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蘭驚訝地看著他,她不知道原來兒子這般的混帳,機敏地說道,“今兒隻論母子,不論男女,你是我兒子,這是媽給你的任務。”
冷強被自家老媽給堵的啞口無言,認命的系上格子圍裙,洗碗刷筷子。
高建國和江千裡來找冷強玩兒的時候,見他這副樣子,不厚道的笑了。
“哎呀!哎呀!讓我看看。”江千裡滿臉戲謔地說道,“應該叫你什麽?”食指扣扣鼻梁道,“冷大廚?”
“又不是做飯,不是大廚。”高建國豎起食指搖搖道。
“那是保姆。”江千裡不怕死的又道。
“嗯!”高建國微微搖頭道,“保姆一般是女的。強子可是純爺們兒,堂堂七尺男兒,不是,不是。”
“那叫家政人員。”江千裡一拍手道,“這回沒錯了。”
冷強將刷碗用的絲瓜甩了甩水,放好,扭頭看著,輕扯唇角,泛起一抹狡詐的笑容道,“咱們是好兄弟,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說我告訴齊阿姨和方阿姨如何?”
“別,別!”江千裡與高建國齊齊驚悚地說道,他們可沒乾過這活兒。
“別?早知今日何必剛才呢!”冷強搖頭晃腦的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也太小人來了吧!”高建國小聲地說道。
“卑鄙!”江千裡輕哼一聲道。
“我的笑話是那麽好看的!這叫報應。”冷強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倆道。
陳桂蘭算了時間差不多了,站在院子外喊道,“強子,快出來翻地。”
江千裡與高建國聞言兩人四目相對,同時看向冷強道,“我們幫你翻地。”
相較於洗碗,他們寧願種地,種地起碼是男人的活,兩害相較取其輕,乾得好了,還能得到陳大娘的表揚。
“成交。”冷強咧嘴一笑道。
三個大小夥子幫陳桂蘭翻地,樂的她的嘴合不攏,直誇他們懂事了。
呵呵……內裡只有他們心知肚明,為什麽如此選擇。
結果他們是得到了陳桂蘭的誇獎,轉過臉就把他們倆給賣了。
不但陳桂蘭擔心無所事事的孩子們,齊秀雲與方巧茹同樣擔心,正是招貓逗狗的年紀,這麽閑著始終不是個事。
陳桂蘭就將自己的經驗分享給大家。
“哈哈……”冷強笑的癱在床上,“你們也有今天。”捂著肚子道,“哎喲!笑的我肚子疼。”
“這日子沒法過了。”江千裡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地說道。
“不就是洗碗刷筷子嗎?”冷強從床上坐起來道,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我這兩天也幹了,挺好的,反正在家裡我們不說誰也不知道。”
“我們已經被出賣了。”高建國無奈地說道。
“你不知道,這幫老娘們今兒能讓我們洗碗,明兒就能讓我們做飯,後兒就有可能讓咱打毛衣。”江千裡胳膊上泛起雞皮疙瘩道。
“你別那麽危言聳聽好嗎?”冷強笑著搖頭道,“你太誇張了,還打毛衣?不可能的。”
“絕不危言聳聽,得寸進尺是媽媽們長項,我們退一步,他們就會進一步。”高建國重重地點頭道。
“那要不咱們故意把碗給打破了。”江千裡積極地出主意道,“咱們只要乾的不好,媽媽們心疼碗碟就不會再讓我們洗碗了。”
“餿主意!”冷強和高建國兩人齊齊的將巴掌拍在江千裡的後背上道。
“我這主意哪裡餿了?”江千裡自得的說道,
“我這是絕妙好點子。” “我家的碗碟是搪瓷,你怎麽摔碎啊!”高建國白了他一眼道,“還絕妙好點子?哈……”
“我家的可是瓷器的,可以摔碎了。”江千裡高興地說道。
“千裡,你只要敢把碗摔碎了,齊阿姨,一準罵你敗家子。”高建國看著他笑道。
“沒準兒還揍你一頓。”冷強隨聲附和道。
“那你們說怎麽辦?”江千裡沮喪的說道,“天天在家裡坐著還不如上學去,沒意思死了。”
“以前天天盼著放假,這回好了稱心如意了,除了剛開始高興之外,怎現在心裡越來越想著上學的好呢!”冷強唉聲歎氣地說道。
“人就是這麽矛盾。”高建國故作高深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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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孩子們跟媽媽鬥智鬥勇的時候,冷衛國平安的回來,徹底的打破了僵局。
原來上級安排,小一點兒孩子就組織起來辦學習班,讓有文化的戰士給他們講政治,補習文化。大一點兒的送到後勤基地參加勞動,經過一段時間鍛煉之後,年齡到了,直接送到部隊,參軍入伍。
“哎呀!這可太好了。”陳桂蘭高興地直拍手道,興致勃勃地說道,“我趕緊給他收拾去。”
“你是得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得進城了。”冷衛國看著她說道。
“進城,進城幹什麽?”陳桂蘭不解地看著他道。
“我這次開完會,上級調我到城裡工作,老羅也去,我是五號!他還搞政工!”冷衛國看著她說道。
“這你們倆都走了,這裡怎麽辦?”陳桂蘭驚訝地說道。
“高進山是一號,江二號了。”冷衛國緩緩地說道,“調令已經下來,他們倆即刻走馬上任,非常時期一切都不講究了。”
“怎麽這麽快。”陳桂蘭不敢置信地說道,“這位置向來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怎麽一下子這麽大的調動。”
“沒辦法,上邊缺人,除了像新華爸爸那樣的,應上級要求要抽調一大批幹部,去支援地方,所以這蘿卜走了,坑就留下來了。”冷衛國看著她道,“所以就火箭提拔了。”
“咚咚……”敲門聲響了起來。
冷衛國看著陳桂蘭道,“去開門,一準兒是高進山和老江來了。”
陳桂蘭趕緊開門去,果然兩人焦急地站在門口,“嫂子。”
“快進來,老冷等著你們呢!”陳桂蘭側身讓開。
兩人魚貫而入,“一號!”兩人看著客廳內的冷衛國道。
“你們倆坐下,咱們坐下說話。”冷衛國看著他們兩個道。
兩人趕緊坐在了冷衛國的對面,“怎麽回事?弄得我現在還摸不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