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菲菲想到了某個可能,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的悲憤當中。
尤其是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更加讓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仍不死心,將那瓶讓她痛恨不已的助興藥丟到了一旁,從房間角落裡翻出團成一團的床單。
床單上的嘔吐物已經被安妮清理過了,只剩下一些水漬,還有零星血跡。
吳菲菲卻誤會了,她雙眼死死的盯著床單上的汙物,特別是那幾點血紅色,更是刺激得她雙眼翻紅。
“啊、啊啊啊~~~”
吳菲菲終於撐不住了,崩潰的扯著嗓子大叫。
“吳菲菲,大早上的,你鬼哭狼嚎做什麽?”
安妮聽到動靜,擔心吳菲菲出了什麽事,抓起浴巾在身上擦了擦,胡亂披上浴袍就跑了出來。
她心裡擔心,面上兒還要做出嫌棄的模樣。
安妮的出現,驚醒了吳菲菲。
她猛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安妮。
忽然,她大叫一聲,猛地撲了過來。
“安聶,你個混蛋,我和你拚了!”
吳菲菲用力揮舞著雙手,仿佛瘋了一般,拚命的捶打、抓撓。
安妮狼狽閃躲,臉上、胳膊上還是被抓出了好幾道血愣子。
“吳菲菲,你幹什麽,你瘋了?!”
安妮總算抓住了吳菲菲的雙手,氣急敗壞的喊道。
“瘋?沒錯,我就是瘋了,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嗎。”
吳菲菲的雙手被控制住了,卻還不肯罷休,繼續用頭、用身體去撞安妮,兩隻腳也不停的踢著,“安聶,你個人渣,我明明沒病,你偏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還特意把我關進重病號區,嗚嗚,那些人才是真的精神病,有的還有暴力傾向,我、我活活被嚇瘋了啊。”
安妮一怔,剛才她只顧著控制吳菲菲,沒有聽清她的前半句話。
這會兒,聽吳菲菲又哭又喊的嘶吼,她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聽這話裡的意思,眼前的吳菲菲是個重生的?!
仿佛為了印證安妮的猜測,情緒失控的吳菲菲還在喊著,“賊老天,我到底做了什麽孽,這麽折騰我?明明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時間卻來得這麽晚?”
“嗚嗚,就算不讓我在婚前重生,好歹提前一天啊。”
“一天就成,我不想得那種髒病,我不想!”
“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乾乾淨淨的死。”
果然,吳菲菲是個重生的,在她淒慘的上一世,她不但被安聶送去了精神病院,還因為安聶而感染了艾滋病,最後痛苦而死!
安妮有了這個猜測,不禁覺得有些麻煩:她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她會好好照顧父母,並加倍彌補吳菲菲,讓他們都有個幸福、美滿的生活。
可現在……吳菲菲重生了,且懷著對原主無盡的恨意重生。
那她將會是安妮計劃中最大的變量,說句定時炸彈都不為過。
安妮想,她需要重新做計劃了。
不過,在更改計劃前,她必須處理好跟吳菲菲的關系。
而且吧,她不但要改變,還不能讓吳菲菲發現異常。
安妮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
幾乎是一瞬間,安妮便有了主意。
她佯做被吳菲菲一腳踹中,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身形不穩,安妮趕忙拚命控制,便放松了對吳菲菲雙手的轄製。
吳菲菲趁機掙脫開安妮的束縛,她知道自己力氣小,乾脆用頭直接撞向安妮的胸口。
吳菲菲在巨大的悲憤之下,仿佛被爆發了小宇宙,竟一頭將一個常年健身的精壯男人撞翻了。
好巧不巧的,安妮倒下的時候,頭正好撞到了床頭櫃。
嘭~
一聲悶響。
安妮本能的發出一聲痛呼,然後便昏死過去。
吳菲菲仿佛沒有看到安妮已經沒了動靜,繼續瘋狂的踢打她。
“你個死玻璃,我打死你!”
“反正已經得了絕症,我死也要拉著你這個罪魁禍首墊背。”
“去死,去死吧,死了咱們就都解脫了!”
吳菲菲滿眼血紅,整個人更是像瘋了一般。
踢打了一番,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恨,她又坐到安妮身上,順手抄起一旁的拖鞋,照著“安聶”的帥臉,左右開弓的一通狠抽。
安妮在倒地的那一刻,就飛快畫了個離魂符。
神魂脫離了身體,她也就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可看到吳菲菲癲狂的模樣,再想到她在原劇情中的悲慘遭遇,她禁不住想:真是便宜原主了,如果可以,真該讓原主自己切身感受一下!
對了,安妮記得一般情況下,自己如果剛穿來,身體都會殘留一些原主的意識。
只是每個許願人的執念不同,他們殘存的意識也有多有少。
安妮仔細在安聶的身體上搜尋了一番,果然在識海深處,找到了一抹很淡的小光圈。
那、就是原主殘存的意識。
如果再過些日子,安妮徹底融合了這具身體,原主的殘魂也會消失。
安妮想了想,用神魂畫了一道聚魂符。
她要把原主的殘存意識聚集起來,並且讓他重新掌控身體。
如此,才能讓他有真切的感受。
安妮也知道,她這麽做,肯定會得罪許願人,不但拿不到他的打賞,估計連任務也要被判定為失敗。
可她忍不住啊。
這樣的人渣,不狠心教訓一通怎麽成?
吳菲菲重生了,她為了重生,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但,原主卻換了個芯子,這讓她即便報復了,原主也沒啥感覺,根本不是真正的復仇。
這對吳菲菲太不公平了!
自從綁定了極品系統,安妮就一直為了做任務而奮鬥。
有時碰到的許願人,哪怕再極品,言行思想再挑戰安妮的三觀,她也會全力完成許願人的心願。
可這次,安妮卻不想這樣了。
或許是現實中剛剛解決了渣爹賤媽, 讓她的心性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或許是這次碰到的極品太混蛋了,冷靜如安妮,也忍不住“替天行道”!
罷了,就放縱這一次吧。
安妮將聚魂符打在安聶的識海,那抹小光圈很快被凝成小圓球,然後被釋放出識海。
安聶的殘魂與身體融合,切實感受到了身體的任何疼痛。
偏偏他已經被打暈,且又是一抹殘魂,還不足以控制整個身體,只能躺在那兒,被動的挨打。
臉上被拖鞋抽得火辣辣的疼,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也被打得生疼,安聶從小到大沒有挨過打,哪怕是死,也是耗盡家財的精心治療後,在重症監護室閉上了眼睛。
這次,絕對是他第一次遭遇暴打,那種來自身體的疼,真是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