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江喬坐在屋裡看著又睡過去的葉秋風,心裡也在犯愁呢,她是暫時把人給搶救過來,可是,她不知道對方能挺多長時間。
雖說天醫和巫醫這兩本書,她已經看完了,可是現在還達到融會貫通的程度,其實說白了,有些事情,她現在也是強求了。
起身出去從空間倒了些水出來,把自己配置好的滋養藥丸拿了出來,兌上蜂蜜水攪合勻乎了,這才端著進了屋子。
孫長林他們過來幫忙,喚醒了葉秋風,“叔叔,先把藥喝了,別管好用不好用,咱們試試,我已經跟領導打過招呼了,好像,還有人要找你,所以,就為了找你的人,你也要挺住了。”
葉秋風就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誰會惦記他?家裡的人聽說都死了。
歎口氣,點點頭,江喬把藥給喂進去之後,等了一會兒,再次給葉秋風扎針,這回,她換了幾個穴位扎下去。
葉秋風在這個中間體力不支又昏睡了過去,江喬起身看向周寶瑞。
“伯伯,你們先回去吧,目前只能這樣,我在這邊等著。”
周寶瑞點點頭“行,明天開完會,我就過來,縣裡的大夫和武裝部的人估計應該快到了,你有什麽事,你直接跟他們說。”
快到晚上的時候,武裝部的人帶著醫院的大夫在公社這邊人員的陪同下一起過來了。
縣醫院的大夫也給葉秋風瞧了,跟江喬之前說的一樣,“能吃什麽就給吃點什麽,打針吃藥已經沒多大的作用了。”
話音剛落,外面又來了一撥人,一卡車的戰士走了進來。
領頭的人,江喬不認識,得知是當地的駐軍,人都來了,江喬治好讓人找村長趕緊的幫著解決吃住問題。
“江喬同志,你放心,我們都帶糧食過來了,有什麽需要,你盡管吩咐。”
江喬也真不跟這些人客氣了,既然有糧食,鄉下不缺菜,找人幫忙做飯菜就行。
“你們幫著給老人洗個澡,理理發刮刮胡子,現在老人還有神智,咱們抓緊時間幫老人做點事。”
江喬這邊人參湯已經熬好了,喊醒了葉秋風,讓老人家先喝參湯,然後又給老人喂了些燕窩粥吃下去。
“叔叔,咱們先洗個澡好不好,咱們換一身清爽的——”
葉秋風抓著江喬的手,笑眯眯的點頭“好閨女,拜托了。”
拜托什麽,葉秋風和江喬心裡都明白,老人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相反,他比誰都明白,他在熬著呢。
這丫頭自打來了,就一直在努力,這些,他都看在眼裡,可惜,生命已經快要到終點了,那是真的半點不由人。
他也想好好的配合這孩子,可惜啊,命這東西,由不得他啊。
江喬這一通吩咐下去,這該忙活的人都忙活起來,村長那邊也跟部隊代表和武裝部的人在商量這後續的事情。
這邊還有人專門跟孫長林談話的,主要就是了解當年那場阻擊戰的情況。
一通忙亂之後,葉秋風也被送回了,有人幫忙就是好,裡外都換了新,而且都是軍裝,關鍵的是胡子和頭髮也修理的挺好,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參湯的關系,還是洗澡換上了軍裝的緣故,葉秋風現在精神頭也上來了,之前一直昏睡,這下,人來精神頭了。
江喬又給他喝了點牛奶,“叔叔,要上廁所,就說一聲,咱們人多,不嫌麻煩,你老可別硬憋著。”
葉秋風笑呵呵的點頭“我知道,姑娘,你叫江喬是吧?”
江喬點點頭,葉秋風也歎口氣“我以前有一個戰友,他也有一個妹妹叫江喬,我們沒事的時候,這家夥,老是說他妹妹怎麽怎麽好。”
在一旁的孫長林接過他的話頭“你說的是江天佑吧?”
聽到這個名字,江喬眼神熱切的看向了葉秋風“那你的這個戰友呢,他後來哪去了?”
葉秋風歎口氣“犧牲了,聽說,他還有一個大哥,是個團長,也犧牲了——”
雖然早就有了心裡準備,可是,再次聽到兩個哥哥的消息的時候,江喬還是忍不住心疼,偷偷的轉過頭去,擦了一把眼淚。
“他們都是英雄,值得我們敬佩,叔叔,知道他們埋在什麽地方嗎?”
葉秋風和孫長林都搖搖頭“在什麽地方犧牲的,基本都是埋在當地了,戰爭就是這麽殘酷——”
江喬眼淚在眼圈裡打轉轉,可也得強忍著,“青山處處埋忠骨,只要他們的英魂還在,就沒有人再敢欺負咱們了。”
武裝部和部隊的人都深有感觸的點點頭“是啊,青山處處埋忠骨,有這些英烈守著,有咱們這些子孫後輩在,咱們國家只會越來越強大。”
江喬順口問了一下江天佑的情況,當年掉到河裡,又受了傷,她哥怎麽會去參軍呢?
“說起來,江天佑這個人命也算大,聽說,當年受傷掉河裡了,後來是被我們部隊的人給救了,傷好了之後,他就直接參軍了。
聽說家裡還有老父親和妹妹以及侄子,可惜啊, 已經失散了,根本就找不到人,估計,他犧牲的事情,也沒法通知他的家人了。”
江喬默默的起身走出了屋子,靜靜的坐在外面,望著漫天的星空,沒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麽。
“江喬,江喬——”
外面急切的喊聲,愣是把放空思緒的江喬給喊醒了。
站起身子,江喬走了幾步,看到院子裡出現的這幾個人,頓時就愣住了,院子裡走進來了幾個人,有男有女,打頭的那個她見過。
“趙爺爺?你老怎麽來了?”
趙安邦一把拉住江喬“丫頭,那個葉秋風在哪裡?”
江喬指指屋裡,跟在趙安邦後面的女人,已經一陣風的衝進了屋子裡,然後江喬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趙安邦看了一眼有些驚呆了的江喬,苦笑了一聲“丫頭,一會兒咱們再聊,我先進去看人——”
江喬是沒搞明白葉秋風跟趙安邦是什麽關系,看這架勢,明顯是認識對方的,而且還是關系匪淺的那種。
不過,她都有些羨慕屋裡的那個女人了,對方可以任性的哭泣,可是她呢,連哭都不能正大光明的為親人哭一場,她也想倆個哥哥,她也想大哭一場。
如果,哭能讓他們回來的話,她寧願自己哭死了,換倆個哥哥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