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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妖雪》第1章 是夢還是真
    陰慘慘的月光,肆虐的狂風,猩紅的血,染了滿地。曾經繁華一片的將軍府,此時一片狼藉。

  那兒時玩耍的桃樹,不再繁花似錦,只有無數的刀痕和血跡。

  “啊。”

  “啊。”

  ……

  耳邊到處都是哭泣,嘶啞的喊聲,可是,明明那麽怕,雪兒卻感覺自己連動一根手指頭也辦不到,更別說逃跑了,也許,她根本就不想逃,也……無法逃——作為戰神的女兒。

  “呼。”

  大火從她最喜歡玩耍的暖春閣開始,不斷的蔓延,一會兒功夫,陰慘慘的天空已經被照得一片赤紅,就如雪兒腳下的地面。

  巨大的火焰如火龍一般,不斷的吞吐著烈焰,將一切化為灰燼。

  什麽都不見了,爹爹,娘親,無情哥哥……

  雪兒木然的站著。

  “噌。”

  一把明晃晃的刀朝她劈砍過來,刀刃上的血豔麗猩紅。

  雪兒本能的退後三步,又硬生生的止住,她是戰神的女兒,絕不能以逃得姿勢被殺死。

  “小姐。”

  一聲慘呼,躲在雪兒身後的奶娘,撲了出去,迎上了鋒利的刀刃。

  “噗。”

  是利刃刺進身體的聲音。奶娘死死的抱住那把刀,嘶吼道:“快走。”

  看著奶娘絕望的眼神裡,那萬分的心疼。雪兒的淚卻怎麽也流不出來,它早已經幹了,隻留下心在滴血,痛,好痛。指甲摳進肉裡,咬著牙,她轉過身,一眼看到皇上親賜的“戰神”牌匾。

  “父親。”

  眼前閃過父親穿著戰甲時威風凜凜,如山嶽一樣站在自己身前。雪兒咬著唇:身為寒家之女,她絕不會以逃得姿勢去死。手依然顫抖,身體依然僵硬,可那些怕,那些不甘,因為預知的死亡到來,卻消失不見。

  雪兒只剩下一個信念,那就是——戰。她轉身看去,奶娘已經被踢在一邊,欲殺她的刀又劈過來。渾身浴血的奶娘,讓雪兒的眼眸瞬間變紅。

  “噌。”

  她拔出護身匕首,迎擊上前。

  “哐嘡。”

  匕首應聲而落,匕首把上的菱形紫色寶石,閃著光在空中劃出妖異的弧線。

  刀又至,死亡的觸手已經搭在她的肩上。

  雪兒心裡一松,這樣,總算能在黃泉下有臉見父親了。她笑著迎接她生命的終點,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呼喊滑進耳朵。

  是無情哥哥。

  雪兒側身而望,無情哥哥那單薄的身子掛滿了血跡,就像從血水中被撈出來一樣。她想要喊“不要”,可那聲音就如卡在了喉嚨中,一點也發不出。

  她的無情哥哥,帶著最溫潤的笑意,就像那撲火的飛蛾,從她的身側衝了過來,擋在她的身前。

  “哧。”

  一聲輕響,卻如炸雷一般,刺入雪兒的耳膜,染血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數瓣。

  “不要……不要……”

  ……

  雪兒醒過來,掌心痛楚萬分,估計被包扎好的傷口又被弄裂了。她忍著痛,輕輕地撫上脖間的曇花項鏈,觸手溫潤,帶著絲絲的暖意,就如無情哥哥的手一樣,讓她感覺到安心。

  “爹爹,娘親,無情哥哥……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她咬著唇道,指甲摳進傷口,鮮血再次浸透了白色的紗布。

  空氣中飄著熟悉的檀香味。

  雪兒抬起頭,她的眼前飄著粉紅的紗帳,蓋著粉紅的錦被,多麽的熟悉,

可她知道這裡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罷了。  三日前一個陌生的白衣男子救了她,之後就強行帶她到了這裡,到了這裡她就發現,這屋子的布局跟自己的閨房一模一樣,便是一個茶杯,甚至是錦被的繡花都一模一樣。

  那個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雪兒坐在床邊,蹙著眉,想著。

  此時已是白天,可天色似乎異常陰沉,就連房間裡的空氣也極為悶熱,還帶著濃濃潮味,屋外有“呼呼”的風聲吹過,“哐當”,似乎是什麽瓷器落在地上,打破了。

  “這風還真大。”雪兒呢喃自語。屋裡靜悄悄地,沒有人在。隨即,她的目光落在離床三步遠的紫檀小桌上,一個青瓷碗靜靜地像這三天來一樣,被擺放在那裡。

  聽監視自己的人說:這個東西有安眠的作用,叫寧神湯。

  雪兒不喝,那個人勸了自己好久,以為是她不相信,又是賭咒發誓,又是親自試驗。其實,信也好不信也罷。

  這……噩夢,她願意做。這滅家的仇恨她要深深地刻在心上。她要讓這噩夢時刻提醒自己,這個世界不是只有鮮花和寵溺,也有刀和血。她會復仇,替父親,替母親,替無情哥哥,還有府裡的一百多口無辜的生命。

  “轟隆隆。”

  巨大的驚雷突然響起,閃電隨後而至,照得有些暗的屋子一下亮如白晝。鬥大的雨滴從開著的窗戶外飄了進來,雪兒從床榻邊穿好鞋子,起身向窗口走去,經過那碗“寧神湯”的時候,她頓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最終,她還是拿起青瓷碗,走到窗前,那裡放著一盆杜鵑花,雪兒將寧神湯倒進去。左手拿碗,右手去關窗戶。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驚雷從陰沉沉的天空落了下來,那樣耀眼的光閃花了她的眼,也呼喚著她的心。

  多麽熟悉的場景,多麽相似的驚雷。十年前,也是這樣暴雨的日子,年幼的她同樣坐在這樣的窗口,看著天上落下來的一道道驚雷,任飄進來的雨水散在身上。只是,這樣的窗外,這樣的雨裡,在也沒有那個倔強的少年,一雙明眸帶著仇恨的光芒,拿著與身量極為不符的長劍,揮動刺砍,在雨中,在暴風中,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來,小小的身板在她的眼前卻是那樣高大。

  那時的無情哥哥,一定很痛很痛,就如此時的她一樣。

  滅家之恨不共戴天。

  既然老天讓她活下來,那她也要像無情哥哥一樣,努力練功,她不在是父母捧在手裡的蜜糖,她的身前再也沒有無情哥哥的守護,她要靠自己,活下去。

  “咚咚咚。”

  鬥大的雨滴打在瓦片上,不斷的發出悶響。

  一股衝動湧上雪兒的心頭,放下青瓷碗,她走到床邊,拿起那個神秘的白衣男子送與她的長劍,奔向屋子外。

  迎面而來的雨水,瞬間打濕了她的眼,巨大的風吹著她的衣裳,發出“獵獵”聲響,地下的雨水像小河一樣在流淌,屋簷下更是形成如水簾一般的模樣。她腳下不遠的地方,是裂成兩半的瓷盆。這……應該是剛才在屋裡聽到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

  想來,又是那個男人給她準備的洗漱水。三天,每天如此。

  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雪兒不知道,她乾脆就不去想。只要他們有所求,自然會開口。而她要做的,只是在等待中提高自身的實力。

  雪兒跳下台階,衝進雨中,鬥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有些痛,卻另有一種暢快的感覺,湧上心頭。

  揮劍,旋轉,飛馬踏步……

  雨水迷住了她的眼睛,打濕了她的衣服,青絲黏在額頭邊,她揮起袖子擦一擦。繼續舞劍,沒有特別的章法,沒有特別的劍招,她只是單純的想要舞劍,狠狠地劈砍她的仇人。

  就在屋簷下的一角,一個修長的身影立在那裡,若是雪兒看到,自然能認出他就是這幾日一直照顧她,監視她的男子,大概三十多歲的模樣,穿著一身普通的布衣,腰間配著一把長劍,以棕色寶石鑲嵌劍把,這和他眉眼間那帶著幾分儒雅的氣質很般配,低調而不張揚。

  五官說不上特別英俊,卻讓人有一中很舒心的感覺。

  露出像慈愛哥哥淺笑。

  他還有一雙棕色的眼睛,總是泛著溫柔的光。而此時,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在雨中揮劍的女子,眼眸裡帶著滿滿的擔心。

  三天前,主人將她帶到這裡,讓他照顧她。可是,任憑他怎麽說,怎麽做,這個女子就像渡了一層寒冰,不理不睬,卻總是呆呆的把玩脖子上的花型項鏈,每天晚上睡覺總是被噩夢驚醒好幾次,每一次都喊著同樣的名字:“無情哥哥。”

  看著她那蒼白的模樣,凌辰心軟了,他熬了寧神湯,卻一直都被拒絕,看來,這個女子還真是對他不信任,不過,他的堅持總是有一些收獲,那碗裡的藥,總算是空了,雖然只是被倒在了花盆裡。

  這個女子其實也有一顆柔軟的心。

  凌辰本來沒有打算阻止雪兒在雨中練劍,這種發瘋的行為,可是……他望著不知跌倒了多少次的雪兒,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什麽樣的遭遇和仇恨,讓這個柔軟入水的女人變得如此堅韌不屈?

  就在這時,“砰。”雪兒又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跌倒了,雨水完全打濕了她的衣服,凌辰一擔心,手指掐印,在右眼前緩緩劃過,瞬間視力好了數倍。

  雪兒的膝蓋被一大團印紅所覆蓋,想來不知被磕成什麽樣子。尤其讓他揪心的是,雪兒每次做噩夢時,指甲都會摳進手心的肉裡。雖然,他每天都用法力加優質的外傷藥,促進傷口愈合,可是,每天在次看到她,那包扎的紗布總是血樣的紅。

  現在,她那傷著的手握著長劍,血一滴一滴一瞬就被雨水衝刷乾淨。可是,那也會很痛吧。

  凌辰掐印打算弄昏雪兒,將她帶進去。可是,印決隻到一半,他的耳邊響起了主人不容抗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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