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童雪將家裡搜了個遍,找到自己滿意的東西,打包好了。
郝長鎖看著客廳裡大大小小的包裹,“這麽多東西怎麽帶。”
“我去找輛車去。”童雪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結果敗興而歸。
“怎麽了,找不到車。”郝長鎖看著滿臉失落的童雪道。
“找到了,後勤的運輸的車。”童雪無比鬱悶地說道。
“咱爸的車,不能送咱們一趟。”郝長鎖挑眉問道。
“不能以權謀私。”童雪噘著嘴不開心地說道,她撒嬌耍賴也沒用。
“那怎麽用後勤的車?”郝長鎖滿臉疑惑地問道。
“後勤車順路捎我一下。”童雪歎聲道,“我爸的信念裡,順勢而為可以,要想私下裡,那是沒門。”
“那你們這高乾子女做的……?”郝長鎖小聲地嘀咕道,還有什麽意思?
“是啊!跟著我爸就別想沾光,還總是吃虧,對家裡人嚴苛的緊。不準我們玷汙了他們信仰,要是敢給他老人家身上抹黑,那是真拿皮帶抽你。”童雪扁著嘴說道,“我哥在西北那苦寒之地,想調回來,都不成,也就我是個女生,不然的話,說不定我也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守邊防呢!”
“幸好你是女生。”郝長鎖輕聲說道,“不然我上哪兒娶老婆啊!”
童雪聞言甜蜜的一笑,看著他問道,“知道戰tuanzhang吧!”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麽?”郝長鎖不自在地說道,雖然人走了,但他心裡還是發怵的慌,感覺身上冷颼颼的,可見戰常勝的氣場有多強大。
“聽我爸說了,都要提副師了,結果呢!現在得從頭乾起。”童雪惋惜道,“戰伯伯一句話都沒為兒子說情。”
“啊?”郝長鎖驚訝地合不上嘴,心裡默念阿彌陀佛,幸虧是走了,不然自己就倒霉了。
“算了。”童雪起身道,“再看看東西都拿起了沒。”
一個小時後兩人坐著後勤的送糧食的車,回了軍營。
筒子樓前,童雪看著自己沾染麵粉的衣服,使勁兒的拍打道,“這是我婚前新買的。”
“洗洗就好了。”郝長鎖抱著東西,看著她道,“趕緊進去吧!”
都這樣了,還能怎麽辦?
“也不知道餐具是否被顛碎了。”童雪小心翼翼的捧著紙箱跟著他進了筒子樓。
筒子樓只有兩層,他們的房子在一層,由於兩邊都有房子,所以光線昏暗,大白天也黑乎乎的,陰暗的很。
“應該住二樓。”童雪深一腳淺一腳跟在他身後道。
“我也想著二樓光線要好些,可是二樓到了夏天就難捱了。房頂一曬就透了,又不透風,肯定跟蒸籠似的。”郝長鎖解釋道,忽然他提醒道,“小心,小心前面有白菜。”
童雪側著身走了過去,嘴裡嘟囔道,“這是誰沒有公德心,白菜都擋著路了。”
“筒子樓都這樣。”郝長鎖無奈地說道,他也想讓老婆住的好點兒,無奈級別不夠。
“小心,前面放的煤球,別蹭上煤灰了。”郝長鎖提醒道。
童雪瞪著大眼側身走過了煤山,“這太缺德了。”不耐煩地說道,“還沒走到?”
郝長鎖興衝衝地搬回了自己精心布置好的小家,“小雪到了,來參觀一下,看看我布置的如何?有什麽要改的,你改改。”
房間被郝長鎖布置的很喜慶,大紅的喜字貼著,房間還扯著拉花。
“這也太小了吧!”童雪站在門口說道。
站在門口映入眼簾的就是靠著窗戶的雙人鐵床,上面整齊的放著兩條被子,紅男綠女。
粉丟丟花開富貴的國民床單,枕巾更是紅紅的鴛鴦戲水。
好吧!這些都是媽準備的豔俗的很,她也沒法計較。
一進門左手邊是臉盆架子,然後是吃飯的方桌子。右手邊則是一個高低櫃,和兩個羅起來的衣服箱子。
“這一進門就看見床,還不讓人家看光光了。”童雪緊皺著眉頭道。
“你看這樣不可以了。”郝長鎖趕緊放下手裡的紙箱子。
嗖……的一拉白底碎花的一人多高的簾子,隔開了臥室與客廳。
還是丈母娘想的周到,真是什麽都準備了。
“既來之則安之。”郝長鎖寬慰道,“不是一間房,還有半間。”說著又將簾子拉上,拉著她的手,進了那半間房子,被郝長鎖整成了書房的樣子。
“那廚房呢?”童雪不抱希望地問道。
“在門口。”郝長鎖又拉著她出來,走到房門口向左一看,一個碗櫃,一張桌子,就是廚房了。
牆上用報紙糊著,還釘著掛鉤。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郝長鎖笑眯眯地看著她道,“怎麽樣?”
不怎麽樣,還沒我的臥室大呢!童雪看著他開心的樣子,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看著他為了房子勞心勞力的。
模棱兩可的說道,“還行吧!”
郝長鎖又不是傻瓜,怎麽看不出她的敷衍,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你先坐著,我去把剩余的東西搬來。”郝長鎖邊說邊向外走去。
童雪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看著新刷的白牆,他布置的一切,深吸幾口氣,“算了,不住這裡,也搬不回去啊!”調整了一下心情,“哎呀!我的杯子也不知道被打破了沒。”趕緊去拆箱子,“呼……還好都沒破。”這些東西都抱在懷裡,被保護的好好的。
將它們拿出來, 放在餐桌上,碗筷放到了高低櫃裡。
郝長鎖回來見她收拾了起來,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將東西放在了餐桌上,“我幫你吧!”
“你去拿抹布擦擦,幾天不在,落了一層的灰。”童雪直接吩咐道。
“好。”
夫妻倆一起收拾很快就窗幾明淨,“喲!該做飯了。”郝長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
“今兒我做飯。”童雪拿起掛在牆的上的圍裙道,“你給我打下手。”
郝長鎖忙不迭地應了,兩人走到門外,他看著這個綠色的圓筒狀的家夥——煤油爐,犯難道,“這玩意兒怎麽用。”
這個東西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爐子,和他印象裡的爐子模樣相差太大。既不像鄉下的土灶,也不像煤球爐。
郝長鎖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它怎麽能著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