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可真是啞巴英語。”景海林遺憾地說道,政策太緊,束手束腳的,一扣上帽子這輩子就完了。
只要寫出來單詞,眼前這位就知道什麽意思,可就是不會念,他忙的真沒時間教他。
“隨他去,只要不影響我看書就好。”戰常勝一臉輕松無所謂地說道。
“你這腦子怎麽長的,那麽厚的字典居然背的下來。”景海林驚訝且佩服道。
“我也不知道,說真的我以前那是看書,那就是當催眠或者枕頭用的。”戰常勝淺笑出聲道,“來海軍純屬意外,只是不想換個地方工作、生活。”眼睛一亮道,“這麽一說,我來軍校讀書,其實原本有鍍層金的意味。”
“哼哼!”景海林一副揪著他的小辮子似的。
戰常勝莞爾一笑道,“被你給刺激的,這腦袋就像是開竅似的,我讀書不錯吧!”
“這麽說你還得感激我。”景海林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戰常勝雙手抱拳道,“謝謝景海林同志的鞭策。”
景海林搖頭失笑,“好了,言歸正傳,明兒咱家國良可就要結婚了,你沒有什麽要囑咐的嗎?”
“囑咐什麽?”戰常勝一頭霧水道。
“明兒國良可就結婚了,你就不怕他洞房花燭夜出問題。”景海林一本正經地說道。
戰常勝聞言隨口說道,“能出什麽問題?”想起小舅子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的樣子,這事還真保不齊。
兩人一抬眼四目相對,同時尷尬地別過臉。
這事鬧的,戰常勝抓耳撓腮的,輕咳兩聲道,“應該不會吧!軍營裡那老兵什麽葷段子沒聽過,這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景海林抿了抿唇說道,“你別忘了,國良根本就沒有下基層,都是老老實實的學生。大學還沒畢業就被拉過來了。”
“這個?”戰常勝不自在地說道,“那怎麽辦?”事先聲明道,“這個你可別叫我去科普這個,我……我說不出口。”擺著手,“這實在開不了口。”
“這!你不去誰去,你是他姐夫。”景海林立即說道。
戰常勝吭哧了一下,想起來道,“那……那你還是他師父呢?”說話順溜道,“有道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呃……”景海林被說的啞口無言,“那不需要你將動作要領,只要把這個給他就好了。”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冊子,仍在辦公桌上。
戰常勝看著桌上的小冊子,又抬眼看看景海林,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伸著手拿了起來。
“對國良來說有用的。”景海林話音剛落,就看見戰常勝翻開,刷的一下臉爆紅嚇得嗖的一下將它扔了出去。
景海林眼疾手快地將它給接住了,“你扔什麽啊?”
“你你……你……”戰常勝結結巴巴了半天道。
“你什麽你?”景海林板著臉雙眸搖擺道,“這有什麽?西方文藝複興畫光著的多了。你去歐洲看看,那雕塑不是堂堂正正的擺在博物館。那是藝術!”
戰常勝吞咽著口水,深吸一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你這兒哪兒來的?”
“我畫的。”景海林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讓他畫圖紙還行,畫畫他的水平就不高了,這畫是雪荔畫的,刺激吧!
為了徒弟的幸福生活他容易嗎?這可是求了雪荔幾天。
然而這事不能明說,這帽子自己還只能戴著。
只是簡單的看一眼,
看把他給嚇的,要是知道畫是雪荔畫的,估計能當場給嚇暈過去。 “什麽?”戰常勝食指哆嗦著指著他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怎麽能畫這傷風敗俗的東西。”
景海林張著嘴,將小冊子握在手裡道,“哦!傷風敗俗啊!那你去給國良講動作要領好了。”佯裝起身道,“那我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戰常勝伸手叫住他道。
景海林重新坐下道,“怎麽想通了。”
“還是給我吧!讓他自己看好了。”戰常勝想了想道,這事讓他還真不好開口。
景海林將小冊子又遞給了他,戰常勝拿著飛快地裝進兜裡,“我走了。”
“事情交給你了。”景海林好笑地看著他道。
戰常勝搖頭失笑道,“你說這叫什麽事啊?”
“能有什麽辦法?誰讓我是他師父,你是他姐夫呢!”景海林頗有些無奈地說道,“自家的孩子自家疼,還不是怕他婚後過得不好。”
“呵呵……”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對了,讓國良看過就燒了。”景海林想起來提醒道,“這玩意兒如果被別人發現就糟了。”
“知道,我會告訴他的。”戰常勝點頭道。
兩人打著手電,走到了岔路口,各自分開, 景海林回了家。
戰常勝則敲開了丁國良的房門,走進去此時房裡貼上了大紅的喜字。
為簡陋的洞屋增添了一抹亮色,幸好船還能開,足以讓他們去岸上采購。
戰常勝坐在炕上道,“他們的走了?”努努嘴道,“坐坐,咱們坐下說話。”
“早就走了。”丁國良坐在炕上道,“姐夫來找我什麽事?”
“都準備好了嗎?”戰常勝關心地問道。
“也沒啥好準備的。”丁國良雙眸掃了房間一圈道,“條件簡陋,只能這樣了。”
“好歹有個窩,堅持、堅持吧!”戰常勝寬慰他道。
“我沒有任何抱怨。”丁國良臉上泛起甜蜜的笑意道。
“對了,給家裡寫信了嗎?”戰常勝沒話找話道,“結婚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得通知家裡吧!”
“寫了,你不是叮囑我了,信你還檢查了。”丁國良嘴上嘀咕道,看看表,都到了睡覺時間了,明天還得工作,結婚安排在了晚上。
丁國良看著明顯的心不在焉的戰常勝道,“姐夫,你有什麽想說的。”
戰常勝猶豫著這話該怎麽開口,那糾結的樣子讓丁國良看著難受,“姐夫,有什麽話你直說。”
“那個明天你就結婚了,是大人了。”戰常勝撚著手指,大男人有什麽不能說的,葷段子說的溜著呢!
嚴肅點兒就好,“這洞房花燭夜,人倫之事,你……”抬眼看著他滿臉通紅的,手足無措的樣子,就知道了,他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