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情書
丁柔緩緩放下車簾,阻斷了尹承善的眸光,丁惠喃喃問道:“為何麽陛下要廷杖他,六妹妹,他沒做錯,你所為的圓滿指得是什麽?”
“陛下廷杖他,打出了他的傲骨,打出了他的名望,此廷杖非彼廷杖。”丁柔眸子裡閃過笑意,“他不挨一頓板子,是人都在宮門口吟唱秦風無衣,鬧得皇上不得安寧。”
“不是皇上厭棄他,才打了他廷杖。”
皇上在熬鷹,即是成全他,也是給他個警告教訓,尹承善這點小心思瞞不過英明神武的文熙帝,丁柔讓馬車回轉丁府,輕聲說:“同時也給跪宮門的禦史朝臣一個交代,表明立場態度,此事到此為止,誰再想掀起風浪來,就不是廷杖了。”
“安國夫人?”
“皇上會召見安國夫人。”
“什麽時候?”
“不是現在,衙門裡不還有狀告安國夫人亂殺無辜的人嗎?皇上會受理,但他們的結果怕是很慘吧。”
文熙帝正有一股子火氣沒地方出,不能對背後興風作浪的兒子如何,告狀的來的正好,此事過後再也無人敢以枉殺狀告安國夫人,弱肉強食哪都一樣。
丁柔一路上告訴丁惠將來面對什麽。她該如何說,”二姐姐,你記得千萬不能著急,沉著沉著。”
“嗯。”
丁惠手心裡滿是冷汗,說不怕是假話,但看見貞姐兒,又看過尹承善,她不能再退了。如果她再不爭氣的話,丁柔也不會再幫著她了。
回到丁府後,丁柔丁惠分開,丁柔去了丁老太爺的書房,將所見的講述了一遍,丁老太爺雖然沒親眼見到,但從丁柔的複述中,也有了幾分激動,臉上帶有幾許後悔,“尹承善我當時真應該收下他。”
丁老太爺異常懊悔,“白白讓他佔了便宜,麒麟兒難尋。”
丁柔抿嘴輕笑,他不做師叔的,丁老太爺道:“六丫兒給我磨墨。”
“嗯。”丁柔一手攬住寬袖,一手默墨,丁柔心很靜,手上也不顫,丁老太爺提筆半天沒落筆,抬眼看著身側的豆蔻少女,一襲八成新湖水藍斜襟夾襖,下穿一條百褶襦裙,腰中系著配飾等小物件,盤起的發髻上插著一隻白玉蘭花簪頭的簪子,眉眼清秀,肌膚白淨,五官雖然說不上精致,但卻長了一雙美麗的眸子。
丁老太爺鮮少盯著丁柔看,今日“六丫兒的眼睛像一個人。”
丁柔手微一頓,淡笑道:“像姨娘吧。”
柳氏只有眼睛最像太祖皇后,但因她為奴為妾,氣質溫婉,很難將她同太祖皇后聯系起來,至於木太妃,丁柔看過太祖帝後的畫像,深深感覺木太妃一定是基因突變,同生身父母都不像,但丁柔卻不一樣,許都是穿越者的原因,她的眼睛,她的氣質,同太祖皇后極為相合,丁柔主動提出像柳氏,丁老太爺道:“形似而神不似。”
丁柔放了一半的心,看出丁老太爺沒往旁的地方想,”祖父,不寫書信?”
她墨都磨好了,不見他動筆,丁老太爺起身,讓開位置:”我說,你寫。”
“啊。”丁柔有時會給他代筆,但大多是小事或者府裡的事兒,“您不是要寫給尹探花的師傅?”
知己的信箋不應當親自寫?丁老太爺在屋子裡踱步,方才臉上的遺憾後悔盡去,轉為爽朗的大笑:“誰說我寫個他?老東西正得意著呢,我偏不讓他得意。”
丁老太爺身子拔高了一分,滿是笑意的看著丁柔,丁柔垂下了腦袋,心跳有些快,他是寫給尹承善?
“你祖父我曾是燕京學院的老師,尹承善我沒教過,但他他是燕京學院的學生,我給他去封勉勵的書信,誰敢有異議?”
丁老太爺笑意更濃了一分,尤其是見丁柔難得一見的露出一絲的局促,“不收他做徒弟真是真是我”
“祖父。”丁柔臉上嬌嗔一閃而逝,很快恢復了平靜,她學不來閨閣小姐裝糊塗,學不來她們裝羞澀,更學不來他們明明知道卻敢說,如果不將想法說出來,誰又能了解?
“他本來是探花郎,是陛下看重的青年才俊,今日廷杖後,才名更顯,我記得祖父說過,若想要揚名立萬,一是天牢走一趟,二是受廷杖之刑,他父親是當朝大學士,同樣書香門第,家學淵源,以前他因庶出耽擱了些,他如今今非昔比,相中他的人怕是極多。”
多少好人家肯以嫡女下嫁,丁老太爺笑容僵在臉上,丁柔笑盈盈道:“您不必為我可惜,我從未覺得比旁人差什麽,尹探花再好,他總是尹大學士的兒子,總是一團亂的。”
丁老太爺重重的歎了口氣,對丁柔的婚事有些為難,嫁得低了可惜了她這分蕙質蘭心,嫁高了名門望族當家人不會娶庶女,尹承善是合適,但如丁柔所言,他那位嫡母,那位生母,尹府上下也夠愁人的。
丁柔打算起身, 丁老太爺按住了她肩頭,“你代我寫書信給他。”
“祖父。”
“聽話。”
丁柔抿了抿嘴唇,提起毛筆道:“請祖父說。”
丁老太爺醇厚的聲音在書房響起,勉勵他再接再厲,勸解他戒驕戒躁丁老太爺說得很凌亂,想起一句說一句,丁柔不能照搬,唯有轉化為她的意思,寫在宣紙上。
丁老太爺站在窗口,凝望著院子裡丁柔灑下花種子的地方,“寫一首詩詞綴在其後。”
丁柔想了想,莫道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知君。寫下了最後一筆,吹幹了墨跡,丁柔捧給丁老太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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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情書【.】
第二百章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