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二丫體內充盈著某種隱晦的神秘能量,應該就是他們千方百計想要燒死她的根源。
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容器,若是不將這晦澀能量消除,始終會被幕後的畫皮惡鬼覬覦。
素辛是有手段能將這能量導出,甚至是為自己所用,不過在看到於二丫的頑強和堅韌時,她選擇助她一臂之力,讓她自己把這能量吸收了。
若是於二丫有這份造化,甚至有可能獲得異能。
素辛神色鄭重地說道:“你在夢中吃的那些東西,很可能就是他們千方百計想要燒死你的原因。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就這樣繼續下去,等我找出真正的惡鬼,在這期間他們很可能會找到你並對你不利,我也會盡量護你周全。二是我可以助你打通身體經脈,將你身體裡的能量吸收煉化,這樣他們就會失去目標,你再隱藏起來好生修養身上的傷……”
素辛話音剛落,於二丫當即便跪拜了下去,“求仙師助我打通經脈吸收煉化能量,我不想成為他們的靶子,也不想這樣平淡窩囊地活下去。”
素辛心中莫名的安慰,大概是同是奮鬥不屈的人,有種惺惺相惜之感。她說道:“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一旦選擇了這條路,前面可能就布滿荊棘坎坷,那時,再做出生與死的選擇都會比現在艱難百倍。”
於二丫神情依舊堅毅:“像我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是活著,恐怕也只是被別人左右的物品和工具,如螻蟻一般。我已經決定了,我一定要活出自己的人生,我不要再被別人買來買去。不管以後是怎樣的路,我都決不後悔!”
素辛道:“那好吧,你先坐好。”
素辛讓於二丫盤坐在地上,自己運氣調息,放空心靈,探出自己的神識和精神力進入到對方身體。
終於接觸到對方體內的那股隱晦能量,素辛小心翼翼地緩緩引導著這股能量沿著周天軌跡開始緩緩運轉。
這一引導之下,素辛暗自心驚。
她發現於二丫的身體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修煉體質,隻稍稍引導,裡面的能量便開始自行運轉了起來,而後慢慢融入到她的筋骨肌理中,還剩下一絲絲則歸於下丹田中。
心道,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天靈根資質?!
怪不得對方在利用她的身體吸收別人的精元血氣的時候,她的神魂竟在潛意識中反倒把對方積攢下來的寶貴能量給“偷”了。
也難怪別人會想將她燒死。素辛也終於明白了,如果直接殺死的話,這些能量依舊會留在身體裡,只有燒了,軀殼化為灰燼,裡面的能量才會逸散出來。才會被那股牽引力給吸收去。
對於於二丫而言,此刻身體就像是沉浸再暖洋洋的熱水裡,溫暖而愜意。
再次睜開眼睛,她覺得一切都變得那麽真切。哦錯,應該是她覺得視線裡多了很多東西。
空氣中漂浮著一些絮狀的塵埃,或聚或散。目光轉向素辛,只見對方身上蒙了一層隱隱的靈力波動。
如此,她在吸收了晦澀能量後不僅打通了自己經脈,還開啟了靈眼,也開啟了她的降妖除魔的風雲跌宕的一生。
於二丫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素辛也感知到了,心中很是感慨,每個人的機緣真的是無比奇妙的啊。
想她自己,也是經歷了九死一生才開啟了左眼異能,資質也是修煉中墊底的,即便到了現在,洗筋伐髓築基後才勉強達到普通修煉者的水平。
而於二丫卻直接就是上乘資質。
素辛也就是在心裡感慨一樣,沒有絲毫嫉妒。能夠在被父母賣了換銀子,以及經歷如此多磨難之後,仍舊不向命運低頭,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不為過!
素辛幫於二丫解決了體內的晦澀能量,果真,外界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牽引力就像是失去了目標一樣,自動消失。
素辛也不是沒想過利用於二丫當誘餌,引出幕後的畫皮惡鬼,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太冒險。
很顯然惡鬼已經潛伏在范府很久了,卻一直在暗中利用誘惑和控制生人達到自己目的,可見要麽是它不能輕易現身,要麽是它本來就非常謹慎,不管是何種原因,恐怕范家的幾兄弟挑起事情,再借用更多人的力量就讓人頭疼了。
至少現在那惡鬼找不到於二丫,不過如果繼續留在范府的話,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是被那畫皮換了芯子的“人”,都可能是它布下的眼線。再說於二丫的身體也是最虛弱的時候,身上大面積燒傷,必須好生修養才行。
為今之計是將於二丫送出范府,素辛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熟悉,只能將這件事交給范夫人去處理。
胡茂鑫和范夫人知道於二丫已經被素辛救了出來,都十分驚異。
於是范夫人拿出十兩銀子,讓跟在她身邊的張媽媽將她送回娘家。
於二丫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局面,都是拜完全將她當作貨物的父母所賜。
不過對於范夫人的決定她卻是什麽都沒有說,他們能夠幫她到這個份上她已經非常知足和感恩,留下來拖累了他們,或者說妨礙了恩人的計劃,自己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回去的話……相信他們看在銀子的份上,至少在短期內也不會對自己怎樣。
只要給她一點時間把身上的傷養好, 以後便是海闊天空,還怕他們再賣自己一次不成?!
……
且說幾個小廝按照主子的吩咐,等柴堆燃盡收拾地上的灰燼時,才發現地上只有一副被燒成焦糊的豬骨頭!
剛才明明丟進去的是一個人,怎麽現在變成一頭豬?!
頓時就嚇了一跳,慌慌張張跑去報告大爺。
另一邊,范老大三兄弟終於按照神諭將所有事情辦妥,便屁顛屁顛的到供奉的神龕前等著賞賜。
神像是一座尺余高的白玉雕刻的類似觀音樣子的神像,面帶仁慈和洞悉萬物的微笑。
唯一不同的是手上拿著的不是淨瓶,而是一根帶著尖刺的枯樹枝,與瑩潤的塑像格格不入。
如果素辛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這枯樹枝和那棵枯槐一模一樣,上面帶著濃濃的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