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起身對他叮囑,容許難得露出微笑,她一走,他就把飯盤裡的飯菜吃了個乾淨。
中午,早上被容許罰站的人被允許休息一個小時,但不準吃午飯。
也不能離開操場,兩點鍾一百號人準時集合,軍訓內容是整理軍容和衣著,稍息立定還有站軍姿。
正是晌午,天氣熱的能把雞蛋烤熟,所有人開始都站得很筆直,昂首挺胸,目視前方,十分專注認真。
隨著時間的拖長,體力的消耗和流失,很多人已經腳酸腿麻,全身大汗。
溫陽也不例外,這麽站一個小時軍姿,她是第一次。
尤其是女生,有兩個身體不太好的已經虛脫暈了過去被抬走。
一個小時過去,站軍姿不歪的寥寥無幾,只剩八個人,這其中包括溫陽,她是唯一一個女生。
一個小時之後,溫陽松懈身體放松下來,渾身就跟掏空了一樣沒什麽力氣。
她蹲在地上大口喘氣,後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綠色的軍訓服已經被汗水浸透,容許從上午說完話就沒有出現,此刻他拿起望遠鏡對著軍訓操場那邊看。
對身邊的說:“她還挺倔,身體素質還可以,這麽多女生就她一人堅持下來,夠拚的。你過去對馬隆說第一天別太狠了,適可而止,還有大半沒吃午飯,今天就先給他們一點紀念,早點解散,晚上不熱之後接著練。”
孫乾問他:“晚上還練?他們是大學生,又不是真的新兵,今天就夠他們受的,明天倒下的肯定過半。晚上再練,明天估計沒一個起得來。”
“那就試試看,明天到底有幾個起得來。這裡是軍部,進來的人都是兵。”
容許一副壞笑的表情,人既然送他這裡來了,他怎麽會客氣?
不練到這些人跟新兵一個水平,他是不會罷休的。
這也是他們來到這裡的意義,如果只是隨便練練不如留在他們學校,每天打打拳,唱唱歌,排隊打個飯就行了。
這裡是軍部,他得對這些人負責,更不能汙了自己的威名。
這點訓練算什麽?暈倒的不過七八個,這才哪到哪?
“是!首長!”
孫乾響亮喊了一聲,兩人又坐下各自忙碌。
容許調過來這邊軍區其實只是暫時借調,不過是辦公地點的變更,多了一個新兵首長的頭銜,其余工作還是照舊,該做什麽做什麽,只是需要每天派人來回到兩個軍部之間傳送文件。
要是有任務,需要他出,他還是必須出,一切都沒改變,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軍部也不可能真的讓他這麽雷厲風行的人賦閑,隻帶領一群學生訓練。
什麽都沒變,只是他的責任和頭銜多了而已。
一天軍訓下來,溫陽已經吃不消,解散之後,她回到宿舍休息,她們宿舍的女生也已經相互認識。
其實溫陽的另一個名字竇小語從她入學不久就已經被很多人知曉,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成績第一,又被男生公認為校花,又開了小吃店,可謂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
訓練完的時候,溫陽走進宿舍,其余人對她都很冷淡,很是不屑。
因為中午她在食堂說過她只是農村人,家裡也沒有做生意。
九十年代初,正是私營企業崛起大浪潮時代,開始轉向經濟時代的初期,大家知道溫陽只是農民,沒什麽背景,對她的好奇也就淡了。
經濟社會,誰又會對她這樣普通的農村人多好奇呢?
宿舍裡的另外四個女生都不想搭理她,只有肖紅肯跟她說話,她還告訴溫陽,其余四個家裡條件好,剛才說她壞話之類的。
這個肖紅刻意跟溫陽走得近,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她知道溫陽的高考成績,特別佩服。
兩人在去食堂打飯的路上,她就纏著溫陽問她高考的一些題目,溫陽一一回答,最後肖紅更加佩服,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貼近了不少。
另外四個人一個是安陽的張晴,青都的倪萌,鳳凰城的安雅,還有一個是天京的高娟。
碰巧,她們宿舍都是兩個字的,除了溫陽用的化名竇小語。
肖紅先打完飯佔位置,有眼尖的男生看她剛才一直跟溫陽說話,打完飯就擠到肖紅這桌。
溫陽端飯過來的時候,一個轉身看見容許進來,從她面前擦身而過,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眼睛也不眨一下,隻當沒看見。
肖紅看溫陽打飯衝她招手:“小語!過來這裡!”
溫陽還有些不習慣別人這麽喊她,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愣神,反應過來才走過去。
結果,他們這一桌除了溫陽和肖紅,其余都是男生,說說笑笑互相介紹,互相講述高考那段灰暗時光,但都慶幸熬過來了。
溫陽宿舍的其他四個女生都圍著一個看起來很冷酷的男生,肖紅好奇的望了一眼小聲問:“各位同學,那邊那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帥男生你們認識嗎?”
肖紅很八卦,學習成績不好的原因有一半是因為高中都沒怎麽麽用功,瘋狂迷戀明星的結果。
她不僅迷戀,她還追星,有跟好些明星合影的照片。
不過她也是一個很低調的人,表面看起來普普通通,很是隨和,不像富裕人家的女兒,她也不跟人炫耀,穿得也是普通的平價衣服。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我長這樣,穿什麽都一個樣,不如自得其樂。
肖紅是樂天派的活潑型姑娘,輕易不會生氣難過,脾氣超級好,也超級八卦。尤其是對帥哥的八卦,可以說是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只要看見帥哥,她都想了解和認識。
“他啊?拽的不得了!名字叫楚璽,聽說是什麽集團老板的私生子,獨來獨往慣了。人家軍訓還想一個人住一個宿舍,你們說好不好笑?”
說話的是林大同,溫陽記得,因為他的話很多,個子也很高,長得很秀氣,聽他的語氣家裡應該很有錢。
一副很看不慣楚璽的樣子。
肖紅笑眯眯又問:“啊?快說哪個集團的私生子?姓楚?這個姓不多見啊,他是哪裡人?”
“上海。跟我一個宿舍,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的。”
說話的是曾雨。
秦南柱接了一句:“他不準我們碰他的東西,也不準坐他的床,東西都很整齊,看起來家教很不錯。”
他的話讓溫陽有了好奇心,側頭王那邊看了一眼,楚璽正好吃完起身與溫陽的視線相碰,溫陽立刻低頭。
楚璽冷冷瞥了她一眼,好像還說了一句:“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