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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蓋滿京華》第336章 長夜殺機
第三百三十六章 長夜殺機

 隨著宵禁的鍾鼓聲一陣陣響起,二條胡同裡頭的一戶戶院子幾乎都落了鎖,白日裡人來人往的胡同如今已是空空蕩蕩。只在那最後一聲閉門鼓擂響的時候,一個人影敏捷地竄進了胡同,待到了那一座小院時,竟是連門都不敲,直接從不高的院牆翻了進去。

 院子裡此時正有人在井邊洗衣裳,可卻絲毫沒理會這突如其來跳進來的人,就連她腳邊趴著的那隻黃狗也是紋絲不動,連眼皮都始終耷拉著。那人影也不做停留,徑直鑽進了正房,旋即在東屋的門簾前頭站住了。

 “庵主。”

 “進來”

 看著那個進來的婦人,龍泉庵主放下了手中的筆,眼中露出了征詢的目光。而那婦人也不敢怠慢,直截了當地說:“庵主,玄武門那邊送來消息,淮王淮王從玄武門出了宮跟在後頭的人親眼瞧見他進了浣衣局他從乾清宮西五所裡出來之前,咱們的暗線還偷聽到他對人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啪

 一聲脆響之後,龍泉庵主竟是拗斷了手中的一支毛筆。她抬頭看了看那婦人,旋即露出了一絲譏誚的冷笑:“機會皇帝是一時起意出來,咱們的人此時又何嘗就已經預備好了再說,誰知道這突然之間遇上的是破綻而不是圈套浣衣局就在鏡園邊上,中間隻隔了沒兩條胡同,那小子必定是要發瘋該死,真該死如果按照之前的方案去做,咱們至少有三五天夠用,這一次卻被他全都拖進去了”

 那婦人被龍泉庵主說得面色發白,隨即慌忙問道:“浣衣局那邊還有咱們的人,不若我立時跑一趟,看看能不能”

 “不用看了”龍泉庵主立時打斷了她的話,隨即撐著書桌站起身來,“悔不該讓他拿到了浣衣局都到了這個份上,擇日不如撞日,便是今天吧你立時去傳信,把能調動的都調動起來,尤其是北城兵馬司,務必要設法把順天府的人拖在銀錠橋之外”

 “那錦衣衛”

 “錦衣衛就不要指望了歐陽行竟然會因為淮王請托,就暴露了百通車馬行那個最要緊的地方,他是想著從龍之功想瘋了,把自己也一塊陷進了大牢裡錦衣衛後街附近那幾個鋪子的人讓他們動起來,關鍵時刻,只要能在社稷壇承天門鬧將起來,也足以震動大局還有,晉王府,宜興郡主別院,這兩個地方都牢牢看住,若是要緊關頭,許他們臨機決斷”

 “是”

 等到那婦人離去,龍泉庵主方才緩緩坐了下來,右手又不自覺地摩挲著臂上那隻鐵環,眼神漸漸溫柔了下來,仿佛是隔著遙遠的時光,又觸摸到了那個送給她此物的男人。良久,待聽得有人躡手躡腳進來的聲音,她才抬起頭,臉色又恢復了一貫的古井無波。

 “庵主,剛剛得到消息,說是那位林禦醫回宮之後就被皇帝召見,之後才有了這一趟的微服出行。還有,那位海寧縣主看上去沒有大礙,可因為稟賦脆弱,頭上之前就受過重擊,興許子嗣上有礙。”

 “是麽”龍泉庵主嘴角微微挑了挑,旋即不容置疑地說,“我知道了,此事不用再管,你下去預備一下行頭,我要親自去鏡園。”

 及至那人退下,她方才抬起頭來看著屋頂,突然展顏笑了,那一抹笑容竟是猶如寒冰融化一般異常動人。良久,她才低聲喃喃自語道:“那麽多年了,你的話終究沒有應驗。江南的人隻想著賺錢,受你恩惠的天下百姓更是比誰都健忘,至於那個誓言和你一同開創這大好河山的人,則是埋在陵墓中被萬人稱頌,後代膜拜。只有你,你的真正衣缽早就被人忘了即便她是你等著的那個人,在皇帝那般的恩寵之下,又怎會在乎你的遺澤不過我也仁至義盡了,否則若真是下狠手”

 她突然放聲笑了起來,好一陣子才站起身來:“老天有眼,讓我得以從墳墓中爬出來,給了我第二次活路,讓我看看這百多年後的河山就算這一次我真的敗了,你也不用擔心,你的後人並沒有完全斷絕這世上有健忘的人,也有一代一代刻骨銘心地記著那段恩怨的人”

 離開了正房,楊進周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才大步往草堂的方向行去。待到進了門,他方才發現,羅旭已經不在了,只有蕭朗仍站在那裡,從那張臉上絲毫察覺不到剛剛的端倪。他見狀連忙上前行過禮,可才躬下身,上頭就傳來了淡淡的聲音。

 “免了。”皇帝突然一推扶手站起身來,旋即開口說道,“時候不早了,所以朕讓紀曦回去了,接下來自有鎮東侯世子護送朕回去。你難得歸來,便好好陪陪你媳婦。”

 楊進周看了一眼仍然面無表情,卻對自己微微欠身的蕭朗,卻仍然大感不安。想到剛剛陳瀾對他說過的話,他那劍眉一下子就擰在了一起。

 “叔全,天子微服駕幸雖是臣下的榮耀,但萬一有事,卻牽連深廣,不可不慎。更何況,從一開始,你就是皇上一手提拔的,和其他權貴都沒有關聯,就是娘號稱郡主,那威權也都是來自於皇上,到時候有個萬一,斷然只有人落井下石,絕無人開口說情。皇上此行來得突然,怕就怕有人動壞心,我如今沒什麽大礙,你不用管我,絕不能離開皇上左右。”

 於是,幾乎在皇帝邁步的一刹那,他一掀袍角突然單膝跪了下來:“臣身為側近,蒙皇上駕幸本宅,斷無在夜深之際讓皇上就這樣回去的道理。無論怎麽說,臣都要帶人親自護衛往北安門這不但是臣的職責,也是內子的叮囑”

 “是阿瀾的叮囑麽”皇帝腳下微微一頓,隨即自失地搖了搖頭,“朕就該知道,這丫頭就是這麽個執拗多心的性子只是你身為人夫,也不知道多勸勸她,反倒什麽都聽媳婦的,你呀,也得想想如何不被人說閑話。”

 “回稟皇上,內子聰慧機敏,所言當者,臣自然言聽計從,外人言何足為道”

 “好了好了,朕不和你爭。既如此,就依你”皇帝口裡說著不耐煩的話,但眉眼間卻隱隱流露出了笑意來,旋即又側頭看了看一旁始終不動聲色的蕭朗,突然意味深長地說,“爾父從前在京城時,曾經為朕伴讀了半年,鬥雞遛狗無所不為,旋即就因出鎮奴兒乾城而分開了。想不到,如今卻換成了蕭郎你隨行護衛。”

 聽到皇帝不再叫自己為鎮東侯世子,而是換了這樣一個親昵的稱呼,蕭朗的面色終於有了些變化,卻只是垂頭應是。而等到楊進周和蕭朗並肩跟著皇帝出了草堂的時候,前者卻敏銳地瞧見,那張如冰雪一般白皙的臉上,此時多了幾許古怪的紅色。

 當皇帝一行出了鏡園的時候,陳瀾卻沒有如楊進周離開時那樣躺在床上,而是在沁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悄悄往惜福居去了一趟。得知江氏已經睡著了,她仍是到床前看了看,這才退了出來,臨走時又囑咐了莊媽媽好生看護。一路回到了怡情館,才走過穿堂,她就看見好些人站在院子裡。

 “夫人”

 柳姑姑一見著陳瀾就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攙住了胳膊,又摸了摸手,發現陳瀾還記得戴羊皮手套,這才松了一口氣,卻仍是嗔怪道:“這麽冷的天,夫人之前又才醒,身體還虛弱著,非急著出去幹什麽,到時候老太太知道了,也必定會怪您禮數太周全,不顧自己的身體,要是皇上知道就更不用說了”

 她一面說一面把陳瀾往裡頭攙,而沁芳見雲姑姑也過了來,自是連忙讓出了另一邊。陳瀾隻由得她們去說,口中只是一味嗯啊應付著,待進了屋子,她卻搖頭表示不進西屋,最後就到了東次間的炕上坐了下來。

 “夫人,這麽晚了”

 沒等柳姑姑說完,陳瀾就打斷了她的話:“我是睡了一整天,你們是忙活了一整天,不用都在這兒守著。紅螺沁芳芸兒都回房去睡吧,留著長鏑和紅櫻收拾就夠了。雲姑姑柳姑姑也再留一留,我有幾句話想說。”

 待見眾人依序留的留,退的退,陳瀾方才看著雲姑姑和柳姑姑說:“今天皇上要來的事情,你們是事先得了訊息”

 “啊是。”柳姑姑聞聲一震,隨即立時上前,竟是屈膝跪了下來,“是宮中司禮監曲公公派人傳的訊息,又指明了老太太和夫人都受了驚要靜養,不許驚動了,所以奴婢就和雲姐姐一塊商定了,隻說是有貴人要來探望,不曾透露實情,甚至還瞞過了老太太”

 聽柳姑姑如此說,雲姑姑立時醒悟過來,慌忙上前也跪了,卻是解釋得異常直白:“夫人,不是奴婢有意欺瞞,只因我們都是從宮裡出來的人,若夫人醒著尚可以悄悄知會一聲,旁的真是不敢違逆司禮監曲公公的吩咐,畢竟咱們出宮時是是過了司禮監路子的人。”

 “你們不用糾結這個。”陳瀾未曾想自己只是想問一問此事可還有什麽隱情,雲姑姑就說了這樣一番掏心窩的話,於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就笑道,“今日的事你們做得很好,我並沒有怪責二位的意思。我如今隻想知道,皇上此行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安排。”

 “這”柳姑姑和雲姑姑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柳姑姑點了點頭,“曲公公派來的人倒不曾細說,只看那先來的兩個太監跟著我們倆查看布置,竟不像是一時起意。只不過,咱們鏡園從前畢竟是歸入過皇家名下,難免皇上來過。”

 皇家的田莊園林不計其數,而皇帝身為天子垂拱九宸,平日在西苑遊玩遊玩也就罷了,鏡園雖造得優雅,可相比西苑卻相差遠矣,何必到這兒遊幸如果皇帝不曾來過,那兩個太監卻能了解鏡園的構造等等,那麽,答案也許就呼之欲出了

 這一瞬間,陳瀾心裡已經有了大約的判斷,因而沉吟片刻就開口問道:“今天陽寧侯府和娘那邊似乎都派了人過來幫忙,如今頂得上的人總共有多少人”

 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想到陳瀾突然問這個,雲姑姑和柳姑姑正在沉吟的時候,長鏑就搶在前頭說:“回稟夫人,郡主總共派來了十二個家丁,侯府那邊則是統共八個人,再加上咱們府裡原有的家丁家將,大約有五六十人左右。夫人是有事要分派下去麽”

 “唔,請兩位姑姑傳令下去,府裡的大門和東西角門,還有後門即刻先行落鎖,所有丫頭一概回房鎖門,不許在外閑逛。內院巡夜的仆婦增添一倍,前院持鑼巡查的家丁增加到十二個。在老爺回來之前,前院眾人全都打疊精神候著”

 一連串的吩咐過後,雲姑姑四人的臉色漸漸變了。皇帝今日微服駕幸,這原本就是鮮少出現的情況,而現如今這麽晚回去,則更是絕無僅有,陳瀾這安排,莫非是兩兩對視了一眼,雲姑姑和柳姑姑就立時應聲出門,而長鏑和紅櫻則是雙雙上了前來。

 “夫人是不是覺得晚上會出事”

 “不是覺得,只是防備。”陳瀾定了定神,就衝著滿臉緊張的兩個人微微一笑,“皇上尚且是做好了萬全的預備,咱們家裡自然也是一樣。有備無患,先做好防備,總比事到臨頭倉促應變來得好。鎮東侯世子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那時候我道謝他尚且不管不顧徑直走了,剛剛那會兒突然趕來,定然不是什麽巧合。前頭去忙了,你們兩個也穿戴起來,然後服侍我換一身行動方便的衣裳。”

 長鏑紅櫻都是宜興郡主一手教導起來地,此時自沒有二話,當即出了門去,不消一會兒,兩個英姿颯爽的女將就出現在了陳瀾面前。看著她們那束身的皮甲,一個腰裡配著箭囊,一個利落地將兩截槍杆接成了一杆紅纓槍,她忍不住莞爾,隨即就去內室換了一套出門時的衣裳。才收拾停當到了東屋坐下,她就依稀聽見了外頭有動靜,忙站起身來。

 “我去瞧瞧”

 長鏑衝紅櫻使了個眼色,隨即一陣風似的衝出了門去,不消一會兒就面色凝重地回轉了來,不待陳瀾開口發問就解釋道:“小姐,是鑼聲,聽方位不像是前院,倒像是隔著幾條大街似的。咦,那鑼聲又響了”

 “出去看看”

 陳瀾一下子站起身,見長鏑和紅櫻要上來攙扶,她就笑著擺了擺手。然而,從溫暖的室內跨出門檻走到室外的一刹那,她卻覺得一股寒氣鋪面襲來,旋即就是夜空中那一聲聲刺耳的銅鑼響。深深吸了一口氣的她甚至沒覺察到肩上多了一件厚厚的大氅,只是抱著雙手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當鑼聲驟然停止的時候,她的手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捏得有些發白。

 “夫人,前頭雲姑姑還沒回來,要不要奴婢去瞧瞧”

 “不要慌,前院那邊安靜得很,足可見哪怕有情況也應付有余。這大晚上突然鬧出這樣的聲響,只怕會驚醒母親,紅櫻去對紅螺說一聲,若是睡下了就讓她們小心門戶,然後讓婆子暫時先鎖了這怡情館,咱們到惜福居去瞧一瞧。”

 紅櫻走的時候一個人,等回來的時候,身邊卻多了三個人。瞧著面前衣著整齊的三個大丫頭,陳瀾驚訝地挑了挑眉,旋即沁芳便領頭上前屈了屈膝:“夫人,咱們都睡不著,又怕有什麽事情,所以正好在房裡坐著做針線閑聊,都說等您睡下了再去睡,所以紅櫻一進來說話,咱們就跟她出來了。咱們雖沒什麽能耐,跑腿傳話卻都是能夠的,萬一有事,留在您身邊也能多個人手使喚。至於這院子裡,幾個小丫頭都是咱們親手教的,看院子足夠了。”

 一貫穩重的紅螺和一貫跳脫的芸兒都沒有多話。因而,陳瀾也只是抿了抿嘴,點點頭便反身朝門外走去。那守門的婆子早就被長鏑叫了起來,此時見這浩浩蕩蕩的一應人等,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多說什麽,隻連聲答應雲姑姑柳姑姑回來讓她們轉去惜福居,隨即老老實實地關門鎖門。

 夾道裡的明瓦燈此時都已經點了起來,這不甚寬闊的地方雖然有些昏暗,但加上那兩盞琉璃頂子的燈籠,卻足以照清楚腳底的路途。然而,幾個人才走到半路,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陳瀾立時頭一個轉過身子,就看到那邊黑暗的盡頭一個人影飛也似地跑來。

 “夫人”

 那人很快就露出了身形,真是奉命去前門的柳姑姑。她站穩之後先喘了一口氣,正打算開口規勸,可看到陳瀾那鎮定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立時就變了一個樣子:“老爺出門的時候,把虎爺留了下來,奴婢才到前頭一吩咐,他就立時討了令,這會兒已經把那些人都調度了起來。他畢竟是上過戰場的,奴婢想想也就不在那兒礙事,所以回來討您的示下。”

 楊進周留下了秦虎陳瀾一下子想起秦虎那時候在馬車旁焦急探問的情形,本還有些惶然不安的心定了不少,旋即便說道:“前頭有他,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更沒什麽示下。對了,柳姑姑可聽出那銅鑼聲從哪兒來的麽離著咱們這裡有多遠”

 柳姑姑遲疑片刻,往四下裡看了看,這才低聲答道:“大約是浣衣局的方向。那裡住的都是年老退廢的宮人,還有因罪被罰沒的犯官家眷,從來都是最消停不過的地方,實在想不出那裡能有什麽事端”

 盡管浣衣局亦是十二監四司八局這二十四衙門之一,但由於位卑職小,盡管每次從鏡園出門,除卻走積水潭邊那條路,都要經過那條浣衣局胡同轉新開道大街亦或是德勝門大街,但陳瀾幾乎不曾留意過這個衙門。然而,此時此刻,她卻隻覺得心猛地一縮,下一刻,她就聽到外院隱約傳來了叫聲喊聲,刹那間,她本能地抓住了柳姑姑的手。

 “快,咱們去惜福居”

 這樣大的動靜,江氏這年紀又素來睡得輕,此時自然已經醒了過來。在莊媽親自服侍下喝了一口水,她還沒來得及問外頭怎麽回事,就只聽明間裡傳來了一陣說話聲,不多時,她便愕然看到,原本該臥床靜養的陳瀾竟是進了屋子。愣神了片刻之後,她就皺起了眉頭。

 “你怎麽這麽不顧惜自己,這麽晚還過來幹什麽”

 見江氏少有地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說話,莊媽媽哪裡敢說陳瀾之前才來過一次,自是連忙在旁邊準備打岔。可她這話還沒出口,陳瀾就上前施禮說話了。

 “母親,就是一丁點外傷,不礙事,再說,我都睡了整整一個白天了。”陳瀾上前挨著床頭坐下,又解釋道,“叔全護送林七爺回去了,外頭又突然響起那銅鑼聲,磣人得很,我自然索性過來,說是陪陪您,其實還不是讓您陪陪我”

 “你這孩子”

 江氏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隻瞧瞧陳瀾那一身裝束,還有那隻一直扣著袖子的右手,她心裡自是了然,索性掀開了被子,這才對莊媽媽吩咐道:“你去,尋我從前穿過的那幾套行動方便的衣裳來。阿瀾你也不必扭扭捏捏的,有話盡管在屋子裡分派。”

 陳瀾聽江氏這麽說,知道外頭的動靜大約瞞不過婆婆,當下就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自家人知自家事,若真是有賊人闖進來,她除了之前的安排之外也做不了太多其他的,所以到了明間裡,她就給眾人一一分派了事情,等到一個個人都去了,她就一手按著自己的袖子,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來。

 前院有秦虎,柳姑姑又去後頭幫襯雲姑姑,只要是小股人,料想突破不到這兒來。畢竟,這裡臨近皇城北安門,周圍還有眾多勳貴府邸只希望已經離開的那一行人能夠平安無事,畢竟,多少凶險的情形都已經過來了

 盡管隔著一層厚厚的門簾, 但那些嘈雜的聲音仍然是從縫隙中窗紙中一陣陣地傳了進來,而一個個消息也如同流水一般地匯總到了她這兒。

 “浣衣局胡同那邊似乎有弓弦的響聲,可那鑼聲那個再也聽不到了,前門謹守夫人吩咐,沒派人去打探動靜。”

 “門前胡同一片嘈雜,似乎是兵馬司的人過去了”

 “後門有些動靜,雲姑姑已經調了郡主和陽寧侯府送來的那些家丁過去看守”

 “虎爺上了側牆查看動靜”

 聽著這無數奏報,陳瀾深深吸了一口氣,旋即一字一句地說:“還是前話,不許開門,不許打探,全都給我各安其位”

 ps:粉紅票,召喚粉紅票,只有四天了,黎明前的黑暗終於快過去啦,俺爭取在月底前把這一段寫完,哈哈。.。

 vv481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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