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許離開後,陸晚靜調動所有人脈和人際關系,終於找到溫世軍,這時的溫世軍有些白瘦,上面給出的理由是溫世軍已經全部交代清楚所有的任務和結果。
總之,溫世軍恢復了正常人的身份,還擁有了一筆不菲的養老金,似乎這件事就這麽平息下來,他沒有再多問什麽。
這個結果對於他而言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他什麽也不期待,隻想活著能見到女兒。
而陸晚靜於他而言,只是天上的飛鳥,再也不可能抓緊她。
他自由後,暫且住在酒店,濮濟朗找的關系也起到作用,在濮慧的陪護下來到溫世軍所在的酒店找到他。
溫世軍這時已經頭髮花白,整個人精神氣不太好,因為常年不見陽光,整個人陰沉沉的有些憂鬱。
當他聽到門鈴聲起身打開門的那一刻,他忽然紅了眼眶,說了一聲:“請進....”
濮濟朗也是老淚縱橫,含淚走進房間,濮慧看見溫世軍已經淚如雨下,喊了一聲:“哥...”
她的一聲哥,直把溫世軍喊得眼淚滴下來,他輕聲回應:“唉...坐...喝茶還是水?你們怎麽找到我的?”
濮濟朗接過濮慧遞過去的手巾擦拭眼淚才說:“我拖了點關系,我和容家還有陸家的女兒有些聯系,這次是她主動告訴我你已經出現的事。五十多年了,從你出生到現在我第一次見你,可是很奇怪,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肯定你是我兒子...
看看你們兄妹倆,濮慧這些年在我身邊,現在看到了你,我才感覺到好像你從沒離開過我們一樣。“
溫世軍拉拉身上很久的大衣,苦笑著說:“我二十年多年前知道我的身世,也跟繼母聊過,她不希望我回到濮家,那時候我身上又有很多麻煩,所以一直沒有跟你們相認,我沒想到你們還會惦記我的存在,這麽快找到我...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再好好聊?”
濮濟朗笑笑說:“好...慧兒,你去打個電話回容家,問問看溫陽出差回來沒?如果她回來,讓她過來一起陪她爸爸吃飯,他們應該還沒見過面,今天我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說說話。”
濮慧聽了,立刻出去打電話,濮濟朗又手足無措的笑笑說:“眼前的事都怪駱玉梅那個女人,我已經將她掃地出門,為了濮家的顏面,我沒有為難她,我們父子兩現在這個地步都跟她有很大的關系。
她這樣的人本來是不配活在世上,但我不想動用什麽手段,以後我再也不管她的事,她是死是活,再也與我們無關。想起你媽媽當年也是被她害死,我就不想原諒她...”
濮濟朗顫顫巍巍的坐在沙發上,說一句話就長歎一聲。
溫世軍則是一臉認真的傾聽,本來覺得沒什麽重要的事情,聽到母親的死因的時候,他渾身一震。
他這樣的人不知扛過多少折磨和痛苦,當聽到母親被人害死,還是覺得呼吸難受,喃喃問:“竟然是她?那您不打算告她嗎?您手上是否有證據?”
“直接證據沒有,間接證據一大堆,我不打算再跟她有什麽牽扯,這輩子也就這樣吧,好在你回到我身邊,以前的事就當過去吧,我們再耿耿於懷也於事無補。
況且,這些事說起來很複雜,不是那麽簡單的,你也不用再記著,她那樣的人自有老天收拾,重要的是以後和你的將來,你還很長的日子要走,而我已經走到生命的終點,我不想浪費我最後的時間去跟一個沒人性的女人糾扯....”
聽到老父親已經完全放棄起訴駱玉梅的話,溫世軍的心有些不平靜,可轉念一想,跟駱玉梅斷絕關系才是對她最好的懲罰,父親早早就明白的。
把她送進牢房,好像意義不大,再有她年紀已經很大,就算進去也會因為各種病和年紀的關系遲早出來。
與其這樣,不如放任不管,不聞不問才是最好的。
“聽您的。您的身體怎麽樣?我看您臉色不大好,精神也有些不好,是不是病著?”
溫世軍轉而關心起濮濟朗的身體來,別的事,不如就不過問吧,活著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生死之外,沒有大事。
“還好,這些天好些了,溫陽空了的時候會看我,我自從知道你們還活在世上,心情和病情都好了不少。”
兩人說話間,濮慧推門進來笑著說:“容許去機場接溫陽,大概九十分鍾以後到這裡,我們先等等,你們餓的話,我去樓下買些糕點上來?”
溫世軍聽到溫陽的名字很開心,他的女兒應該也快二十三了,轉眼已經十年沒見她。
聽濮慧提到容許的名字,他的眉頭微皺,他們不會在一起吧?
三個人在房間裡聊著這些年濮家發生的事,以及一些濮濟朗工作上的事情,還有很多濮慧小時候的事情,不知不覺九十分鍾很快過去。
溫陽和容許敲響門時,溫世軍第一個聽見,笑著走向門口去開門,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女兒。
門打開,門口站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她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目光深邃,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見他後甜甜喊了一聲:“爸爸....”
喊出口之後,前一秒還笑眯眯的美人,下一秒眼淚巴巴的望著溫世軍,這張帶著皺紋的臉她不知想了多少次, 盼望還能再見他一面。
溫世軍亦是鼻腔酸澀,紅著眼眶伸出雙手,像小時候那樣的姿勢,他想要擁抱這個十年不見的女兒....
溫陽毫不猶豫回他一個久違的擁抱,父女倆含淚相擁,就像定格的畫面,容許有些多余。
他抬腳站在一旁安靜地等著他們父女抒發這些年的思念以及懷念...
濮濟朗扶著拐杖走到門口,靜默的看著父女兩,這才是人間真情,親情流露,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麽都重要。
幾個人在房間裡說了一會話之後才下樓用餐,飯桌上言笑晏晏,把酒言歡,溫世軍也是第一次仔細打量容許這個年輕男人。
席間,容許並沒有主動說過什麽,大都是別人問一句,他答一句,只是不動聲色的照顧好各自的情緒和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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