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應道:“隨便問問。對了,你們是在調查那起墜樓事件吧,排除他殺的嫌疑了嗎?”
目擊證人以及所有證據都顯示,現場只有死者一人,自然排除他殺的可能。
王洋本來想說她逾矩了,突然想到上次是那個連局長都十分敬畏的高人保釋她出去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隨口問道:“你有什麽線索提供嗎?”
素辛指著邊上一個樓盤的其中一層,說道:“你們去那一層找找看,或許有什麽發現。”否則還會出事。
她沒把後面幾個字說出來,在她潛意識中已經覺得,雖然律法治不了他們,但世間總有一種力量會給那些恣睢的泯滅人性的“人”報應!
王洋順著素辛手指的方向看去,其中一層?與其他並無兩樣啊。
正要問下去,卻見素辛已經不打算繼續說了。
珞小小被殘忍殺害,屍體和靈魂都被束縛在那裡,受盡孤獨,何等淒涼。
起出屍體,至少可以讓她靈魂得自由。
至於解脫……只能報仇雪恨,了卻心間怨恨和執念,靈魂才能真正得到解脫。
辛爸他們這次自然是沒有討到工錢,就算平時都會拖欠甚至扣住,何況現在他們的直接工頭死了,其他人自然是能拖則拖。
第二天,兩老一早就起來,一塊兒去撿廢品了。
辛媽覺得前一天霍霍那麽多錢,要掙回來。
辛爸說,自己女人在外面撿廢品攢錢,他一個大老爺們沒道理窩在家裡等吃等喝。
反倒是素辛,本想再陪爸媽好好在城裡逛逛的,結果一個人留在家裡。也不閑著,索性把裡裡外外收拾一番。
沒有雇主上門,偵探社裡十分冷清。
石峰把當天的報紙裡裡外外翻了個遍,連角落的小廣告都不放過。
看了看時間,才上午十一點,外面陽光正烈,然後又拿出手機刷了一遍新聞。
素辛有條不紊地做著清潔,巴掌大的地方被她用帕子全抹過一遍,時間還是好冗長,於是把外面的花花草草也整理一番,澆水,剪枝,擦拭葉子。
視線落在那盆亭亭玉立的百合花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第一次來偵探社的時候,就看到它這般含苞待放的樣子,幾天過去,依舊如初。
白玉般的花骨朵輕顫著,無風自動,一股淡淡清香逸散。莫名,素辛腦海中跳出一個詞——靈性。這盆花很有靈性。
不到十一點半,石峰叫來外賣。兩人吃了午飯,百無聊賴地磨蹭一兩個小時。
石峰抬起手腕,才下午三點過,彈彈表殼,想來今天恐怕沒有生意上門了。
對素辛說道:“看來今天又沒什麽事,你早點回去吧。”
素辛想著自己滿打滿算才上班一個星期,就領了一萬多工資。
自己這樣走了,隻留下老板一個人守著,貌似有些不合適。
“這……”
正要回答,聽到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兩人俱是一振,相視一眼。
石峰連忙整理衣裳,坐正身體,振聲道:“請進——”
門是虛掩的,男子推開一半,站在門口朝裡面看一圈,視線落在辦公桌後的石峰身上。
神情立馬放松下來,“哦,原來真是在這裡啊。”
石峰看見來人,正要起身迎接的動作驀地一頓,身體重新陷在椅子裡,淡淡應了一聲:“原來是你啊,這麽快就被放出來了?”
石井航臉色訕訕:“一切都是誤會,
再說現在希希精神有些…問題,時常表現的很…狂躁,我也不便離開。” 石峰一想到先前這人竟然跟素素之間還有點那啥,心情莫名的煩躁和方案,淡淡應了一聲:“哦,你來這裡有什麽事嗎?”
石峰躑躅片刻,看到一旁素辛,又連忙說道:“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素辛沒搭話,因為事實擺在眼前,完全不需要回答。
石井航悻悻的,回過頭,對石峰說道:“自從希希出院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會哭一會笑,還無緣無故自殘,打人……這兩天變得越來越過份……”
石峰有些不耐煩打斷他的話:“我們有什麽能效勞的嗎?”潛台詞就是,你女人瘋了關我們p事。
石井航道:“我聽醫院的護士說,在醫院裡,你們跟她待了一些時間,然後才……我,我……”
“你莫不是說我們把她弄成那個樣子的?石先生,你也是文明人,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你最好說話小心點,我可以告你誹謗。”石峰語氣明顯不善。
石井航連連擺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先前希希來找你們時可有什麽特別?以及在醫院裡可有什麽異常的事發生?”
石峰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異常情況?簡直是太異常了呀。
即便以他親身經歷,現在想來也是感覺太玄幻。
石峰懶懶地坐在老板椅上,攤攤手,“抱歉,我不明白你所說的異常是不是指她被自己深愛和信任的丈夫刺的滿身傷痕,而產生了劇烈的精神波動,如果是這樣的話,請恕我們無能為力。”
“你——”石井航臉上有了怒氣,卻又無從反駁。
他看向旁邊的素辛,轉口道:“素辛,你你現在沒事真是太好了。其其實你出事後,我一直都想來看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希希的性格,她太強勢了……”
是想說他自己本來是對她念念不忘特別關心,只是被自己母老虎老婆管著?
真當她還是那個情竇初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嗎?
素辛現在連冷笑都懶得施舍了,和噩夢中的“軟蛋”一個樣,沒有絲毫擔當。一句話就把所有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想來那些糾纏在一堆的女人大概也是被他這樣的話給誆騙了吧,在一個女人面前說另一個女人的壞話……
石井航見素辛沒有回應,自顧地說道:“從醫院回來後,希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現在就像是一個瘋子,喜怒無常。我我現在感覺好…難過。可是我跟別人說,他們根本不相信,我原本想送她去精神病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