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洪雪荔拍拍他的肩頭道。
景博達噘著嘴說道,“我哪兒傻啊!只不過還沒有到結婚年齡而已。”
“等一下,你這麽一直不出現在紅纓的面前,你怎麽能保證紅纓不喜歡上其他人呢?畢竟男人又不是瞎子,你又沒有表示。”洪雪荔伸手彈了他個爆栗道,“你怎麽不趕緊行動呢?”
“媽,我著急,我恨不得馬上就去領證,可是沒到時間,我不想傷害她。”景博達極其鬱悶地說道。
“呵呵……”洪雪荔看著兒子明明火急火燎的樣子,卻不得不壓抑著如火山般的熱烈的感情,不厚道的笑了。
“媽,哪兒有您這樣的,不說幫著兒子,還笑我。”景博達跺著腳道,“我還是您的兒子嗎?”
“好好,我不笑。”洪雪荔忍著笑意說道。
“媽,您還是痛快的笑吧!忍著多辛苦啊!”景博達特乾脆地說道。
“我現在有點兒擔心,你沒有挑明,萬一紅纓被人家給追走了,你上哪兒後悔去!”洪雪荔不由得擔心地說道。
“不會的。”景博達雙眸閃閃發光自信地說道。
“這麽有信心,話別說的太滿,感情的事情可說不準。”洪雪荔不得不提醒他道。
“媽,作為長輩們你們都知道了,誰來說親自然你們就擋回去了。”景博達雙眸神采飛揚地又說道,“至於在單位,我經常給紅纓寫信,估計單位的人都知道我是她的男朋友了。”
“多久一封啊!”洪雪荔眉眼含笑地看著他緩緩的問道。
“一個星……”景博達下意識地回道,突然猛地刹住車,“嘿嘿……”一笑,諂媚地說道,“媽,我聰明吧!”
“臭小子,每個星期都給人家寫信,自己的爸媽,一兩個月才能接到你一封信。”洪雪荔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可真是我兒子。”
“媽,您要不要學農村老太太拍著大腿來一出哭訴我這個不孝子啊!”景博達笑著打趣道。
“臭小子。”洪雪荔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媽我覺得說你太便宜你了,應該用拳頭說話。”
“揍我啊!”景博達眨眨眼俏皮地說道,“媽,我怕您手疼。”笑著捶捶自己的胸口道,“看這肌肉,硬如磐石。”
洪雪荔看著眼前的皮孩子,變化真的好多,以前安靜懂事乖巧的讓人心疼,現在活潑可愛還欠揍,卻有了當媽的感覺,一時間感慨良多,忽然眼圈紅了。
“媽,媽,別哭啊!我以後多寫信,保證一個星期一封好了。”景博達給嚇的忙不迭地保證道。
“不是、不是,媽是喜極而泣。”洪雪荔擦了擦眼角,哽咽道。
“喜極而泣?”景博達滿眼疑惑地看著他道。
“沒什麽?”洪雪荔搖搖頭道,她和孩子他爸,真的怕因為成分問題,給孩子帶來精神傷害。肉體的傷痛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會慢慢的淡忘,但精神的折磨永遠跟隨著。
算了事情過了就過了,不提了。
景博達警惕地看了下四周道,“媽,媽,我戰爸爸訓練的特種兵就那麽好嗎?”轉移了話題。
“你……你怎麽知道的?”洪雪荔瞳孔驟縮一臉驚恐地看著他道。
“我就知道嘍!”景博達得意地眉飛色舞地看著洪雪荔道。
“紅纓告訴你的。”洪雪荔眼神微動看著他道,忽然一想又道,“不對,你們的信件都是要經過檢查的,不可能讓你們明晃晃的討論這麽機密的事情。”
“暗語,我和紅纓有暗語,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景博達賊兮兮地笑道。
“你們啊!公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以後別在這麽幹了。”洪雪荔食指點著他道。
“知道了。”景博達深吸一口氣遺憾地說道。
“其實想了解的話,你可以回去啊!”洪雪荔突然說道,“近水樓台先得月。”一語雙關地看著他。
“加入特種兵。”景博達猶豫了一下,“可這裡……”
“誰讓你加入特種兵了。”洪雪荔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讓你近距離觀察,又不是讓你成為其中的一員。”
“為什麽?”景海林詫異地看著她道,“這不是前後矛盾。”
“這並不衝突,我讓你作為研究課題,可沒有讓你身先士卒。”洪雪荔冷靜理智地看著他道,“我們可承受不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那我還不如留在這裡。”景博達小聲地嘀咕道,他沒有告訴洪雪荔南邊海上非常的不太平,不然的話非嚇著她不可了。
真正穿上軍裝的男人,就沒有不想上戰場的軍人,沒有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軍人,就不是真正的軍人。
所以景博達希望留在南方。
“你這孩子真的要留下,你如果想調回去的話,我們想辦法將你調回身邊。”洪雪荔目光熱切地看著他道,眸底希冀讓景博達看的分明。
“這裡離不開我。”景博達琢磨了一下,眼神遊移著躲避著她的視線道。
“是你離不開人家,還是人家離不開你。”洪雪荔看著他逼問道。
“這裡需要我。”景博達看著她抱歉地說道,“我也不想離開。”
“這裡需要你,你當自己是什麽?地球啊!離了誰地球照樣轉。 ”洪雪荔搖頭輕笑道。
“我不想走,再說了上司也不放讓我走。”景博達斜靠在長椅的椅背上道,“媽您就別白費心思了。”
“我這次帶著任務過來的,就是把你調回家裡。沒想到,到你這兒,先拒絕了。”洪雪荔歎聲道。
“媽我覺得留下來更好。”景博達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
“有什麽好的?離我們那麽遠?”洪雪荔心情低落地說道。
“媽,您對中美關系趨緩有什麽看法?”景博達突然問道。
“問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幹什麽?國家大事跟咱有什麽關系?”洪雪荔情緒更加低沉道,“以現在的政治環境一時半會兒也改善不了,我想探親也去不了。”抬眼看著他道,“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麽?有什麽想法?”
景博達雙眸深邃地看著隔海相望的海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