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頓了頓,突然問:“對了,剛才白穎在講述那些事情的時候…”幾分真假?
沒等她說完,墨離應道:“和她潛意識的記憶基本上吻合。”
他感應到的是:端木清並不止白穎一個情人,但是在眾多情人中她是最有思想和最堅持的,而且跟了對方那麽久,自己年紀也大了,想找一個跟端木清有著相當品貌和財力的男人又怎會看似她這樣的半老徐娘。所以就一心想要讓自己跟對方把“證”拿了。但是端木清對她的要求是必須跟敏敏搞好關系,否則他們之間沒得談。
素辛三人這一天的跋涉也的確累了,將就幾頂帳篷略作休息。
本來素辛安排自己和墨離輪流守夜,畢竟白天石峰開路消耗太多體力,必須有足夠的休息才能應付接下來的挑戰。
但是石峰死活不肯,非要和墨離兩人守。
素辛作罷,當然,這荒郊野外她也不可能完全放心的睡大覺,而是放出一縷神識在外面,用打坐修煉代替睡覺。
讓靈力一遍一遍地在全身流轉,滋養身體筋骨肌肉皮膚。在讓身體體質全面提升的同時,也不知不覺讓皮膚變得比以前更好。
所以現在素辛即便跟那些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站在一起,看上去也更水嫩瑩潤。只是她畢竟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沉澱出來的氣質,讓她本能的自帶氣場。
一夜無話,山谷空幽,唯有暗香浮動。
……
且說敏敏等人趁著夜色離開營地,然後到那座夾谷的山洞中。
因為河灘很寬,還有一塊很大的岩石,足夠他們在上面休息,然後等第二天天亮就回城。
除了敏敏外,其余人此時還在為剛才看到那些在白穎身體裡不停蠕動的蟲子而恐懼不已,一個個臉色煞白煞白的,彼此面面相覷,想從對方那裡獲得一些勇氣,卻看到的也是一張張惶恐不安的臉,讓恐懼和不安不斷發酵升溫。
敏敏看到大家的樣子,吼道:“看看你們這些人的樣子,不就是一些小蟲子嗎?我們都走出這麽遠了,怕什麽?再說,肯定是那個女人自己作了孽才會遭這樣的報應,那是她活該。”
幾人才逐漸回神。
兩個女子忙不迭的點頭附和:“就是就是,搶別人老公的賤人,就是該死,最好被那些蟲子全部鑽成一張皮!”
另外兩個男生才一臉詫異的問敏敏:“哦,對了敏敏,你以前說勾引你爸爸,害死你媽媽的女人就是她啊?”
敏敏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不是那個賤人還會是誰?自己不要臉,還慫恿我爸爸誣陷我媽媽,我要她下十八層地獄,永不得超生!”
她說這話時,咬牙切齒,讓旁邊幾人覺得一陣寒意襲來,下意識縮了縮膀子。
阿嚏——
一個女生打了個噴嚏,敏敏看了對方一眼,癟癟嘴,“自己穿那麽少,活該凍死算了。”心中卻低低咒罵:就想著露出來去勾引男人,都該死!
幾人本來還想在敏敏面前說點白穎的壞話討好一下她,可是她一下子把大家的興頭澆滅,再加上大概旁邊有一條小溪,所以覺得格外的冷,都紛紛縮到自己睡袋裡去了。
敏敏睡下,可是腳剛剛放進睡袋裡,“啊——”地一聲尖叫,猛地像觸電一樣彈開,然後將睡袋一下子扔了出去。
這麽大的動靜,只是引來旁邊人夢囈的咕噥聲。
敏敏心中惶惑,左右看看,又連忙躡手躡腳地撿回自己的睡袋,拎著一端抖了抖,一串白色珠子的手鏈“啪”的一聲掉在墊子上。
手串在篝火的照應下散發著陰冷的光。
敏敏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怎,怎麽可能還在自己睡袋裡?她明明記得那天在白穎那賤人身上劃了一下就順手丟到溪水裡了,怎麽可能會還在睡袋裡?
還有前兩天晚上為什麽自己都沒覺察到?難道是……有人在整自己?
她目光陰冷地看向旁邊一溜煙睡著的人,從他們臉上一一看了過去。
即便是在睡夢中,他們臉上神情也露出或是驚恐或是痛苦的表情,脖子縮進睡袋裡,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她仔細回憶,那天在溪水裡有五個人,後來雯雯和佳佳說太冷先上岸,那麽就剩下小賓和小新,難道是他們故意把自己丟掉的手鏈撿起來的?
難道他們看到自己親手劃的那個賤人?
那麽他們偷偷把手鏈放到自己睡袋裡做什麽?是像嚇唬自己還是想要挾自己?
她最恨被人要挾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兩個人也不能留下了!
敏敏朝自己周圍看了看,在找有什麽趁手的東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這兩個隱患。
最後,視線落到那串手鏈上,在粼粼水光反射下,珠串散發著陰冷的光輝。
已經經過證實,這玩意兒的確管用,而且是真真的神不知鬼不覺。一想到那個賤人身上被蟲子蛀空的樣子,就禁不住一陣快慰。
思及此,敏敏彎腰抓起手鏈,手裡緊緊拽著尖牙的端部,然後躡手躡腳走向小賓的腦袋上方。
就在她蹲下身,正要在他的腦袋上刺一下時,對方竟突然睜開眼睛,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一樣,就那麽死死地瞪著她。
敏敏頓時嚇的張大嘴巴,怕自己叫出聲,又連忙用手捂住。
就在這時,小賓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是那種皮笑肉不笑,陰惻惻的,無比滲人。
如果此時素辛在此的話,就會看出,圓瞪的雙眼和裂開的嘴巴豁口,正好和面具上的孔洞完全吻合。
啊——
敏敏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恐懼,終於叫出了聲,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她一邊驚恐地叫著一邊雙手著地,雙腿蹬著往後退,直到被後面的石壁擋住才停下來。
背部傳來刺骨的涼意,讓她一個激靈,站起來就跑。
腳下被什麽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定睛一看,那個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的小賓竟然不知何時從睡袋裡爬了出來,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腳。
兩隻手越箍越緊,就像一柄鐵鉗緊緊扣住,生生嵌進嫩嫩的肉裡。
“啊,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