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通知?”丁國良搖搖頭道,目光落在雲露露身上道,“你知道嗎?”
“不知道。”雲露露也是一臉迷糊道,“沒人通知我們,也或許咱們一心都在工作上,通知咱們也轉過臉都忘了。”
“割資本主義尾巴!”戰常勝看著他們兩個說道。
“啊!那這麽說我家陽台外面種的蔬菜也得拔了。”丁國良恍然地說道。
“嗯!”戰常勝點點頭道,“政治任務,必須無條件執行。”
“那我們現在就去。”行動派的丁國良立馬說道。
“吃完飯再去吧!”丁海杏推開窗戶看著院子裡的他們道。
“那好吧!”丁國良抬眼看著丁海杏說道,“我們洗手吃飯。”
戰常勝和滄溟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在院子裡的水龍頭下洗了手,才進屋。
戰常勝坐在餐桌前,看著空著的位置問道,“紅纓呢?”
“下鄉采風去了。”丁海杏端著菜放在餐桌上道,“要為十一獻禮寫專欄。”
“這丫頭,忙起來比我們還忙。”雲露露端著飯鍋過來,放在了鍋墊上。
“政治任務,沒辦法。”丁國良無奈地說道。
雲露露拿著碗,開始盛粥,一一放到他們的面前。
丁海杏端著餾好的包子過來道,“吃飯吧!”將手裡的包子分給他們。
“爸這次在家裡呆多少天?”國瑛眼巴巴地瞅著他問道。
“待到年底。”戰常勝目光掃了一圈看著孩子們希冀地眼神說道。
“呀!太棒了。”孩子們齊聲道。
戰常勝心裡暖融融的,笑容暖暖地看著他們道,“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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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放下碗筷,景海林和洪雪荔就敲門進來了,“我們客廳裡說。”戰常勝看著他們兩個道。
滄溟麻溜的收拾起碗筷,端到了廚房,系上圍裙開始洗碗刷筷子。
北溟則拿著抹布擦餐桌,小九兒和國瑛一個掃地,一個跟在後面拖地。
孩子們漸漸的大了,家務事就必須做起來,孩子們多,分工合作,乾起來蠻快的。
乾完了,趕緊搬著小板凳坐到了沙發外面,聽聽長輩們在說什麽?
戰常勝坐在沙發上看著景海林道,“你如果是來說平菜地的話,你也看到了,我家菜地已經平了。”
“唉……”景海林歎聲道,“以為氛圍緩和了,誰曾想又來了,真是當頭棒喝,又給打回原形了。”
“咱這邊都如此了,杏花坡沒事吧?”洪雪荔關心地問道。
“對對,爸沒事吧?”丁國良看著丁海杏擔心地問道。
“我打過電話了,損失不大。”戰常勝簡單的說了一下。
“呼!那就好。”丁國良長籲一口氣道,“幸好爸他們申請的試驗點,有這層保護護著平安無事,不然的話這場風波還真躲不過去。看著好好的苗給鏟了,拔了,真是心疼死了。”
“這樣農村好不容易有了點兒起色的生活又難過了。”丁國良歎聲道。
“看你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有那麽嚴重嗎?”雲露露不解地問道。
“你沒有在農村生活過,不知道這裡面的執行力度的分寸把握,也不知道鄉下人如驚弓之鳥似的。”丁海杏看著她說道。
“這個割尾巴沒有具體的標準,所以就統一的將生產隊的多種經營,農民從事的飼養,編織,采集,漁獵等家庭副業統統都被列為被割的行列中,強製性的割掉。將農民的自留地說成是資本主義複辟的土壤,強迫社員搞“三獻一並”,獻出自留地,宅邊地,自有果樹。”丁海杏看著他們繼續說道。
“那杏花坡的大棚蔬菜和海上養殖。”雲露露擔心地說道。
“因為是試點所以平安無事。”丁海杏趕緊說道。
“你們沒發現這麽多年了,農村自發的集貿市場都消失了。”丁海杏皺著眉頭看著他們說道。
“你不說還真沒察覺。”洪雪荔想起來道,“服務社裡都是配送的菜,我想吃點兒新鮮的野菜都找不到,”
“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農貿市場,能幹什麽?不就是農民拿自家種的吃不完的來換些錢,買些油鹽醬醋,針線什麽的,能有多大的力啊!怎麽就,還能顛覆了紅色江山不成。”洪雪荔微微搖頭道。
景海林聞言點點頭道,“說句不合時宜的話,翻翻歷史,農民起義不都是過不下去了,才揭竿而起的。我們還是農業大國,農業穩,國家才穩。”
“噓噓……打住,打住,不要發散了,這是上面的政策,執行就好了。”戰常勝看著他們話越說越歪,立馬製止道。
說著起身道,“走走,咱們去鏟了菜地。”
呼啦一下人全出去了,戰常勝看著跟在身後的孩子們道,“你們不寫作業嗎?明兒上課怎麽辦?”
“爸,明兒星期天,作業明天寫也不遲。”小九兒看著他立馬說道。
“那走吧!”戰常勝過的都忘記了時間了。
一行人先去了丁國良的家,鏟平後,又去了景海林的家將院子裡的菜地全給平了。
景海林與丁國良家較小,所這菜園子也是巴掌大的地方,本就是種著玩兒的,所以人多,很快就將能吃的菜給摘了一下,秧子給拔了直接扔到了垃圾堆了。
菜地被鏟平了,天也黑了下來。
“好了,乾完了,孩子們也該回去洗洗澡睡了。”戰常勝拍了拍手道。
“姐,你養的那些雞怎麽辦?”丁國良關心地問道。
“還能怎麽辦?明兒正好星期天,殺了咱們都吃了唄!”丁海杏簡單輕松地說道。
“姐,這太奢侈了吧!一下子吃那麽多。”丁國良吞咽著口水賊兮兮地說道。
“別以為我沒聽見你吸溜口水的聲音,一副饞貓樣兒。”丁海杏看著他們道,“明兒都過來,大吃一頓。”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洪雪荔看著丁海杏不好意思地說道。
“跟我還客氣什麽?”丁海杏輕歎一聲道,“咱不吃了,不知道便宜誰了?”
“走了。”戰常勝揮手道。
各回各家,戰常勝給孩子們洗洗澡,看著他們都‘睡’了,才從二樓下來。
戰常勝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丁海杏依舊納鞋底子的她道,“國瑛睡了。”
“嗯!睡了,他們的睡眠質量好,沾著枕頭十多分鍾就睡著了。”丁海杏手裡扯著線蹭蹭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