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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沙的室友與別西卜的室友恰恰相反,從外貌到性格,他是個皮膚蒼白的男性,淡黃色的頭髮服服帖帖地包裹著一個橢圓形的頭骨,看上去就像是隻烤漆鍋蓋,眼睛很小,又細長,上下眼皮腫的就像是剛剛大哭過一場,而且他還戴著一副黑框的粗笨眼鏡。
他到的要比撒沙早,但行李都沒有打開過,他向小霍普金斯征求了意見,請他先挑選了衣櫃,寫字台和床之後才開始整理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房間。
“我想要貼點畫兒。”他說,帶著濃重的西部口音,一邊怯弱地從厚重的玻璃片兒後面觀察著這個就像是從十九世紀的畫家約翰?威廉姆?沃特豪斯筆下走出的美少年室友。
小霍普金斯看了看他,曼徹斯特的校方為這些初來乍到的大孩子考慮得異常周詳,為了不讓他們破壞宿舍的牆面又能滿足他們個性化的需要,他們預先安裝了幾乎佔滿了整個牆面的軟木板,就在他們的床鋪上方,這樣學生們就能自由自在地在上面貼上,或用圖釘固定他們喜歡的海報,記錄,聯系與提醒用的便簽條以及自己創作的塗鴉。
起初撒沙以為他是想和自己商量,是否能夠使用他的軟木板——很有可能,他的室友是個海報搜集狂,或是某人的忠實追隨者,那塊小小的軟木板還不足以承載下他全部的熱情與典藏——沒關系,撒沙.霍普金斯並不喜歡海報,也不喜歡展示自己的作品,更不需要便簽來提醒自己該做些什麽……可他抬起頭的時候,注意到室友的軟木板還是空蕩蕩的。
“如果你要在自己的木板上貼畫兒,”撒沙說:“你完全不必征求我的意見。”
“之前,我是說,我高中時候的室友很不喜歡我的畫兒,”他說,“他說那些東西會讓他毛骨悚然。”
“是恐怖片的海報嗎?”
“不,”室友搖搖頭:“只是我畫的一些畫兒。”
他從床上站起來,從床下面的抽屜裡取出幾隻原色硬紙板的畫筒,從裡面抽出一卷又一卷,被半透明的牛油紙緊緊包裹著的畫兒。
這的確是畫兒,十分講究細節處理的彩色手繪畫,主角是動物,配角是植物,背景是自然的天空,樹木與水,畫面精致華美,描繪的對象栩栩如生——當你凝視著畫面上的動物時, 你會難以控制地以為自己已經嗅到了那股滾熱澎湃的生命氣息,
觸碰到了毛茸茸的身體或是粘滑的皮膚,感覺到了尖利的牙齒和爪子,被濕漉漉的舌頭舔過——特別值得稱道的是對於動物眼睛的處理,每雙眼睛,黑色的,金黃色,橙紅色的,土褐色的……明亮而健康,比照片和肉眼可見的更符合人們對於“真實”的想象。
也難怪他之前的室友會覺得不舒服,這些動物都有著一雙人類的眼睛。
“這是你自己畫的?”撒沙問,他的室友點了點頭。
“我覺得它們都很漂亮,”撒沙溫和地說:“你可以貼,如果地方不夠,還可以用我的軟木板。”
他的室友立刻露出了個緊張而羞澀的笑容。
“謝謝,”他說:“謝謝。”
(待續)
ps:
嗯,少了點,明天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