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尖叫透著淒厲,當下所有的人一驚,就往正屋湧,就連已經轉身和艾辰欲去的夜凰也是發足狂奔的往那裡衝,而心中自是不好的感覺。
人多而湧,往日裡就是再覺得墨家人少,這會兒一扎堆在門口,也成了擁擠。
墨言墨念墨紀一進去這人些就堵住了門口踮腳伸頭的看,艾辰隻得動手把身前的人左撥右拉的扯去一邊,才給夜凰騰出了道,而夜凰一衝進去,就看到屋內的幾個婆子全是臉色煞白,而譚氏癱在地上全身哆嗦,她的懷裡躺著黛娘,發出嗚咽之聲,但脖頸處一片血紅之色……
“小妹”墨紀第一個喊出聲來,繼而墨言也衝上去喊到:“黛娘,黛娘”
譚氏猛然的抬頭就抓了蹲身在前的墨言,雙手抓著他的雙肩衣料邊搖晃邊喊:“你賠我女兒,賠我女兒”
墨言一時未能言語,墨念已經伸手往黛娘脖頸去,此時墨紀抬手打下了墨念的手怒言到:“還看什麽?叫郎中”
墨念愣了下馬上轉身衝著外喊,而有人回答管家已去請。
“來人快去把鋪頭請來”墨紀匆匆補上一句,墨念有所詫異,外面則已經有人前去……
這一切不過是瞬間的事,而夜凰眼瞧了下地上落著的瓷片裡有塊帶血,便急急地拉著艾辰兩步上前,把他們就往一邊推:“讓開些,你們湧在這裡,黛娘呼吸更難都讓開些”
她急急地說著動手推人,此刻墨家幾個爺們都跟傻子時的,推也不會還口,直愣愣地倒地讓開,夜凰立刻衝艾辰說到:“艾辰快幫我去倒杯熱水來”她說著又衝屋裡的人喊:“拿酒來”
她說話的功夫已經從袖子裡摸出了帕子,待艾辰端了水來,便把帕子往杯子裡塞,繼而用沾了水的帕子在她的頸子上擦抹。
她沒有貿然的去按血管,雖然止血是道理,但她首先要清楚到底傷到多深,有多嚴重,才好按壓,待到血水擦去,酒也被趙家的急急送了過來,夜凰伸手抓過衝著只知道哼唧的黛娘吼到:“痛,但你忍忍”說著酒水就往她脖頸處倒了些。
黛娘的身子好一番抽搐,顯然是疼得厲害,口中也“啊”的叫出了聲。
聽見聲音夜凰的心裡就放心了一半,繼而看到那血水的流速,就更加安心了許多,在黛娘的抽搐裡,她將傷口扒開,血水再出的同時,卻也看到一點白物,立刻動手扯下了黛娘頭上的簪子,把簪子往酒壇子裡一攪後,就用簪子尖把那點白物給扒拉了出來。
如果條件允許,自是要用鑷子來清理的,但是實在沒這個條件,只能將就。
她快速的給黛娘清理傷口,譚氏則死死的盯著她,唇齒間哆嗦是哆嗦,卻沒說出半個字,因為她再是不解,也看得出夜凰是在救治黛娘。
夜凰在給她撥出兩個瓷渣後,立刻把皮肉給她捏在一處,命艾辰給她扯了些布條沾酒後就按在了黛娘的脖頸處。
她能做的就是如此,她不過是一個法醫,知道些基礎知識,中藥裡什麽止血,怎麽用,她算不得清楚。
“她,她沒事吧?”譚氏總算哆嗦著出了聲,夜凰思量了下說到:“要等郎中來瞧了,我說不清楚。”
她是有些說不清,那瓷片劃下去,創口並不平整,雖然很幸運的沒能割傷大血管,但至少頸部的皮肉傷了不少,而那口子的長短足有公分,這種大口子歷來都是要縫合的,而古代醫學此時有無縫針她根本不清楚,怎樣止血也只是見過軍隊裡的法子而已,
所以她吃不準,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裡,黛娘會怎樣,而最最關鍵的是,她不能說她清楚,因為她只是一個養女,沒道理要懂醫 夜凰這般含糊的言語,令譚氏沒能找到希望,她搖晃著身子眼掃屋裡的人,還沒把人全部掃完呢,這人往後一仰就昏死了過去。
“太太”
“夫人”
眾人的叫喚聲裡,陸媽媽將譚氏擁住,伸著手的掐她人中,在鼻下有了印子後,譚氏總算哼唧了一聲醒了,愣愣地呆了大約三秒,扯著陸媽膀子坐直言到:“我女兒呢,女兒呢”
夜凰連忙的衝她言語:“在您懷裡呢”
譚氏聞聲急急忙忙的往懷裡瞧看,就瞧看到黛娘倒在自己的腿上,死昏過去了一般,而夜凰用布條給她按壓著傷處。
“她沒事吧?”譚氏急的伸手就去扯黛娘要搖晃,夜凰嚇的趕緊騰出一個手去攔她:“別搖她,她只是疼昏了,你搖她會出更多血的”
譚氏急忙縮了手,看著夜凰如同救星一般:“她不會有事對不對?”
夜凰抿了下唇點了頭,因為她很清楚,單從傷勢來說,是不足以要了黛娘的命,可在古代,為什麽死亡率那麽高?就是環境問題。很多人死不在傷口,而是在並發症
有了這個點頭,譚氏的神情好了許多,她也不明白此刻為什麽會選擇這個年紀輕輕的兒媳婦做救星,但是此時也只有她在做救治的事,而且要這個做那個的,頗有熟相。
“捕頭來了”有人喊了一聲,隨即一個穿著黑服紅圍的中年男子立在屋口:“大人找在下何事?”
墨念沒回答而是看了墨紀一眼,墨紀已經奔去他的面前:“我小妹割傷了頸子,你們常有刀傷總有醫治處理之法……”
話不必說完,那捕頭已懂,當下急言一聲“得罪”,便進屋來,瞧著地上倒著人,又蹲著人,大多為女眷,略是愣了一秒,但還是快步到了黛娘身邊,要觀其創口。
夜凰不忍黛娘受二道罪,便撤了手的同時說到:“是瓷片割傷的,創口長約三寸,我已經給她清理過口子裡的瓷片渣子了”
捕頭點了頭,掃看了眼那翻起的血肉皺了眉的言到:“傷口既然已經處理,在下能做的事便沒了,我身上有金創藥和止血散,但是那東西用在脖頸處只怕……”捕頭說著還是從腰間荷包裡摸出了兩個瓶罐。
夜凰見狀也算明了捕頭的猶豫之處。
她隨著便宜爹在邊疆時,軍隊裡的士兵們用的就是金創藥和止血散,這東西對各種刀口的確有效,但卻有一點不好,就是用了必然留疤,而且是深紅色的疤痕。
“有就快給黛娘用啊”譚氏這會兒哪有功夫思想,聽到能用的就想給黛娘用,根本沒去想人家捕頭為何猶豫。
但夜凰要替黛娘著想,因為古人極重體膚完美,若然有疤,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只怕……
想到此處她急急的開了口:“婆母,您別急,捕頭大哥這藥可以用,但是黛娘若用了,只怕會留下疤痕……”
譚氏一時有些愣神,似遇上了難題,而此時屋外一聲招呼,李郎中也到了。
當下的,李郎中被墨紀給拉了進來,在墨紀匆匆的言語裡,他上了前,一瞧那翻起的皮肉這臉上就有了難色,夜凰隻得和他又匆匆說了一下,那李郎中聽後轉身從帶的藥箱裡翻出一株草藥來就塞進口裡,又把捕頭手裡的金創藥拿過來,取了一丸,咬去一半跟著那草藥一起嚼。
“你用這個?”夜凰當即驚訝,那黑乎乎的金創藥和血液融合後,留下的疤痕可就是深紅色,這麽在脖子上……
“救人當先”李郎中含糊的說出四字,卻也讓夜凰意識到,的確是自己顧慮太多。
片刻後李郎中將嚼碎的草藥取出覆蓋在了黛娘的傷口上,又用布條給包了,這才叫人把黛娘個抬起來,送去了床上,譚氏也被人匆匆架起。
“李郎中,黛娘她不會有事吧?”墨言此時開口詢問,陸媽媽上前給李郎中倒了杯水漱口後,李郎中才言到:“這不好說,目前看著是沒事,奶已經給處理過了,血呢有這藥上去也會止住,但是,小姐的傷口太大,皮肉已經翻翹,這個愈合起來可就很麻煩了,如今又是夏日,這天也越來越熱,只怕少不得反覆……至於最後到底會不會沒事,要看她自己了”
“什麽?你是說我女兒她……”譚氏本以為沒事,聽了這話便又激動起來,陸媽媽趕緊拉她,李郎中衝其欠身說到:“墨夫人,這皮肉之傷要看深淺,更看地方;脖頸之處並非肱骨,稍有不慎可就……”他說著看向了身邊的幾位爺們:“這種傷只有看愈合之況看傷者體魄不過我也會盡力醫治的,我這就給你們開副方子,以調氣血以強自身,希望她會沒事”
“好快伺候筆墨”墨言招呼著請了李郎中去隔壁寫方子,那捕頭不好在此,此時告退了出去,一家人此刻內心百味,都往床前湧,夜凰則出言相勸:“你們別湊過去了,讓她緩緩吧她現在需要的是安靜是養傷……”
她本是一份好心不希望這個時候再生亂,可墨念此時瞪了她一眼說到:“我看看她都不成了嗎?起開”
夜凰尚未言語,艾辰卻像是丟了規矩一般衝著墨念兌過去一句:“呦,大爺這個時候知道心疼了?剛才卻那般黑心……”
夜凰聽艾辰言語便知不好,還未攔上,墨念一巴掌就往艾辰那裡抽,艾辰乃習武之人,身子往後一仰就躲了過去,墨念根本沒抽上,而此時夜凰往艾辰跟前一攔,一把抓住了墨念的胳膊,衝他言語到:“大爺,她是我的丫頭”
“你的丫頭如何?在我墨家照抽”墨念說著抽了胳膊還想去抽人,可是他抽了兩下,卻沒從夜凰的右手裡把胳膊抽出去,而此時夜凰盯著墨念說到:“艾辰是梁國公府的人,更是我的婢子,我打死她她也不能吭一下,可要是外人敢動她一下,那就是打我的臉,怎麽著,大爺莫非今日要打我這個弟妹的臉嗎?”
墨念抽手抽不出去,打夜凰呢?更是想都不會想的事,畢竟再不濟那也是梁國公府的人,超品官員他惹的起嗎?當下眼一瞪的不言語,夜凰這才把墨紀的手一松,轉頭看向艾辰厲聲說到:“沒規矩的丫頭,你再是打抱不平也要給人留些面子那是他自己的妹子,他都不疼,你個外人疼什麽?”
看起來似訓,實則變著法的損那墨念,當下墨念就是臉上有惱色,而艾辰身子一欠地言語到:“小姐責罵的是,奴婢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管那些黑心事”
艾辰的言語,夜凰是很讚賞的,但在古代,身份等級卻又是邁不過的坎,艾辰固然言語的令她痛快,但她也清楚,這種以下犯上的舉動只會給她自己招致麻煩,當下才斥責了艾辰,走個形式罷了,故而此刻她點了下頭,而後轉頭衝墨念說到:“大哥請見諒”
“哼”墨念一昂下巴:“少在我跟前做樣弟妹,如果不是你多事,在那裡吵吵,也不會弄得我等起爭執,這是墨家的事,你做墨家的媳婦就少插言還有,若不是這丫頭嘴賤喊給黛娘知道,怎麽會生出這變故要是黛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叫這丫頭好看”
艾辰聞言就要言語,夜凰卻伸手扯住了她,看著墨念咬著牙說到:“你說什麽?你叫她好看?但不知怎個好看法?是打瘸她一條腿還是要她一條命?”夜凰說著往前一步,盯著墨念言到:“大爺您可真是明事理的人啊抓著丫頭去賴?到底是誰把黛娘逼上這絕路的啊?你身為兄長,不知為兄妹庇護你算什麽大哥對自己弟弟妒忌攀比心胸狹隘,對妹妹,當棋當貨鋪路;對妻子,拳腳相交,外宅林立,這就是墨家的大爺,這就是堂堂江安府的知府?”
“你……”墨念被噎的連退兩步,此時墨紀眼見夜凰如此,終歸失儀,不得不上前勸解:“夜凰,休得無禮”
夜凰正在氣頭上,手一擺的甩開了墨紀,衝著墨念言語到:“父母官,乃是百姓父母,一個對自己兄弟姐妹如此冷漠殘酷之人,也敢做父母官?也配做父母官?但不知我把這等行徑傳遞去京城說於人知道,您墨家大爺的臉面何存?您說說,皇上還會給您留著這頂烏紗帽嗎?”
墨念身子一個晃悠撞上了桌案,當即咧了下嘴,繼而看向墨紀:“二,二弟,管好你媳婦”
墨紀的眼睛一眨吧,忽而一副無奈之像的攤手:“大哥,您這不是難為我嘛人家是梁國公府的養女,如你所言,我是要借著她去往上爬的,我怎敢得罪她?對不起,愛莫能助了”說完一副懦弱像的縮手縮肩不說,還衝著夜凰一副諂媚像,差點就把夜凰給逗樂了,而墨念卻給弄的言也不是,罵也不是,推更不是,只能急急的看向譚氏,恰此時墨言進了來,瞧見老2媳婦逼站在墨念的跟前一副怒色,詫異的言到:“這是做啥?”
“爹,您快……”墨念顯然是向墨言搬救兵,但此時譚氏卻開了口:“夠了念兒,今天都是你生出來的事,你給我聽著,黛娘不嫁鍾家,就跟任家”
“娘,你不能反悔啊,不然鍾家……”墨念立刻喊叫,譚氏當即瞪著他吼到:“鍾家是你惹下的,你就是去道歉磕頭娘都不管黛娘是你妹妹,我怎麽能看著她尋思難道你真要逼死了她不成?”譚氏說著跺了腳:“我到底造了什麽孽,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此時門外有人喊著大*奶來了,隨即是斐素心扶著春桃進了來:“怎麽樣了?我聽說黛娘出事了?”
話音落時,她瞧見了夜凰瞪墨念的樣子,人便是一頓,繼而夜凰退開來,到了斐素心的身邊:“大嫂,你別擔心,黛娘目前是頸子上的血給製住了,但到底有沒事的,還要看她的造化,我們這些天小心的伺候著她,莫讓她傷口感染才是正經”
斐素心亂亂地點了兩下頭,忽而的抓了夜凰的手:“可到底為了什麽事啊?”
夜凰撇了眼墨念說到:“黛娘一心想和任家的少爺成親,可大哥不和任何人商量,就把她許給了鍾家去,好給自己謀一級的升遷,黛娘知道了鬧騰以死相逼,大家就哄了黛娘說把她嫁給任家,實際上還要把她嫁給鍾家,結果黛娘知道了,貞潔烈女啊直接抹脖子了,橫豎是不妥協”
“什麽?”斐素心聞言看向了墨念,眼裡閃著怒色:“你答應了鍾家?”
墨念扭了頭不言語,斐素心的身子卻晃了下:“我知你和鍾家走的近,可我不止一次的和你說鍾家少爺的惡行,你明明都知道,怎麽還把黛娘往火坑裡推?那可是你親妹妹”
墨念聞言眉一挑的衝斐素心吼到:“去去去,這事輪不到你開口”
“你”斐素心一咬唇:“好,輪不到我開口,那我就不開口”說著轉了身的去抓春桃:“我們走”說罷帶著春桃是匆匆而去。
場面鬧成這樣,分外難看,墨言好歹是操心到大媳婦家世的,忍不住衝兒子墨念說到:“素心可是你媳婦,你這樣言語可叫她難堪,你還是去勸勸她的好”
墨念一臉冷色:“勸她做甚?她言語的時候可想過我難堪與否?再說了,她也不能怎樣,不必管她”
“哎”墨言歎了口氣,不再言語,而那譚氏也一個勁的摩挲著黛娘的手,低聲輕喚:“黛娘啊,你可醒醒,千萬別嚇娘娘已經說了,把你嫁給任家去,絕不會讓你嫁去鍾家娘應承你,娘說了算啊”
譚氏就這樣一直念叨著,眾人既不好言語也不好離去,個個都在屋裡悶起,大約過了十來分鍾的樣子,黛娘忽然咳嗽了兩下醒了,但也因著她的咳嗽,夜凰看到血水從覆著的藥物中溢出。
“娘……”黛娘的嗓子略有些啞,隻叫喚著一聲都是轉了彎的,足見其疼。
她一邊喚著抬手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摸,嚇得譚氏急忙抓了她的手言語到:“不能摸,那敷著藥呐娘在這裡,有什麽和娘說吧”
“娘,我疼,我,我不嫁……”黛娘哼唧著言語,哭腔含痛,眼淚也落,譚氏急忙的給她擦淚言語:“好好好,娘說了,不會給你嫁給鍾家的,你放心……”
“不信,我不信,大哥騙我,爹也騙我,你們都騙我……”黛娘說著猛然就大哭起來,那傷口處也因為她的激動,血水更盛。
夜凰清楚此刻黛娘的傷痛不僅僅是嫁人之事,而是被自己的爹娘兄長哄騙--那種痛才是她此刻真正的悲傷之源。
母女言語,她不欲上前,但看著那血水相溢又不得不上前言語:“黛娘別激動, 也別哭了這樣激動下去傷口可不好愈合,會留疤的”
黛娘的身子哆嗦了下,便死死的憋住了哭。
到底是姑娘家的愛惜,又何況她當初並非真的尋死,不過做樣相逼罷了,可那時回到屋裡猛然聽到外面言語著家人相欺,她一時怒火心起,瞅著地上還有瓷片,就瘋了樣的抓起割喉,根本沒想那麽許多,而此時看到家人,她知還活著,心中有所歎幸甚,但思及被騙,卻又悲從中來,竟是悲喜交加在一處,只是默默流淚了。
黛娘已醒,譚氏見她這般也不好再言語什麽,匆匆的擺手打發了眾人去,墨念忿忿的出屋,墨紀拉著夜凰要相隨而出,但墨念似乎並不罷休,折身的又衝墨言相望:“爹,那這事……”
“你母親說的還不清楚嗎?任家”墨言此刻跟老了幾歲一樣,這一晚上的心臟幾回上下,這會他也夠嗆了。
“那鍾家怎麽辦?”墨念還不死心,墨紀卻看著墨念說到:“解鈴還須系鈴人,自是大哥給人家道歉賠禮的把這事給退了唄”
墨念忿忿的甩了袖子便走,夜凰當即衝著他的背影輕啐:“該”
墨紀看著夜凰這樣,無奈的搖了下頭說到:“就算他這是自找的,我們也不能幸災樂禍,再是他去招惹的事,人家惱起來,也是惱著整個墨家,只怕我們都有麻煩”
夜凰聞言抽了下嘴角:“也是,鍾家會覺得丟臉的,除非是鍾家先不要黛娘……”
墨紀的眼一眯:“嗯,也只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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