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呢,咱們都是女子,官府的好些事情咱們都不懂。”周碧瑤愁苦的歎了口氣,然後認真的對葉欣顏說道,“齊姐姐以後不要再自稱什麽小婦人了,也不要叫我二小姐什麽的。以後我家還不知道怎樣,齊姐姐卻已經是安國公府關注的女子。說不定什麽時候,國公府會派人接齊姐姐去京城做客,姐姐這麽聰慧能乾,沒準兒國公府會把姐姐留在國公府。齊姐姐如今的身份已經很高了。”
“二小姐說笑,鄉野農婦而已,哪裡會有那等機會。”葉欣顏斷然應道。京城?不去。有之前原主的種種打底,她這完全不一樣性格的人出現,那才是處處陷阱,不能去。
說起這個,周碧瑤有了些精神,好奇的問道:“齊姐姐,你是不是真的和國公府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誰知道?她們說有些像。”葉欣顏悻悻的瞥了周碧瑤一眼。本來就是一個人,當然會一模一樣,“好了,二小姐趕路辛苦,還是先歇個午覺。我去找劉嬤嬤給你安排住處。”
說著,揚聲喊劉嬤嬤進來。
劉嬤嬤一進門就看到周碧瑤纏著葉欣顏,說著:“齊姐姐以後不要再喊我二小姐了好不好?說不定我以後就是個平民人家的女兒了,姐姐這樣喊我,我臊著呢。”
“哪有到平民人家那麽嚴重,沒的事兒。”葉欣顏奮力和周碧瑤搶自己的衣袖,“讓劉嬤嬤先安頓二小姐歇息,小婦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急著呢,就不陪二小姐了。”這下應該能聽出來吧?老姐我不想和你攀交情。
周碧瑤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央求道:“要不,姐姐你教我做事吧。我學會做事,以後就算家境不好,也能自己賺錢謀生。”
…………
知府大人周秉義已經把清遠縣境內的村鎮巡視完畢,眼看沒有更多理由繼續呆在清遠縣,著急上火的不行,瑾融才答應見他。
周秉義聽到萬言這聲“請進”,激動地差點兒掉下淚來,千恩萬謝之後,跟著萬言往前院書房裡走去。
書房的主位坐著瑾融,還有胡敬坐在一側,瑾融的兩個貼身小廝侍立在進門的位置。
周秉義一跨進門,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瑾融語氣莫名的說道:“周大人果然縱容的好親戚。”
周秉義嚇得一激靈,原本的揖禮立即改做跪禮,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口中不住的說著:“是下官沒管好家人,給六爺和朝廷惹出事端。下官愧對朝廷栽培、愧對六爺的善待。”
瑾融停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你哪裡有愧對我,你是愧對朝廷的栽培,愧對你多年的寒窗苦讀和仕途經營。好了,起來吧,跪在地上怎麽說話?”
另一邊就坐的胡敬聞言起身,上前攙扶。周秉義連連稱謝,才從地上爬起來。
待周秉義戰戰兢兢的在下首位置坐下,瑾融才問道:“說說吧,你這三番五次的上門,為的什麽?不是給你那尋死的小舅子求情吧?”
額,周秉義立即梗在那裡,滿肚子的話說不出來。
胡敬插言道:“六爺也不好這麽說話,梁啟源是周大人的妻舅,犯下此等大事,周大人總是要過問一下的。這是人之常情。”
瑾融很不以為然的說道:“過問也不應該過問到我這裡啊。自他那妻舅鬧出事端,我這裡坐臥不安多長時間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都不知如何自處呢,他找我有什麽用。”
胡敬賠笑兩聲。
瑾融繼續說道:“他想鬧事,也等我不在這裡鬧才好吧?這麽多年豫遠郡和清遠縣都平平安安,隻我來了半年,立即就策劃出一場民變。我這裡怎麽也洗不脫啊。”
周秉義聽得滿頭的汗,看著就要再次起身跪地,卻被瑾融擺手說道:“行了,你也別在我面前跪地,這時節,我都不知道該給誰下跪呢。”
周秉義更是面色慘白,猶豫一瞬,還是乾脆跪倒地上,不住的磕頭,“下官該死,萬死不該把六爺陷進如此境地。”
瑾融斜著眼睛看了周秉義好半天,緩下聲音,說道:“起來吧,說起來你也就是沒看好親戚,沒多大責任。只要你把梁啟源的事情如實上報,重重的判了,彰顯你大義滅親,也讓六爺我脫了乾系就好。”
周秉義從地上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瑾融。重重的判了,那就要坐實梁啟源扇動民變造反的罪名,六爺您大概能真的沒事,可下官我就慘了,大義滅親也只能換個罷官革職的結果。
瑾融挑眉,“難道周大人對在下的話有疑議?”
周秉義連忙低頭:“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想,若是梁啟源的案子不定案衝撞衙門,也就沒有民變的說法……,很多事情就都能得以解決,六爺也不用為難……”
“哦,不定案衝撞衙門?那兩天許多人在衙門前哄鬧、遞狀子怎麽解釋?”瑾融問道,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是江一凡理事無能,造成民眾生怨?還是齊葉就是仗著六爺我的勢,栽贓冤枉那許多人進了牢獄?”
周秉義連忙回道:“不敢,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想著,讓梁啟源擔個因民事生怨,買通人手陷害平民齊家的罪責。”六爺和江一凡親厚,齊葉又是六爺看重的掌事,他哪敢給他們羅織罪名。
瑾融淡淡說道:“你妻舅這陷害平民的陣仗,鬧得可夠大的。”
周秉義再次叩頭,“實在是梁啟源他過於愚蠢,才做下這等事情。尋常人們只要看看小食店和齊家掌管的產業,就不會生出這樣的糊塗心思。他雖然蠢笨,卻真的沒有造反的心思,下官絕不敢對著六爺胡言。”
瑾融抬抬手,“你先起來吧。”
周秉義抬頭看看瑾融的臉色,才再次從地上爬起來。
瑾融捏了捏額角,說道:“不是我不肯通融,當時的情形你沒看見,三四十個人,在縣衙門口鬧了兩天,圍觀的人數不勝數。這個案子難就難在怎麽說都可以,今日我可以說是民事糾葛,明日有人翻起來,也可以說民變,裡面還有人使銀子,這是大忌。”婦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