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和薛母聽到安妮要讓家裡賣掉薛汝謙的那套婚房,頓時氣得差點兒發作
但隨後,又聽安妮說她會幫著還房貸,這才緩和了表情。
首付才多少?
真正的大頭是長達二三十年的月供啊。
看來,女兒還是那個顧念娘家、心疼弟弟的好孩子,隻是金家確實出了事,她又沒個兒子,沒底氣,所以才這般小心謹慎。
想想也是,若他們是親家,花幾十萬彩禮娶回來的媳婦,不能生兒子,卻還總想著往娘家劃拉東西,他們也不願意啊。
就像他們薛家的兒媳婦周婷,就算生了兒子,薛父也暗地裡嚴格把控:兒媳婦往娘家送些東西沒關系,反正那些也都是他閨女拿回來的,沒花薛家的錢。可一旦涉及錢、車、房之類的大宗,絕對不允許!
比如薛汝謙的那輛byd,哪怕停在自家的車位上生灰,也絕不會輕易借給周家的小舅子。
哪像他們家安妮啊,婆婆給新買的奧迪,五十多萬的豪車,說讓弟弟開就讓弟弟開。
想到樓底下停著的火紅色新車,薛父薛母絲毫沒有察覺安妮“變”了,更沒有懷疑她會害自己的弟弟。
所以,兩口子眼神交匯了一會兒,薛父又跟薛汝謙對視了一眼,隨後才道:“你說的倒也有理,確實不能讓女婿誤會了。”
薛汝謙也跟著點頭,“姐,你這個辦法行,反正那套房子位置不太好,我們也一直沒住。賣了它,湊首付也成。”
不就是營造一種薛家山窮水盡的假象,幫著姐姐騙騙金家嘛,沒問題!
隻要能自己不花一分錢就拿下那套學區房,他全都配合。
就這樣,一家人就商量妥了。
薛汝謙立刻找中介,把自己那套婚房掛了出去。
安妮則陪著忙活完的薛母說了些話,便準備回家。
薛汝謙殷勤的把安妮送下樓,他手裡拿著車鑰匙,作勢要開車把安妮送回去。
安妮看了看周圍,正好旁邊有幾個老人在下棋、閑聊,她抬高音量:“你剛喝了酒,就別開車了。”
“哎呀,姐,沒事兒,我就喝了一盅!”薛汝謙是一斤白酒的量,不到半兩的小酒盅,他喝了根本就跟沒喝差不多。
“那也不行。汝謙,我告訴你,這車我借給你開沒什麽,但你一定要小心,喝酒千萬不能開車。”
安妮鄭重的說道,“撞壞了車沒什麽,人千萬別出意外。這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別人。記著,喝酒別開車,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姐,咱媽都沒你嗦。”
薛汝謙有些後悔不該喝酒,自己喝了酒,就不能開車送三姐回去。
可不開車,難道讓安妮自己開車回去。她若是直接開走了,他又怎麽霸佔這輛車?!
總不好讓安妮打車吧。
那豈不笑話了?
人家明明有車,放著車不開,卻硬要坐出租?
“好了,車你先開著,我打車回去。”
安妮確定周圍的幾個老人都聽到了她的話,這才說了一句,便抬腿往小區門口走去。
薛汝謙趕忙追了上來,沿途,又碰到一些相熟的鄰居。
大家已經知道薛汝謙開了輛奧迪回來,見了他和安妮走著出門,便忍不住問了幾句:“送你姐回家啊,怎沒開你那輛新車?”
“嘿,這不是中午的時候喝了兩口酒嘛,我尋思著沒事兒,我姐不同意,非要自己打車回去。”
薛汝謙耍小聰明耍慣了,什麽事都要掰扯清楚,省得被人家誤會。
“酒後不開車,還是安妮這個大學生懂得多。”
鄰居跟姐弟倆玩笑了幾句,便跟他們道了別,徑直回家去了。
薛汝謙幫安妮叫了出租車,親眼看著她上了車,朝濕地社區而去,這才轉身回去。
學區房的房東催的急,薛汝謙不敢耽擱,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那套婚房賣了出去。
因為賣得倉促,所以價格不是很高,但也比當初的價格高了幾萬塊錢,正好三十萬。
薛汝謙留了七萬塊錢,拿著那二十三萬和薛父讚助的十二萬交了首付,以及各種費用。
房子交易完成,只等著辦理過戶手續。
偏巧趕上周末,房東又臨時有急事要出去兩天,便跟中介和薛汝謙商量好了,等他回來後辦理。
交易過程中,薛汝謙一直都跟安妮隨時聯系。
其實,薛汝謙本來還準備拉著安妮一起來,想著多少從她手裡再扣點兒錢。
可惜安妮拒絕了,推說金鑫要出差,自己要忙著給他收拾。
安妮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背著邱萍。
放下電話後,看到邱萍疑惑的眼神,她眼底閃過一抹猶豫,欲言又止,“媽,四季酒店出事後,我又夢見了那位老人。他伸手指在我眉心點了一下,睡醒後,我、我發現我變得很奇怪。”
邱萍心裡突突直跳,怎麽又提到那個神秘的老人了?
“我、我好像能看到過去和未來!”
安妮丟出一個重磅炸彈,隻把邱萍炸得七葷八素。
邱萍雖然知道世間確實有科學無法解釋的事,他們金家更是中了詛咒。
但“預見未來”什麽的,也太玄乎了。
怎麽就跟網上的那些似的?
“真的,媽,我真的看到了。”
安妮盯著邱萍,看了眼她的面相,然後說道:“媽,您前頭還有個哥哥,可惜一歲的時候得病沒了。父親早逝,您跟著寡母和奶奶長大,十二歲時不小心磕到了頭,幸好沒有留疤……”
邱萍越聽越驚詫。
她跟著寡母長大,這一點不是什麽秘密。
可哥哥的事,很少有人知道。
別人還以為她是獨生女呢。
還有,十二歲的時候,她學騎自行車,結果狠狠的摔了一跤,頭都破了,血流了一大片,看著十分嚇人。所以她印象深刻。
但因為沒有留疤,連金鑫都不知道這件事。
金鑫都不知道的事,安妮又如何得知?
難道,她真能看到過去和未來。
邱萍驚疑不定。
安妮繼續說道,“還有金鑫,他十八歲的時候突然得了一場怪病,病愈後,便、便發現自己,呃”對不感興趣。
前文說了,金鑫不但弱精,他還性冷淡。
所以,雙胞胎出生後,金鑫雖沒有搬出新房,卻總待在書房裡。
夫妻倆就算偶爾同睡一張床,也是中間隔著漢河楚界,各睡各的。
金鑫和邱萍之所以那麽縱容薛安妮,也有這方面的原因金鑫性冷淡,薛安妮變相的在守活寡,這對於一個漂亮、年輕的女人而言,絕對是非常不公平的。
金鑫母子自覺虧欠人家,這才處處滿足、退讓。
不過,金鑫的這個病,倒是便宜了安妮。
雖然安妮有符,可是這種事兒還是少做為妙啊。
尤其這個世界神鬼出沒、光怪陸離,安妮必須更加謹慎。
“那天汝謙接我回娘家,提到了買學區房的事,我腦海裡就忽然閃過一個個的畫面,”
安妮終於說到了正題,她眼裡帶著淚,哀戚的說道,“畫面裡,我把金鑫和您給我的錢全都給了汝謙,讓他全款買了那套房子。隨後,金鑫沒了,金家敗了,我、我做錯了事,被您趕了出去。我實在無處可去,就回了娘家,卻被汝謙打了出來……嗚嗚,那套房子還是我給錢買的呢,我卻連門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