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年多的相處,也有了之前的母女談心,桑梓對“程安霓”這個親媽,現在是無比的信任。
所以,雖然心裡疑惑親媽為什麽同意她跟陸楓晚單獨相處,但還是乖乖聽親媽的話,答應了陸楓晚。
不過她下午還有課,不能直接過去,桑梓便跟陸楓晚說,“我下午還有一節馬哲,四點之前能下課。要不,我六點去你那兒吧。”
陸楓晚行事謹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又故作關切的說,“京城的交通擁堵,六點又是下班高峰,估計你不好打車。還是我排司機來接你吧。”
桑梓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這也太招搖了。我還是坐地鐵吧。”
陸楓晚不敢強求,怕自己表現得太過急切,會讓桑梓懷疑,便笑著說,“也好,都隨你。地址你也知道,如果到了地方有什麽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桑梓點頭,“好。”
就這樣,兩人說定了,陸楓晚又假模假樣的問候了一下“程安霓”,這才娉娉婷婷的離去。
“我去,好有范兒的大小姐啊,庫拉醬,這是誰啊。”
同宿舍的舍友看到了陸楓晚的背影,不禁吐了吐舌頭,笑著跟桑梓說道。
桑梓的名字,乍一聽有些像霓虹名字,而按照霓虹讀音,“桑子”就是庫拉。
舍友們便給桑梓取了個庫拉醬的綽號。
“我媽前夫的女兒。”桑梓也沒有隱瞞,淡淡的說了句。
前夫的女兒?靠,這關系,好複雜啊。
感覺到桑梓的情緒有些低落,舍友便十分有眼力見兒的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拉著桑梓回宿舍。
中午,桑梓本來想去食堂吃飯,結果意外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回家吃?”桑梓有些奇怪,但還是乖乖答應了,“好!”
幸好家離學校不遠,桑梓騎著共享單車,不到二十分鍾便回到了家。
安妮已經做好了飯菜,像往常一樣招呼她吃飯。
桑梓也沒有多問,抄起筷子便大快朵頤起來。
吃了飯,桑梓卻覺得有些困了。
“時間還早,你的課不是兩點多鍾的嘛,不如就去睡一會兒,到時間了,我叫你。”
安妮推著桑梓進了她的臥室。
“好,那我就眯一會兒。媽,你可一定要叫我啊。”
桑梓沒有拒絕,她是真困了,感覺兩個眼皮都在打架。
安妮看著桑梓睡著,這才輕輕走出臥室,給她帶上了房門。
接著,安妮收拾好碗筷,換了身輕便的衣服,躲開小區的攝像頭,悄悄離開了家。
這些日子,她一直盯著陸清源,卻意外發現他竟跟境外人體器官走私組織有了聯系。
安妮順著陸清源,查到了這個組織居然在京城也有落腳點。
更讓安妮氣憤的是,昨天,她監控那個組織的時候,發現他們竟暗中掠走了一個外來打工的女孩子。
還不等安妮想辦法去救人,那個女孩子就被摘走了心髒。
巧合的是,這個女孩子也是罕見的熊貓血,年紀隻有二十三四歲。
安妮痛恨那些走私人體器官的黑團夥,在他們眼中,人已經不是人了,隻是他們隨意宰殺的貨物。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人,也必須得到嚴懲。
安妮激憤過後,便開始做計劃。
正巧陸楓晚一頭撞了上來,安妮覺得,她可以來個順水推舟。
她出了小區,來到一處公廁,重新換了衣服和妝容,並利用符咒給自己變了一張臉。
等安妮走出公廁的時候,赫然變成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精乾女人。
“你要做什麽?”
原主窩在平安扣裡,默默的看著安妮忙活。
不知為何,她竟有種不好的預感。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安妮淡淡的回了一句。直到現在,原主都沒有絲毫的悔悟,甚至還覺得陸楓晚很可憐、很無辜。
原主仍一廂情願的認為,那些事都是陸清源一個人的手筆,他確實是個渣男、是個算計人命的混蛋。
但陸楓澤、陸楓晚兄妹卻都是好孩子,他們隻是被父親蒙蔽了。
好,既然原主覺得陸楓晚可憐,那她就讓原主好好感受一下陸楓晚的“善良”、“可憐”!
安妮熟稔的避開路上的攝像頭,很快就摸到了那個走私組織的窩點。
那個女孩子的遺體還在冰窖裡放著,昨天傍晚她被摘走了心髒,今天還要被摘走眼角膜、腎等器官。
人體器官本來就難得,更不用說這種熊貓血型的人了。
走私組織的人,都是黑心奸商,當然不會浪費一絲一毫。
現在還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的有效時間,所以那個女孩子的遺體也沒有被他們焚燒、銷毀。
這個窩點在外面看很普通,就是個小四合院。
而安妮一靠近窩點所在的胡同,她就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她可以斷定,在那道大門後面,便有好幾個雇傭軍出身的保鏢,他們手裡甚至有管制武器。
安妮迅速給自己畫了一道隱身符,直接變成了透明人,肉眼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安妮屏氣凝神,悄然來到四合院外,輕點腳尖,人便縱上了牆頭。
站在牆頭上往下看,安妮果然看到了幾個手持長槍、砍刀的彪悍漢子,正無比謹慎的四處巡邏。
他們警覺性很高,那種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直覺,讓他們哪怕沒有看到安妮,也感受到了不對勁。
“奇怪,怎麽總覺得有人在偷窺?”
幾個雇傭兵四處亂看,結果卻什麽都沒有找到,他們個個眉頭緊鎖。
“不用怕,整個胡同都是咱們的人,只等屋裡的手術做完,咱們就會撤離。”
幾人竊竊私語。
安妮眯了眯眼睛。
殺了人就想輕輕松松的離開?
沒門兒!
她幾個跳躍,人已經摸進了所謂的“手術室”。
手術台上,女孩冰冷的屍體被抬了過來,窩點的幾個負責人以及他們聘請的醫護人員都在等“買主”的到來。
安妮畫了幾個定身符,現場像被按了暫停鍵,所有人都靜止不動。
她先將女孩的屍體抱下手術台,暫時收到自己的秘境裡,然後將窩點的負責人放了上去。
接著,安妮又畫符解開所有人,他們仿佛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也沒有發現手術台上已經換了個人。
而是按部就班的等著“買主”到來,然後劃開負責人的肚子,把他的腎、肝等一切有用的器官都摘了下來。
因為之前的女孩已經是死人了,所以醫生並沒有給打麻藥,而安妮也是直接把那個負責人弄到了手術台上,他更沒有被麻醉。
安妮的定身符隻是定住了他的身體,卻沒有封閉他的感覺。
被人活生生刨開肚子,拿走器官,負責人痛得幾乎要死過去。
過去他走私過太多的器官,也眼睜睜看著許多人被人活體解剖,但他都沒有任何感覺,隻是默默計算著這次生意又能賺多少錢。
可這次, 刀子落到自己身上,負責人終於知道躺在手術台上,任人宰割的滋味兒究竟有多麽絕望和痛不欲生!
原主在平安扣裡瑟瑟發抖,她終於聰明了一回,隱約猜到了安妮的意圖。
果然,安妮離開那處窩點後,迅速撥打了妖妖靈。
然後又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將屍體放出來,施展道法,將原主從平安扣裡驅逐出來,然後將之附在女孩的屍體上面。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原主的聲音都變了,她的神魂不住的顫抖。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安妮冷冷的說道,她手裡也沒有停,繼續施法。
半個小時後,臉色蒼白、行動有些僵硬的“桑梓”慢慢的走出胡同,攔了輛出租車,一路朝陸家在京城的別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