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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他?”
“我愛他。”
奇茲.卡遜是這樣說的。
*
艾弗裡.法莫在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後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到了兩年級,學生們的寢室就寬敞的多了,只是大部分學生還是得兩人一個房間,他對此不是很滿意,他相信自己的室友也是這麽認為的,但他們的處境也隻比一年級的新生好一點兒,只有三年級生,以及四年級生才有挑剔的權利。
他這幾天的狀態很差,教練以為他是因為自己仍然是個跑鋒替補而感到忐忑不安,教練安慰了這個在他眼裡頗有前途的隊員,並許諾第三年他就能作為正式球員上場。他不知道艾弗裡真正為之煩躁的是他在曼徹斯特的調查始終沒有一點進展——他想象中能夠輕易得到獅子會成員名單的理想情況並未出現,雖然很多高年級生都誇耀自己曾被招攬過——然而最後他們不得不在艾弗裡的追根究底下承認自己是在說謊。
曾有人說,獅子會會將所有的二年級生聚集在廣場上,然後拍打他們看中的人的肩膀,大聲命令:“跟我來!”——願意成為獅子會會員的人就會欣欣然跟著招攬者揚長而去,但事實上,這純屬無稽之談——獅子會的招攬自成立起就是隱秘的,他們用各種不為人所知的方式作出邀請,而被招攬的人也從不會大聲嚷嚷將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有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曾是獅子會中的一員——他們並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當艾弗裡.法莫在一個被許多學生認為可能是獅子會一個隱秘聚會點的小樓附近徘徊得太久時,教練警告了他,如果他再這麽無休止地“好奇”下去,他有可能會被趕出橄欖球隊,趕出曼徹斯特。
想要獲得獅子會會員的花名冊倒是有個眾所皆知的方式。那就是成為他們的會員,每個會員在畢業的時候都能獲得以往每一屆會員的花名冊。
艾弗裡衡量過自己,他是否能獲得獅子會的邀請呢?答案是否。獅子會的會員通常都會有個歷史悠久或極其榮耀的姓氏,他們大多都是有背景的。法莫只是個農夫,而艾弗裡只是一千多名二年級生中最平凡的一個,如果不是另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在背後支持著艾弗裡.法莫,他們早就被毀了——艾弗裡也曾經想過是否能夠抓住那隻手——那些人一定知道是誰殺了費羅拉,
但他才試探了那麽一下下,他的父親就被控參與商業欺詐,天知道這個老實傳統的男人就連信用卡都很少用!
艾弗裡立刻停下了所有的行動,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裡。他只出現在四個地方,宿舍,餐廳,教室和橄欖球場。
他的父親獲得了釋放,但他很快破產了,幸好剩下的錢還足夠他們在毗鄰曼徹斯特的小城市裡租借上一套公寓,現在艾弗裡的父親在一家公司裡做職員,薪水可以說是意外的優厚。
在又一次看到那個人的時候,艾弗裡簡直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憤怒,如果他們只是要他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學生。那又何必把他送進曼徹斯特呢,他們完全可以把他扔到任何一個大學裡,或是直接讓他去做一個鏟車司機。小偷,癮君子!
“當然,我們不養無用之徒——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就能在未獲允許的情況下伸長了鼻子到處嗅,那很令人厭煩,請謹記,這不是你的工作——我們之所以讓你進入曼徹斯特,第一:是看住這個人。”
那個人把一張照片伸到艾弗裡的面前,艾弗裡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他有什麽需要看住的?”
“關心他,愛護他。”那個人說:“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不能的話,關注別西卜.比桑地。他們之間有著如同兄弟般親密的關系。”
“比桑地,他也會進入橄欖球隊是嗎?”
“他表現出色。”那個人說:“他比你的價值大多了,至少我們不必為了把他留在橄欖球隊而付出多余的代價。”
像這樣直白赤//裸的羞辱放在另一個年輕氣盛的男孩身上肯定會引起一場不愉快的風暴或是冰凍,但艾弗裡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但這是……不對的,”他頑強地反駁道:“你們應該知道,我申請曼徹斯特並不是想要在這兒上學——我想要知道的是那個混球的名字!”
“知道之後呢?”那人說:“你想怎麽樣?殺了他嗎?”
“不知道,”艾弗裡說:“但我是不會就這麽讓他逍遙自在地度過下半生的。”
“如果你能在這幾年裡好好地完成你的工作,我們會給你一些文件的。”那個人說:“我們還能給你一個律師呢。”
“給我名字。”艾弗裡堅持道:“那個人已經四年級了,假如他不想繼續在曼徹斯特深造的話,他會在明年離開這裡。”一旦離開,艾弗裡是很難憑借著一人之力找到他的,而且他並不信任那些人,他連所謂的文件也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們真的會給他嗎,在他已經派不上太大用場的前提下?他不懂政治,但也知道政治家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敵人和朋友,只有魔鬼才知道幾年,甚至於一年後會是個什麽狀況——他亟需一切他現在就能得到的東西。
那個人沉默了一會,就如同來時那樣安靜地離開了。
艾弗裡回到宿舍,他的電腦裡有個文件夾,裡面是新生撒沙.霍普金斯的資料,艾弗裡在開學典禮上看到他時就有所預感了。
*
那個人把艾弗裡的要求帶了回去。
“我們真的有必要這麽做嗎?”一個人說:“一個小孩子。”
“如果卡珊德拉的預言是正確的, ”另一個人說:“他簡直可以改變整個世界。”
“這個世界已經夠美好,或者夠糟糕了,”第三個人說:“而我們已經有了足夠大的勢力,我們,還有和我們一樣的人,可以過的很好,我們不需要改變。”
“如果你真的這樣以為,”第二個發言者說:“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們的總統先生可不這麽認為——他討厭異能者,並一直想把異能者與罪犯相提並論。”
“一個根基不牢的總統,”第三個人說:“他頂多執政八年。”
“這是他的第三年,可他已經把‘機構’的上層折磨的夠嗆了。”第二個人說。
“我們不是‘機構’。”
“我們當然不是‘機構’,在總統先生的備忘錄裡,我們是個非法組織,危險,充滿不可預測性,”第四個人說:“只要找到機會,他不會介意將我們從這個世界上抹去——抹去‘薩麥爾’。”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