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先前不知何故敏敏和這個看起來很是高冷的女子有些不對付,此時她剛進入帳篷不一會就傳來慘叫聲,於是都紛紛圍了過來。
口中緊張地叫道:
“怎麽了?怎麽了?”
“白姐怎麽回事?是不是她對你做了什麽?”
一副氣勢洶洶,要幫女人撐腰的架勢,還沒得到回應就對素辛蹬鼻子上臉。
素辛隻站在角落,懶得跟這些人搭話。
還好,總算有一個人看到女人腿上的狀況,頓時發出一聲曠古爍今的尖叫聲。
身體更是像是受到某種衝擊力一樣,猛地向後蹲坐而去,身體重重壓在帳篷邊上,差點就把帳篷扯塌了。
也不顧其他人的詢問,哇哇叫著,如同見鬼一樣,扒開人群,連滾帶爬地鑽出帳篷,跑了。
其實在這裡等待的兩天,他們中的人大多數都在附近地方去溜達,拍照,玩的不亦樂乎。
更像是借著女人受傷這個借口,在這個地方名正言順地遊玩一樣。
他們也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擦傷會變得這麽嚴重,一群人或是尖叫著,推推搡搡著,慌忙的去收拾自己東西,就要逃走。
素辛見這些人竟然說走就要走,且不論他們直接把自己隊友丟在這裡,而是這荒野中,夜晚多精怪,稍有個差池,恐怕他們的後半生或者小命都會交代在這裡。
這些人雖然不怎麽著調,但是畢竟沒有天怒人怨的原則錯誤。
再則,她素辛既然遇上了這一茬,總不能像沒看到一樣吧。
於是對石峰和墨離道:“把他們都留下來,一個都不許離開!”
她聲音冷冷的,像一道利劍劃破清冷的夜空。
現在天色基本上黑了下來,這些人又怎麽是素辛三人的對手。
被挨個兒的拎了回來。
包括跟兩個小青年要去山上看蝴蝶的敏敏三人,剛剛跑過來也被撂倒,扔在了帳篷前面的空地上。
素辛指著那個自稱領隊的蘇格兒說道:“你是他們的領隊,現在隊員出了事就自己帶頭就跑,你對得起他們對你的信任嗎?至少你應該把他們送到出發點才行。”
蘇格兒看起來大大的塊頭,可是剛才看到女人腿上無數蟲子鑽進鑽出,整條腿的皮膚下面都爬滿蟲子的樣子,就嚇的臉都白了,此時哪裡還有當時擋在素辛面前顯擺肌肉的得瑟樣子。
連連說道:“我我們這個本來就是自由組合的,當初來的時候我就跟他們說了,一切後果自負,是他們自己要跟著來的,而且……也也不是我把她弄受傷的,我們在這裡陪著她那麽久,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這樣抓著我不放也沒用啊,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幫不了她啊。”
另外幾人都嚇的瑟瑟發抖,一個小青年白著臉,眼神驚恐,牙齒打顫,結結巴巴地道:“她肯定是被冤鬼纏上了,難怪那天小輝和志翔給她包扎了傷口,第二天就感冒了,肯定也是被冤鬼盯上了,如果我們不走的話,難道要留下來陪著她一起死嗎?”
“就是,你們厲害你們仁慈你們偉大你們自己留下來好了,為什麽要把別人拉著一起陪葬?”
最開始懟素辛的那個粉衣女子說道:“你既然那麽好心你留下來照顧她不就是了?你就是個慷他人之慨的聖母biao……別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盯著我看,你說的那麽好聽,你與其叫別人怎麽怎麽樣,你為什麽不自己去做?聖母biao……”
另外幾人見粉衣女子佔了上風,於是紛紛跟著附和,說素辛要幫人自己幫就是了,他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大家都是自願來的,憑什麽要為一個陌生人赴湯蹈火。
說的是理直氣壯,而素辛竟是無言以對。
沒錯,作為一個成年人,自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即便是在這荒郊野外,也不能把責任推到領隊或者隊友身上,難道說因為你對我信任,所以我就理所當然地為你的生命財產負責嗎?
那樣的話,所有人都信任自己,自己豈不是要完全無條件的保全他們?
幾個小年輕叫囂著,無比怨毒地盯著素辛。
這些人一看他們身上細皮嫩肉,還塗脂抹粉噴香水,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嬌縱慣了的。
他們從來就沒受過挫折,從來就沒吃過真正的苦,也不會懂得怎樣與人為善……
素辛看向女人,先前還一片和樂融融的隊伍,因為素辛而讓原本的“團結”瞬間土崩瓦解,她想,她現在應該很怨恨她的吧。
素辛發現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叫敏敏的粉衣女子身上, 眼中有痛苦,還有失望,以及自嘲等情緒。
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再則,即便強行讓這些人留下來了,以他們那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狀態,對現實也沒啥幫助。
於是對石峰和墨離揮揮手,兩人跨步上前,在這些人身上拍了一把,錯位的關節哢嚓一聲歸回原位。
眾人活動了下手腳,發現自己獲得自由,頓時做鳥獸散。
看樣子,他們這兩天時間的確已經把這片地方玩透了,所以一會而就不見蹤影。
頓時,整個場地只剩下幾頂孤零零的帳篷,還有被踩平了的花草。
素辛來到女人面前,說道:“截肢吧,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小饕的聲音在她識海中響起:“這是一種十分陰毒的巫術,應該是你上次在轉龍坡看到的一個分支,專門用來折磨犯人或者收集完整的人皮。除非有人能讓她洗筋伐髓,或者有人能代替她,否則沒有破解的方法。”
洗筋伐髓,莫說是素辛不會,就連她自己現在也沒達到那樣的程度,所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有沒有人代替這個女人去死?素辛自認自己還沒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而代替對方的程度,所以也不用考慮。
女人淒然搖搖頭:“截肢,就像是折斷的翅膀嗎鳥兒?如果那樣才能延口殘喘,我不需要。”
這時,在帳篷頂燈的光照下,素辛看到皮膚下的蠕動已經逐漸越過膝蓋,蔓延到大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