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緊,靈寶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雪兒也明白了原來,就是那個瑤池主人西王母派人來請她。
她怎麽會知道自己在靈寶哥哥這裡,難不成是誰告了密?而且不是已經讓玉清君來傳話了嗎?
雪兒偷偷瞄向玉清,他卻依然很平靜地坐在那裡,表情沒有什麽變化。
似是察覺的她的打望,玉清笑了一下,握了握手中的劍。
這……被發現了。
雪兒像賊一樣收回目光,單手撐著下巴:“靈寶哥哥,你說西王母這麽急找我到底因為什麽事?”
靈寶還沒說話,旁邊的伯陽就湊過來:“管她什麽事,有你家伯陽哥哥在,就是天塌下來哥哥也能給你頂起。”
雪兒白了他一眼,忽覺胳膊被人拉住,她抬頭一看是靈寶,隻聽他道:“我們走。”
喂,當事人還沒發話呢吧!
隻是她還沒來得急反抗,就覺身體一輕,已經被托了起來,飛出了竹屋,兩邊蒼翠的竹子不停的倒退而過,偶爾有冒出來的竹葉兒擦過臉頰,癢癢地。
伯陽君飛在她的右邊,玉清沒看到人,估計是跟在後面。
不多時,四人就飛出了竹海。
展現在雪兒面前的是一望無際的荒土,很難想象剛才她的眼前還是滿眼的蒼翠和生機,才眨眼間這裡就沒有了任何綠色的植被,甚至連石頭都沒有,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沙土,帶著土黃的顏色,沒有生機,死氣沉沉。
雪兒驚道:“還真是荒涼。”
“是啊,這裡萬萬年以前就成了這樣,無法改變。”
那還真是可惜了……雪兒搖了搖頭,收回了心思。因為她看到,在那荒土之中,站著一個仙人,身材特別高大,足足有兩米多的模樣,身上穿著金剛鐵甲,就除了頭沒被包住,老遠的,雪兒就能夠感覺到澎湃的戰意。
眨眼而至。
靈寶帶著雪兒落下來,卻沒有落實,而是離地一腳的模樣,雪兒也更清楚的看到這西王母的特使。
只見眼前這人,一雙銅鈴大眼,閃著猖狂的光芒,古銅色的肌膚讓他與細皮嫩肉的三尊形成鮮明的對比,不過,面目整體看來並不算醜陋,而是有一種野性的美感。尤其是他腰間的金剛杵,胳膊粗細,黑沉沉的,閃著幽光。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雪兒,便道:“既然人來了,就跟我走,王母娘娘可等的急了。”說完,他的大手直接向雪兒抓去。
靈寶帶著雪兒後撤幾步。
那人一愣,顯然沒有料到人會跑了,隨即他臉色漲紅,又抓了過去。
掌風如刀。
雪兒隻感覺臉頰生疼,猶如寒風吹過。然後,眼前一黑,一個人已經擋在了她的面前,是玉清。
“讓開。”那人暴怒。
玉清冷笑一聲,沒有說話,腰間長劍已經“唰”的抽出,指向暴怒之人。旁邊的伯陽也輕身上前,笑眯眯的拍了一下玉清的肩膀,道:“我們三尊犯不著跟一個不入流的腦殘粉計較。”
“你……”
伯陽身形一閃,已經原地消失,在出現時,隻聽“啪啪……”兩聲,清脆有勁,顯然是有人被打了。
而這被打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西王母派來監視玉清的王廣,只見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卻沒有再上前。
“還想打?”
王廣一驚,眼前的人紫衣飄飄,仙意繚繞,雖一直帶著笑意,可誰也不能忽視他眼中的寒芒,而另一邊,一身黑衣的俊俏少年,
更是不知深淺,但是剛才那一劍的威勢就可見一斑。 強者為尊,不管是他未飛升天界時呆的地方,亦或是天界,都是如此,他很明白。
“小仙不敢。”王廣彎下腰行禮:“有請月妖雪大仙。”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雪兒包括三尊都沒有在意,隻是在以後的日子裡,卻讓他們真正見識到,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的警訊,當然這隻是後話。
不多時,通過空間傳送,雪兒和三尊就已經站在了大殿門口。
哇哦!
雪兒驚歎一聲,眼前的大殿足足有二十多米的樣子,五彩的玉石鋪成耀眼的台階,壁上是純白的顏色,居然也能發出淡淡的白光,進了正殿,雪兒感覺越發的華貴,且不說那不知名的建築之材,單單是那些美麗飄逸的仙女兒隨著仙樂起舞,就讓她看的羨慕極了。
“好漂亮的衣裳,好美的舞。”雪兒不由自主的說道。
“你要是喜歡,我便送你一套,如何?”
好聽的聲音從前面傳進雪兒的耳朵裡,她扭頭望去,只見在大殿的左側,站著一位雍容華貴,氣質非凡的美女,那種美與後土娘娘的輕靈之美完全不同,而是一種帶著女性成熟的氣質,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不透著良好的禮儀。
這樣的氣場,就連雪兒也不自覺的規范起自己的動作,生怕一絲粗魯之舉,打破了這樣的美好。她輕輕地道:“小妖雪兒,謝謝王母娘娘。”
“來,過來。”王母笑著向她招手:“讓我好好看看。”
“好。”
雪兒走了過去,站在王母的身邊,淡淡的幽香讓人精神松弛,她下意識地道:“娘娘,你真美。”
王母笑的更是開懷,不經意的拉起雪兒的手,道:“早就聽玉清說過你,今日一見呐,果然是個美人坯子。”輕輕地點了一下雪兒的額頭:“嘴巴也很甜。”
站在不遠處的伯陽,眉間微皺,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要說害雪兒,他自然是不會相信,西王母是六禦當中最為心慈的一個,對於生靈更是有著慈悲之心,所以他才願意在王母手下領個閑差,而玉清卻因為除妖,而被王母不喜。
王母不會對雪兒不利,或者是他多想了吧。
可……望著西王母拉起雪兒的手。
他的心突然一動,是了――雪兒獨特的體質。
他輕身上前,身邊也同時有了響動,不用說定是他那兩個兄弟,令他驚奇的是,最快的居然不是靈寶,而是玉清?
這家夥……難不成也想做雪兒的哥哥?不成,不成……他加快向前,半路喊道:“王母娘娘,好久不見,依然不減風采,美貌無比啊。”話音未落,他人已經很自然的插在王母和雪兒之間,順便抽出雪兒的手。
王母含笑:“原來是伯陽來了。”她的頭微偏:“靈寶和玉清也來了,難得,你們三尊一起過來,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們。”
伯陽和靈寶,玉清對視一眼,才道:“什麽事?”
王母眉間微皺,抬起玉足,將伯陽身後的雪兒拉出,道:“她……我想借一下。”
“不可。”
“不可。”
“不可。”
三聲同時響起,隨即雪兒被扯了回來,被他們護在身後。
望著三人修長的身形,堅毅的背脊。
“你們……”雪兒的心暖暖的,雖然曾經他們欺負過她,騙過她,還搶過她的修行,可是,她真的已經不恨了,不恨了。
即便她知道,玉清對她好,是因為她為他驅除了寒毒。靈寶哥哥更是本性純良,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溫柔,至於伯陽那家夥……雪兒望著面前紫衣飄飄的男子,就連站都是歪歪斜斜,整個就是一個好耍好玩的家夥。
但是,她依然感激他們對她的好,和那維護之心。
雪兒越過三尊的肩膀,看著沉思的西王母,雍容的氣度依舊,隻是在她美麗的容顏之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難道身為六禦也會有什麽煩惱不成?
六禦,它不僅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種權勢的代表,每一個六禦都有其自身的支持者和追隨者,同時享受著有限的天界仙力資源,這樣的默契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著天界的和平。
這是伯陽這家夥曾經告訴過她的話,現在看來,也是有些道理,不過,到底王母要借自己幹什麽?
她隻是一個法力低下的小妖而已,連仙人都算不上耶。
大殿之中的空氣彷佛凝固住了一般,跳舞奏樂的仙女們不知去了何處,大殿之中三三兩兩的仙人們也早已退了下去。
一切都是安安靜靜,沒有任何響動。
雪兒彷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
就在這時,幽幽的聲音響起:“月妖雪,你化身在東天界的仙源之內,也算是我西王母的兒女,你雖有妖丹,但是又有極為純淨的仙魄,也算是跟著無上大道有緣,若是……”西王母看了一眼雪兒,道:“若是你能夠助我,解救天下生靈,我便提你為東天界花神,你說可好?”
月妖雪瞪大眼睛,這……當花神?……這是她想都沒想到過的事情,可是現在真的擺在她的眼前,禁不住心跳加快。
這時靈寶的聲音突然響起:“王母娘娘,如此看重小妹,確實是她的福氣,隻是小妹年歲尚輕,恐怕這花神一職……”
伯陽同時也道:“就是,我們家小妹那麽笨笨的,隻能由我們去守護,她怎麽又能力幫助王母去守護別人,更別說是那三千世界中的生靈。”
玉清沒有言語,隻是上前一步,從雪兒的角度去看,正好可以看到他那劍的手,握緊在握緊。
“反了。”王母娘娘柳眉倒豎,怒氣衝衝,隻是一瞬,漫天的花雨落了下來,潔白無比,就像是仙源裡的白雲那般。
滿空的香味兒,飄蕩著。
三尊同時上前,袍袖翩翩,就要動手。
正在這時,“噗”的一聲,一口殷紅的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雪兒眼前漫天飛舞的白色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