧呢。”
曹縣長笑著說道:“那是自然。梅家是淇水縣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以後曹某人指不定還要梅家的幫襯呢。
” 大太太笑道:“相互幫助,相互扶持。”
曹縣長笑眯眯的說道:“那素香的事,就拜托大太太了。”
大太太:“縣長大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曹縣長跟大太太行了一個禮,便鑽進了車裡。
大太太揮手與曹縣長告別,望著曹縣長的車遠去,心中暗自得意。
大太太知道素香是梓顏的親妹妹,梓顏對素香一直很是疼愛。若是把素香弄出了梅家,梓顏便像是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不僅方便今後自己對付梓顏,還能讓梓顏痛苦難受,真是一舉兩得。而且用素香討好了曹縣長,今後梅家在淇水縣就真的是順風順水了。這一招簡直就是一箭三雕啊。
可是如何才能讓友德同意把素香送給曹縣長呢?大太太還需好好計劃。
這幾日素香傷了腳,梓顏一直全心全意的照顧, 素香的腳傷恢復的很快。
一日,正當梓顏扶著素香在路上慢慢的鍛煉走路之時,遠遠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東院走了出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元香,她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麽東西往懷裡揣。
梓顏覺得奇怪,這個時候友德也不在家,自己也不曾派元香去東院,為何她會從東院出來?
梓顏不知元香手中拿了什麽東西,疑心是元香從東院偷了什麽。可是轉念一想也不對,大白天的,東院到處都是人,偷東西怎麽會選在白天人多的時候,這樣明目張膽。
梓顏忽然又想到元香是大太太送來伺候自己的,難道她是大太太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那她手裡拿的又是什麽?莫非是收了大太太的賄賂。梓顏暗自說道:“這次我要人贓並獲。”
梓顏將素香扶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休息。這兒臨近一片湖,風景不錯。梓顏讓素香在此處等著自己,便匆匆離開了。
梓顏一直悄悄的跟著元香。拐到一個沒人處時,梓顏快走幾步,趕在元香前面,突然將她攔下,質問道:“你剛才手裡拿的是什麽?你去東院做了什麽?”
元香被這突然跳出來的人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梓顏,便連忙跟梓顏行了禮,解釋道:“度姨太,我沒幹什麽啊。”
梓顏哼了一聲,道:“你還不承認,我都看到了。”說著就伸手去元香懷裡去搜。
結果隻搜出了兩個大洋,梓顏也覺得困惑,這兩個大洋若說是賄賂之財,也沒人會相信。便問道:“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