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不讓人燒香拜佛了,但是佛教人,十善裡面,身業講三條,意業講三條,口業講四條,看看就明白,口過的嚴重!口造業是最容易的,而且造得最多,來生的果報非常慘烈。”丁媽看著他們道,“你們都在外面工作,我們也幫不上忙,只能叮囑你們。”
“媽,別擔心,我們都是逍遙派。”丁海杏看著擔心自己的二老道。
“就是,舅舅、舅媽別擔心,我每天忙的累的跟條狗似的,根本就沒時間關注別的,這過完年,就要上艇巡航了,出一次海,起碼在海上漂個五六天。上面有什麽消息,到我們這裡都過時了,聽過大家議論,會仔細判斷的。”
丁姑姑被兩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知道了,知道了,我多去下邊蹲點行不行,多乾實事。這樣就不用摻和縣裡的亂七八糟,勾心鬥角。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丁爸點點頭道。
“紅纓你呢?”丁媽看向紅纓道。
“我再也不亂說話了。”紅纓立馬保證道。
“對了,姑姑,分到杏花坡的人都有誰?”丁海杏好奇地問道,知道的就三個,看起來關系很微妙。
“這我還特地去看了。”丁姑姑將六個人的姓名給一一說了出來。
“什麽?蔣衛生也來杏花坡。”應解放一臉震驚地說道,“舅舅,那咱這裡可就熱鬧了。”
丁爸聞言明了道,“那個蔣衛生不會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喜歡摳字眼,喜歡上綱上線,擰巴著來的人吧!”
“就是他。”丁海杏輕蹙了下眉頭道,“爸,您要小心了,這種人思想過激,不是可以教育好的,那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我知道。”丁爸斂眉沉思,抬頭看著大家關切的目光道,“雖然不想說,但有時候還真的做回惡人才行。”目光瞥向了紅纓。
“爸的意思?”丁海杏努努嘴道,“他老實最好,不老實的話只有上綱上線。”
“沒有辦法的事情。”丁爸無奈地說道,“希望他認清事實,本來還想著相安無事,看來得好好的磨煉他們。”
“對咱們是稀松平常,對他們算的上磨煉吧!咱們祖祖輩輩可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憑什麽他們就不可以。”丁海杏冷靜且冷酷地說道。
“好了,不說他們了,希望是咱們多想了。”丁爸看著他們道,“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一早還得去接他們。”
大家紛紛下炕,洗漱一下,各自回房。
丁海杏進了自己的屋,炕足夠大,她與五個孩子一起睡,這樣擠在一起也暖和。
丁海杏將孩子們叫起來,起夜,給他們蓋好被子。
“紅纓,你先睡覺,我去找姑姑聊聊。”丁海杏看著躺下去的紅纓說道。
“好!”紅纓看著她點點頭道。
丁海杏關了燈,趁著微弱的燈光,出了門,敲開了姑姑的房門。
丁海杏看著盤腿坐在炕上的丁姑姑,很顯然是在等她,了然地笑了笑道,“姑姑知道我要來。”
“你能憋的住。”丁姑姑伸手看向炕桌對面道,“坐。”
“對不起!”丁海杏脫鞋上炕,跪坐在炕上道。
“好好的道什麽謙!”丁姑姑給嚇了一跳道,“快坐好了。”
“我醫好了他的胳膊,還收留了他的兩個孩子。感覺背叛了姑姑似的。”丁海杏低垂著頭一副等待宣判的樣子。
“我知道了,楚場長已經告訴我了。”丁姑姑笑了笑看著她道,
“沒關系,我不是小氣之人,還不至於遷怒。” 楚場長也是個妙人,應太行那邊有什麽風吹草動,他都會隱晦的匯報一下。
只是單純的匯報。
丁海杏聞言抬頭目光凝視著她道,“真的?”
“我騙你幹什麽?相反我還要謝謝杏兒,不是你他估計墳頭的草都長的老高了。”丁姑姑單手托腮,雙眸凝視著她突然感慨道,“杏兒經歷過生死,就知道所有的恨與怨顯得那麽的幼稚可笑,兒女情長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人生的全部。”
“我以為你會跟我一樣恨所有的陳世美,恨不得將他們給千刀萬剮了。”丁海杏咬著後槽牙說道,姑姑可以雲淡風輕,她可不行,人好好的才能讓姑姑折磨他,我的心果然是黑的。
“我們不一樣,知道我們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見面的嗎?”丁姑姑緩緩地說出那幾天遭遇,現在想起來心還揪得生疼。
丁海杏看她紅著眼眶,將那幾天的遭遇緩緩的道出。
丁海杏緊緊地握著她的雙手,趕緊說道,“姑姑,咱不說了,不說了。”
“不好意思, 讓你看笑話了。”丁姑姑吸吸鼻子,眨眨眼,眼中的氤氳給逼了回去。
“那姑姑你還喜歡他嗎?”丁海杏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道。
“喜歡?”丁姑姑聞言一愣,隨即訕笑道,“都一把年紀了,哪裡還想什麽風花雪月啊!”
“姑姑,你這種思想可不對了,想不到這麽迂腐。”丁海杏豎起食指朝她搖搖道,“女人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是女人,需要人來呵護的。”
“別瞎想。”丁姑姑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道,“他現在只是單純的解放的爸爸。”
“說到這裡,您不讓他們父子相認嗎?”丁海杏眨眨眼好奇地問道。
“現在不行,我可不想耽誤了我兒子的前途。”丁姑姑想也不想地說道。
丁海杏黑眸輕晃了下道,“聽這語氣,姑姑同意了,先前可是極力反對的,解放當個兵,您都千般阻撓,萬般不同意的。”
“也許是他徘徊在生死之間,一絲憐憫之情,也許是不想讓解放恨我。”丁姑姑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道,“順其自然吧!”雙眸又神采奕奕地說道,“我相信我兒子,不管怎樣他依然是我兒子。”
“姑姑,有個事想跟您說一下。”丁海杏猶豫地看著她道。
“說,什麽事?”丁姑姑一臉笑意地看著她道。
“這個事?”丁海杏滿臉糾結地看著她,該不該說呢?說應太行的愛人沒了。
話說我為什麽要告訴姑姑?為什麽要幫他,有病吧!我!即使現在說了,也什麽都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