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說,應解放不服氣也得服氣了。
丁海杏得意小眼神瞥向離開應解放,而他則雙手抱拳道,“在下佩服。”
丁海杏對待孩子們小錯給你記帳本上,等什麽時候犯了大錯,那就來吧!咱們好好的算一算。
隨著丁海杏不緊不慢的每說一樣,小家夥的臉就垮一層,最後都能把孩子們給說哭了。
棍棒都不用伺候,單憑一張嘴,說的他們羞愧不已。
這一路說說笑笑地就回了家,丁媽一早就等在了村口。
“媽!”丁海杏遠遠的看見,如孩子一般撒歡兒跑了過去,展開雙臂將丁媽抱住了。
許久不見,丁爸、丁媽也沒時間,她由於孩子太小,盡管離這麽近也沒回來。
“這孩子,都五個孩子的媽,還跟小孩子似的。”丁媽拍著她的後背道,紅著眼眶,眼角濕潤了起來,“快松開,讓孩子看笑話。”遠遠的看見小滄溟他們四個從車上下來,由於穿的厚,跟小鴨子似的搖搖擺擺的跑了過來。
嘴裡喊著,“姥姥。”
丁海杏聞言松開了丁媽,側身一臉笑意地看著孩子們。
丁媽垂眸慈愛地看著並排站的孩子們道,“你媽將你們養的白白胖胖的,不錯。”
“那是我的功勞,您不誇誇我。”丁海杏微微彎腰一臉調皮地說道。
“都當媽了,還跟孩子似的淘氣。”丁媽寵溺地看著她道。
“在媽您面前,我也是孩子啊!”丁海杏耍著賴皮說道。
丁媽搖頭失笑道,“這不是你的該做的,這媽可不是白當的。”一臉拿她沒辦法似的,笑著道,“好好,你的功勞,可以吧!哪兒又自己討功勞的。”拉拉她的衣袖道,“你瞅瞅孩子們都看你呢!”
四隻大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她,感覺媽媽跟平時不太一樣耶!
那感覺比他們還黏人,還調皮,很新奇的體驗。一個個眼睛,又黑又亮的看著丁海杏。
“舅媽”應解放和紅纓走過來道。
“好好,走咱們趕緊回家,外面冷,我已經把炕燒的熱熱的。”丁媽拉著國瑛和小九兒的手道,“走跟姥姥回家去。”
國瑛看著牌坊嘴巴張成了個字,“媽媽,好大的門!”
“這不叫門,這叫……”
丁媽的話還沒說完,丁海杏打斷她的話道,“沒錯,我們國瑛真聰明。”話落朝丁媽擠眉弄眼,微微搖頭。
丁媽也意味過來,不能在小孩子面前亂說話,如果說牌坊的話,肯定又要解釋什麽是牌坊,這就沒完沒了了。
小孩子萬一把話給學出去了,可就慘了。
慎言可不是嘴上說說,得付之在行動上。
穿過牌坊就到家了,“你們先進去,我去將騾車還了。”丁爸看著他們說道。
“舅舅,我去。”應解放立馬說道,說著接過丁爸手裡的韁繩,牽著騾車朝牲口棚走去。
丁海杏他們則拉著孩子,拎著從車上拿下來的大包、小包,走過階梯,穿過院子,進了家。
“快,孩子上炕去,炕上暖和。”丁爸催促道,“老婆子把你炒好的榛子、南瓜子,杏仁、山核桃……都端上來。”說著將小滄溟抱到炕上脫掉他的鞋,“快上去。”
和丁海杏一起給孩子抱到了炕上。
“好暖和,和咱家一樣。”國瑛拍著熱乎乎的炕道。
“都是炕,當然燒的熱熱的了。”丁媽端著山貨進來,放在了炕桌上。
“媽,
拿幾個盛殼的東西,不然弄到炕上了。”丁海杏出聲道,順勢就坐到炕沿上,將孩子們擋在裡面。 “在這兒呢?”丁爸爬上炕,繞過孩子們,將放在窗台上的柳條編的成人巴掌大,正好裝殼,這些殼最後扔到灶膛裡燒成灰燼。
丁爸將小筐擺在孩子們面前道,“吃吧!想吃什麽?姥爺給你們嗑。”
“姥爺,瓜子要自己嗑才有意思。”小北溟笑嘻嘻地說道。
“那姥爺給你砸榛子吃。”丁爸拿著小木錘子拿著榛子砸開了遞給國瑛和小九兒。
“我哥什麽時候回來。”丁海杏用手掰著南瓜子塞到孩子們嘴裡。
“你哥也是大忙人,年二十九才能回來,也就是明天才能回來。”丁爸邊砸著榛子邊說道,“只有四天的假,初二就得回去,初三就得值班。”
“很正常,他們體制內都得輪流值班,還有大年初一值班的。”丁海杏看著他說道。
“看樣子這革命化的春節,也就做個樣子,底下人其實很抗拒的,這過年沒有年味兒,算什麽年?”丁爸不滿地數落道。
“那也不能公開說。”丁海杏挑眉提醒他道,“心裡明白就好,一時半會兒誰也改變不了。”提及這個,她好笑地丁爸道,“爸這兩年,要革命化的春節,大年三十不歇腳,乾到臘月廿九,吃完餃子初一早晨就動手乾活。”
“怎麽沒有,上頭來人宣傳,我們敢不遵從政策嗎?”丁爸歎息道,皺著眉頭道,“你不知道真是愁死我了。”
“這有什麽好發愁的?”丁海杏滿臉疑惑地看著他道。
“現在不是讓農業學大寨、要移山填海、開溝挖渠、大修水利、大造梯田。所以這春節到處是紅旗招展,人流如潮。也算是一景。”丁爸無奈地搖搖頭道,“可咱們這裡靠海,都是山地,根本就無法學大寨。”提高聲音道,“老婆子,倒些水過來,孩子們吃這個容易渴。”
“這就來。”丁媽端著倒好的水走了進來,放在了炕桌上。
盛水的杯子是玻璃杯,很有時代特色,上面畫著,旭日東升,寓意著東方紅,太陽升。
這年頭講究的是,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全國學人民解放軍。
“那您怎麽辦?”丁海杏雙眸輕轉饒有興致地問道。
“帶著大家去海上溜達唄!還能怎麽辦?”丁媽搖頭失笑道,“他們不是讓移山填海,我們只有填海了唄!”
“噗……咳咳……”丁海杏聞言給驚的直咳嗽,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孩子,有這麽驚訝嗎?”丁媽輕輕捶著她的後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