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欲望戰勝了理智。
友仁也摸索著解了素香衣服上的扣子。
當素香褪去了衣裳,只剩下一件肚兜的時候,友仁卻呆在了那裡,不敢有進一步的行動。
還是素香豪放,她主動拉著友仁的雙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
友仁隻感覺自己的雙手,就要融化進這兩團軟綿綿的東西裡去了。
此時,夜靜的出奇,友仁仿佛能聽見自己脈搏跳動的聲音,血管裡的血液好像都要沸騰了。
友仁化身成了一頭欲望的野獸,他將素香撲倒在床上,一邊嘀喃著素香的名字,一邊親吻著素香的脖子。
素香的欲望也被友仁點燃,她反身騎到友仁的身上,主動的親吻著友仁的胸膛。
友仁隻感覺前所未有的快活。
此時,窗前的一面鏡子,正好將反射的月光照到了素香緋紅的臉上,而她卻渾然不知。
就當友仁飄飄欲仙之時,卻瞥見了三太太善潔的臉,就在他的眼前。
友仁嚇壞了,他一把將身上的人推開,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摸索到床邊的一盒火柴,劃燃了一根,將油燈點上。
此刻,友仁看得清楚。床上這個披散著頭髮,倉皇的穿著衣服的人,哪裡是素香,分明就是善潔。
友仁隻覺得胃中一陣翻江倒海,他心裡惡心,眼中冒火,用手指著善潔,質問道:“你,你,怎麽會是你?”
善潔自知自己假扮素香的奸計被識破,隻覺得臉上無光,無地自容,低著頭只顧著穿衣服。
友仁罵道:“你居然假扮素香來引誘我?你,你,真讓我惡心!你滾,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善潔跪在床榻上,苦苦的哀求道:“友仁,友仁,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留在北院,讓我繼續做你的妻子。我保證,我再也不胡鬧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友仁冷冰冰的說道:“你說什麽都沒有用,我早就不把你當做是我的妻子了。”
善潔繼續哀求:“友仁,我知道你早就不喜歡我了,你喜歡素香。沒關系的,我可以天天打扮成素香的模樣,你就把我當做素香吧,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別人的。”
友仁依舊冰冷:“可是我介意。你就算是把整個皮囊都換成了素香的樣子,你也做不成素香,你照她差遠了。”
善潔憤怒了,她跳下床,質問道:“我到底哪裡不如素香?你竟把我貶的一文不值。”
友仁把房門一開,說道:“我不想再與你多說,你如今已經不是我們梅家的人了,更不是我友仁的妻子,請你出去。”
善潔的眼淚早已流了下來,她咬著牙問道:“友仁,你當真這樣狠心?”
友仁冷冷的說:“我今早已經將離婚文書送到縣政府了,從此你我再無瓜葛,請你明天就收拾好你的東西,離開梅家。”
善潔對著友仁怒目而視的說道:“友仁,你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友仁不答,也不看善潔,他手扶著房門,示意讓善潔離開。
善潔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友仁的書房。
剛一跨出房門,身後便是重重的關門聲,“嘭”的一聲,仿佛直接撞到了善潔的心上。善潔嚇得渾身一顫,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而此時的憶桐軒內,梓顏再一次夢魘了。
還是那掛滿了面具的陰森森的房間,還是那微弱的燈光,和彌漫著刺鼻藥味的濃霧,
同樣的桌子上,放著同樣兩杯不知名的液體。 “喝吧,喝吧。喝了它就不再有痛苦了。”
這個聲音又一次在梓顏的耳邊響起。
梓顏猛的一回頭,這次她看見了,她看見了一張帶著猙獰面具的臉。
梓顏被嚇了一大跳,驚呼道:“你是誰?”
那人並不回答,也不動彈,仿佛死了一般。
梓顏慢慢的將手伸過去,想要摘下這人的面具。卻不料,這人突然一閃,消失不見了。
梓顏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剛才夢中的場景還在她的腦中閃現,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仿佛身臨其境一般。
她驚魂未定,心還在咚咚的跳個不停。
她起身倒了一碗水喝。
看著自己手中的水,她回想起夢中的那兩杯水一樣的液體,不禁心生疑慮:“這夢境究竟意味著什麽?兩次的夢境幾乎是一模一樣,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這一夜,梓顏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友德、大太太、梓顏和懷康,還有丫頭敏香,小廝海生,都一起來碼頭上送懷先。
友德和大太太都分別跟懷先囑咐了許多,無非都是些天冷加衣,好好吃飯之類的話。
敏香眼圈都紅了,一直忍著不敢掉眼淚。
這種場合,連大太太,懷先的母親都沒有掉眼淚,你一個丫頭有什麽資格掉眼淚?
敏香和海生將懷先的行李先搬上了船。
懷先對大家說道:“我也該走了。”
說完,他一直拿眼看著梓顏,期待著梓顏能對他說點什麽。
但梓顏也只是笑著說了一句:“望你在外,諸事順心,平安歸來。”
這樣的官話,不帶有絲毫的特殊感情。
懷先略顯失望,他對梓顏說道:“我也祝度姨太能夠一切順心,平平安安。”
懷先對梓顏在梅家的處境還是有些擔憂的,他是真心的希望梓顏能夠逢凶化吉,平平安安的,直到他留洋歸來。
懷先登上了船,他站在船頭對著大家揮手道別,眾人也向他揮手道別。
隨著一聲鳴笛,船漸漸的駛離了碼頭。
懷先還站在船頭上,他還想要多看梓顏兩眼,將她的模樣深深的印在腦海裡。
可是他轉念一想,自己這次留洋不就是想要徹底忘掉梓顏,忘掉和她的過往嗎?
於是他狠心的回過頭去,朝船艙裡走去。
敏香踮著腳尖,還想多看懷先幾眼,可是懷先已經進了船艙,早已看不見了。
友德領著眾人往回走。
這時,匆匆忙忙的跑來一個梅家的小廝。
這小廝連氣兒都沒喘勻,就趴在友德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友德聽後,頓時臉色大變,連忙說道:“快,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