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七點就要戒嚴,紅纓和媽要早點兒去。()”戰常勝看著她們倆道。
“我還是不去了。”丁媽又打起了退堂鼓道。
“媽,難得去觀禮,為什麽不去看看?”丁海杏立馬說道,“您要是擔心我,完全沒必要,上次看電影兩個小時,這次只不過一上午,我做月子半個月了下床熬點兒粥完全沒問題,完全可以不碰涼水的。您把水做好,米舀好了,這還不行嗎?”
“去吧!”戰常勝看著丁媽道。
“姥姥,跟我們去吧!就一上午。”紅纓拉著丁媽的手搖晃著撒嬌道。
“好好,我去,我去。”丁媽被纏的終於吐口答應道。
因為明天要早起去看大遊行,所以一家人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不光是戰家,家屬院裡的其他家屬都是拖家帶口的朝遊行地點走。
十點遊行才正式開始,而現在道路兩旁人山人海的,人們臉上洋溢著笑容,在涼涼的秋風中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冷。
道路兩旁都是公安維持秩序,人們在翹首期盼,隨著時間的推移樹上、牆頭上都爬滿了半大的小子。這些都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孩子,趁戒嚴的人員不注意快速的穿過來。
紅纓和丁媽站在人群最前面,戰常勝如一座大山似的擋住了向前面擠的人群。
紅纓突然看著對面馬路兩個人,交頭接耳,清楚地看著其中一人的嘴型說的是,“爆炸、死好多人……保證完成任務。”心裡默念著,渾身如墜冰窖一般,緊緊地扯著戰常勝的胳膊。
戰常勝察覺她不對勁兒,低頭問道,“怎麽了?”
“哎呀!誰踩我腳了。”紅纓回頭看著人群道,“混蛋你們誰踩我腳了。”嬌聲怒斥道。
“爸爸!我剛才看見對面兩個穿灰色罩衫的男人說……”紅纓極快速地將自己看見的說了出來。
戰常勝眼神一凜,不動聲色地看著人群中明顯賊眉鼠眼的兩個家夥,大家眼神無論怎麽張望,都會看一下遊行隊伍來時的方向,只有他們暗自在四下張望,卻從不關心遊行隊伍。
戰常勝暗自盤算了一下,這身軍便裝就注定了他不能離開,離開了萬一引起他們的警覺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老戰,老戰,”正拉著孩子左突右進的高進山看見他叫道。
戰常勝看見高進山心裡有了計較,他在本地十來年,人面比他這個剛來的熟悉,直接朝高進山走了過去。
“哎呀!真是謝謝你了,來的晚了,連個好位置都沒擠到,幸虧有你。”高進山忙不迭地謝道。
戰常勝壓低聲音,將剛才聽到的說了一遍,將懷裡的高豔芳交給了戰常勝道,“你抱著孩子,我去把這倆小子給送到樹上。”壓低聲音道,“給我盯緊那倆人。”
“那到不用,我看著四周有人盯著。”戰常勝抱孩子過來的時候說道。
“孩子乖,咱們在這裡等爸爸。”戰常勝抱著豔芳說道。
“是戰叔叔!”高豔芳甜甜糯糯地說道。
對面馬路的倆人將這片的人都記在腦子裡了,尤其對穿製服的,尤為關注重點。
高進山拉著高建國和雙慶出去,“爸,你怎不讓我過去啊!這樣可以擠在最前面,看得最清楚了。”
高進山仰著頭看著大樹道,“兒子,今兒爸爸讓你爬樹。”
“爸,您這是說什麽呢?你不是說過,我再爬樹您要打斷我的狗腿。”高建國仰著小臉看著他說道。
“今兒爸同意你爬樹。”高進山拉著他們兩個邊走邊看著路兩旁高大的梧桐樹道。
“爸,戰叔叔跟您說了什麽?”高建國背對著眾人問道。
“小子,軍事機密。”高進山隻說了這一句話就拉著他繼續找大樹。
找了一個靠近行政單位,粗壯的梧桐樹,舉著高建國將他放在樹上。
“雙慶,該你了。”高進山將高雙慶舉著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爬著坐在了樹杈上,仰著頭囑咐高建國道,“建國看著弟弟。”
“知道!”高建國拍著胸脯保證道。
原來是給兒子找大樹啊!兩人放下心來,隨即時刻注意著其他人。
高進山趁其不備,閃進了行政單位,很快就又出來了。
高進山前後不到十五分鍾就回來了,“來豔芳,找爸爸!”他接過閨女時說道,“辦妥了。”然後將閨女放到自己的肩膀上,馱著。
不久後聽見鑼鼓的聲音,越來越近,這是遊行正式開始了,大家齊齊尋聲望過去,而剛才那兩個人,在大家眼神朝遊行隊伍的方向望的時候,被混在人群中的‘自己人’給快速的製服,拉出了群眾的隊伍,期間沒有引起群眾的任何主意。
既然事情已經辦妥了,戰常勝他們興致勃勃的觀看國慶到遊行。
遊行從上午十點開始一直持續到下午一兩點,解除戒嚴,看遊行的人們才能和參加遊行的有些還化著妝的人們一道回家,街道兩邊免不了丟下許多垃圾。
戰常勝不急著走,人太多了,要是擠著了,可就不美了,所以乾脆站在人行道上,等等再走不遲!
“你幹嘛不走?”高進山奇怪道。
“現在去停車的地方,你確定我們的車沒被堵在裡面,能順利的推出來。”戰常勝神色淡然地說道。
“那就等等吧!”高進山聞言感覺有道理,點頭道。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兩家人去停車的地方時,孩子們看著街邊的小吃,“嘻嘻……嘿嘿……”孩子們諂媚地看著長輩。
“過節呢!支撐了一上午,早餓了,帶的東西又不扛餓。”戰常勝直接給了紅纓兩毛錢,“去喜歡什麽自己買。”
高進山也給了高建國兩毛,“去吧!”
高建國拉著自己的弟弟妹妹追紅纓去了。
“老戰?那事你怎知道的。”高進山慢悠悠地說道。
“你忘了我家紅纓會什麽了?”戰常勝不緊不慢地說道。
高進山一臉恍然,唇語,只是馬路對面,紅纓看得很清楚,“這麽說咱們的紅纓是大功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