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這一天,第58屆編劇工會獎(A)進行了揭曉頒發,三大電影獎各有歸屬,《斷背山》拿下了最佳改編劇本(拉瑞-麥克莫特裡&黛安娜-歐莎娜);《晚安,好運》奪得最佳原創劇本(喬治-克魯尼&格蘭特-赫斯洛夫),《螢火蟲》遺憾出局;《房間內最聰明的人們》捧走最佳紀錄片劇本(阿萊克斯-吉布內)。M8個電視獎方面,雖然《絕望的主婦》、《生活大爆炸》都有提名收獲,卻未能為火焰家庭娛樂帶去一座獎杯。
當太陽高高升起,天空晴空萬裡,微風清爽,王揚26歲了,就像跨過了一條分界線,雖然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他心裡還是有點戚戚然,26歲了!離開南加大已經過去了8年,年輕懵懂的歲月似乎離他越來越遠。
“只是有一點點傷感,為什麽?我不是不想變老,我喜歡變老,這讓我越來越帥,哈哈!其實我認為人不應該貪戀著年輕,我最討厭那種不肯變老的人,為什麽不?18歲的時候有18歲的魅力,28歲有28歲的,38歲也有38歲的……你還是18歲?我喜歡一顆年輕的心那部分。這不是關於外貌身體的變化,我是在想,這樣的人生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家庭,而是事業,當然我愛電影!我愛死它了。但是有沒有其它事情也會這樣?充滿著樂趣、激情、挑戰?或者更多?記得嗎?我想過當動物學家、探險家、籃球運動員、遊吟詩人……我想,不是這樣的。”
衛生間裡,王揚入神地對著鏡中的自己說話,鏡裡鏡外的男人都是一臉胡渣。
這無關於快樂幸福,他就是發現現在對待電影的熱情有了一些不同,他明明對《我是傳奇》充滿興趣,這些天接受大自然的洗禮下,《螢火蟲》和《和莎莫的500天》的執導情緒都加速遠去,卻仍是缺乏那種興奮投入的感覺,似乎轉而變成是一種細水長流的溫情,裡面有對人物、對故事的感受和把握,他知道片場需要什麽,可就是找不到那股激動!這不是他想要的執導情緒。
是人正在變得越來越成熟的必然嗎?還是那些成功吞噬著他的衝勁?這才是變老的可怕之處,無論成功和失敗,都會令一個人的鬥心越來越弱,他不想這樣……
“該死的!”王揚重重捶了洗手盆一拳,疼痛讓他不禁齜牙咧嘴,怎麽會這樣呢?他耳邊隱約響起了前兩天羅伯特-澤米吉斯的呵呵聲音。
“當然是這樣,《回到未來》之後,我休息了接近一年;《阿甘正傳》之後,我休息了兩年;《超時空接觸》之後,我又休息了一年。拍《荒島余生》的時候,中途我同時拍《危機四伏》,那非常有趣,激動又回來了;之後你也知道,我又休息了兩年,才拍攝《極地特快》。揚,拍處女作和拍第11部電影,激情怎麽可能還一樣?你已經太不可思議了,26歲10部電影,我現在也只是13部,而我今年55歲。”
休息一年、兩年?鏡中的男人摸了摸下巴臉頰上扎手的胡渣,王揚首次意動地生起了一個放長假的想法,乾脆休息幾個月,一邊帶孩子一邊尋找感覺?那樣傑西卡也可以去主持MTV電影大獎頒獎禮……
“揚,你累了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你是年輕,但你真的是一個老家夥了,第11部電影!剛剛18億票房,14項奧龘斯卡提名。”澤米吉斯加重語氣地強調,他不是沒有經歷過,《阿甘正傳》6.77億全球票房,13項奧龘斯卡提名,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在內的6座小金人,這種巔峰成功會帶來巨大的喜悅,也帶來巨大的滿足,一旦滿足就會平靜,再加上參加頒獎季帶來的疲倦,所以《阿甘正傳》後,他休息了很久。
澤米吉斯說了些自己當年的感受,又道:“沒什麽丟臉的,大家都是這樣,你需要時間去消化。不過休息歸休息,你必須給自己找到一些樂趣,一些新鮮感,比如說我第11部和第12部電影是同時拍的,還有我現在沒有取得動作捕捉技術、IMAX-3D技術的真正成功,所以我沒有休息,給自己找些樂趣吧老家夥!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猶在耳邊,王揚一邊拿起剃須膏擠著,一邊想,放長假的確沒什麽丟臉的,他已經好幾年都忙個不停的了……
“親愛的,你在做什麽?快點,我們要出發了!”外面傳來了傑西卡的喊聲,在生日進行這些噓唏和思考好像有點不恰當,尤其傑西卡早早安排好了“美妙生日天”,滿臉剃須膏的王揚喊道:“我在刮胡子。”或者!!他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同時拍攝?真正的同時?!那顆心頓時猛地跳了跳,是這種感覺了!鏡中的男人露出一個感到驚喜好玩的笑容,還真是有新鮮感……王揚拿著剃須刀刮了起來,嗡嗡聲響起,他笑了笑:“我會找到答案。”
“還沒有刮好嗎?多久了?寶貝,你真是臭美!”衛生間門口,傑西卡探身進來取笑了他一句,吐舌地做了個鬼臉,哈哈笑著轉身走了,王揚一邊刮,一邊微笑地輕聲嘀咕:“沒你臭美。”
這一天果然十分美妙,遊覽海岸線的美景、野餐、出海釣魚、觀賞落日……回到酒店餐廳共進生日晚餐,王揚許下的26歲生日願望是“珂珂健康快樂地長大”,到了晚上,傑西卡送給他的充滿愛的生日禮物真的很不錯。
隨著周末結束,假期也結束了,王揚一家開開心心地回到洛杉磯,開啟26歲的人亦回到工作軌道上,他決定接下來的各種頒獎典禮能不出席就不出席了,否則身心疲倦到某個程度,也許就真需要放長假了。不過現在還沒有發生,雖然那顆心跳動得不是那麽激情猛烈,但當王揚投入到工作,他仍然是全力以赴。
其中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我是傳奇》的籌備,拍攝地點已確定選於紐約,阿齊瓦-高斯曼自然非常高興,而取景的難題隨之擺上了台面。
“我們一定要盡可能多地取得著名地區、地標建築的封鎖許可,我知道這很難,先盡最大的能力!”辦公室會議桌兩邊坐滿製片人、總監等頭目,阿齊瓦-高斯曼、邁克爾-泰德羅斯等人點了點頭,只見桌首位置的王揚繼續道:“這次不是為劇本選景,是可以得到什麽地方的封鎖拍攝權,就什麽地方,我沒問題。中央火車站、第五大道、布魯克林大橋、華盛頓廣場公園、麥迪遜廣場花園……”
聽著王揚的話,眾人看著各自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和文件等物,他又以手掌指了指泰德羅斯,介紹道:“邁克爾是我們的主力說客。”邁克爾-泰德羅斯謙虛地接過了話:“我正好在紐約市政廳那邊認識一些人,第五大道的偏僻街區、華盛頓廣場公園大概都能爭取到,其它地方不一定成功;但時報廣場肯定不可能。”
“是的,太難了。”王揚從來都沒有封鎖時報廣場的瘋狂念頭,這不可能實現,除非紐約真的變成了一座死城,不然“世界的十字路口”永遠都是一片繁華。只是想想,如果要實現有什麽辦法呢?他倒想到了一個瘋子想法,只要在想取景的地方放上一個普通包裹,然後讓它被人發現為“可疑包裹”,接著警方迅速封鎖現場,反恐專家拆彈人員趕到現場檢查包裹,原來只是一個花盒,解除封鎖……
一,趁警方封鎖了時報廣場的時候,他帶著劇組“冒死”去拍攝幾個內維爾走動的鏡頭、空鏡頭,只要十分鍾就好、五分鍾,問題是警方不可能同意,劇組成員們也不會冒險;二,劇組一開始就在事發現場進行著拍攝,等警方清場,人都跑光了,劇組拍完真正想要的幾個鏡頭才肯走,問題和第一套方案相同,可行性更高;三,當“得知”時報廣場被封鎖的消息,劇組立馬趕往現場,當警方解除封鎖,劇組迅速跑進去拍攝,這是最可行的方案。
事實上最大的問題是,那個疑似恐怖分子放下的包裹!或者一個疑似炸彈之類的東西……如果這件事泄露出來是他一手導演的“惡作劇”,他可能要重返雷克島,簡直難以想象種種的可怕後果,所以不想為妙。
“你們有什麽想法嗎?”王揚環顧眾人地問了一句,非常希望有人能說出一個正常可行的辦法,他做夢都想取到時報廣場這個景!那會是很美麗、很美麗的超級經典鏡頭。
然而眾人都搖頭,連什麽瘋狂想法也沒有,除了遊說政府還能怎麽樣?看到王揚煩惱地皺眉,高斯曼勸道:“揚,打消實景拍攝的主意吧,還有很多鏡頭方法、特效方法。”王揚當然明白,可是他不想用那種“依稀認得出面貌”的布景方式替代,他既要紐約有末日後的面貌變化,也要越多越好的代入感,要一個時報廣場!王揚卻是一歎:“好吧,如果不行,就試試微縮模型+綠幕和清除的效果。”
《我是傳奇》的特效工作量將有不少,比如出現的一些動物和感染病毒的新人類們,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決定感染者采用什麽形象,如果隻化妝就行便不需要;而動用的話,他不會容許像WB版那麽沒有質感。
“揚,我想到一個問題,封鎖取景可能會引起比較大的民怨,媒體也會關注。”泰德羅斯提醒了一下,這對《我是傳奇》、王揚、火焰電影都有影響,以他的人氣關注度,紐約媒體們不會錯過這些爭議,也許到時候會有很多人跳出來指責他,要是王揚的態度稍微傲慢或者負面,那正是紐約媒體們想要的事態發展。
“不是可能,是肯定會。”王揚聞言點頭,拍電影這麽多年不是沒有試過,最早一次在舊金山唐人街拍《當幸福來敲門》,只是封了那麽半天而已,就有一個阿叔很不滿,那裡可是他的地盤啊!而紐約不是。但是這些情況無法避免,封鎖必然會招來爭議,王揚沉思著說道:“到時我們的態度要注意好,還有我們可以為被封鎖的街區、其它紐約社區做一些公益慈善。”
這大概就是撫平民怨的最好辦法了,眾人紛紛稱是,又繼續下一項製片籌備的討論。牆上的時鍾在嘀噠嘀噠地走動,漸漸地過了很久,王揚向眾人定好了各項籌備任務,這場會議才結束。
雖然《我是傳奇》只有威爾-史密斯一位人類主演,他的片酬一點都不低,影片的製作預算更在1.5億至2億美金,直追《螢火蟲》甚至最終超過,這取決於它以後用IMAX攝影機拍攝的場景有多少。然而和《螢火蟲》的花銷有所不同,它因為特效,《我是傳奇》則是預計長時間拍攝而造成的劇組薪酬加倍、場地費用等原因,除非到好萊塢攝影棚拍,預算可以降到1億左右,但那是不可能的。
“克裡斯汀,你好!請坐,很高興有這次會面。”當王揚回到董事長辦公室,他會見了預約好的克裡斯汀-韋格。
克裡斯汀-韋格身著一件淡紫紅色衣服和黑色女士西褲,親和臉龐上有點緊張,盡管她成長於藝術家家庭,大學時期又主修藝術,退學至今打混多年,現在見到了年輕她7歲的神奇揚,還是不禁緊張,這也許是她演藝事業的重大轉折!她笑道:“呵呵!是我的榮幸,神奇揚,我現在真有點在演《SNL》的感覺,好像在惡搞,哇。”
“哈,不是的。”王揚笑了笑,直接開始說正事:“你知道我一直都有看《SNL》,我為你的喜劇天賦感到很驚訝,那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