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瑞沒辦法,只能起來穿衣服,打著哈欠,出了門。
李強正在客廳焦急的等待,見潘瑞終於出來了,連忙迎上去,點頭哈腰的奉承潘瑞。
“瑞哥啊,兄弟知道您厲害,兄弟能不能闖過這一關,可全靠您了,您可一定得幫兄弟一把。”
潘瑞打著哈欠,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眯眼看著面前的李強,“說吧,到底什麽事兒?看把你給嚇的,以後出門千萬別說是我潘瑞的兄弟,我丟不起那個人。”
潘瑞雖然有些瞧不起李強。
可是李強這些人會玩,而且聽他的話,就跟狗一樣,他想讓李強這些人幹什麽,李強這些人就會幹什麽。
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他倒是都要看看,是誰敢打他潘瑞的狗?
李強猶豫了下,就說道,“瑞哥,兄弟我今天在街上逛的時候,看到了兩個長的非常漂亮的女人。
本來想帶回來給瑞哥玩玩兒,其中一個女人的丈夫不同意,我們就打了起來,那男人挺厲害的,把我們六個兄弟都被打趴下了。”
潘瑞聽了李強的話,卻興致勃勃道:“那兩個女人有多漂亮?”
沒想到潘瑞的關注點竟然在這裡,那他剛才的話豈不是白說了。
不過,李強可不敢把心裡的話給說出來。
聽了潘瑞的話,李強腦海裡不禁想到夏至的那張臉,白淨如玉,眉眼如畫,確實是一個極為少見的美人兒。
於是,李強就用極為誇張的語氣說:“瑞哥,有一個女人長得特別漂亮,比以前-咱們見過那些女人都漂亮!”
潘瑞見李強說的一臉認真,忍不住懷疑道,“你說的是真的?真有那麽漂亮?”
潘瑞這人沒啥本事,也就出身比較好,爸爸是領導,權力不小。
而潘瑞最大的愛好就是好色。
其實,李強這些人以前在大街上公然調戲婦女的時候也不多。
也就最近治安越來越差,李強這些小混混兒才開始膽大起來,而且現在有些女孩子思想也格外開放,跟潘瑞玩的那些女孩子,大多都是自願的。
潘瑞被李強說得動了心,興奮道:“你們這麽多人,還製服不了一個男人?六個人不行,那就再來六個,總之今天晚上我要見到那個女人。”
李強聽了,一臉苦澀道:“瑞哥,這件事情恐怕不太好辦。”
潘瑞不高興的問,“怎麽?連我說的話都不好使了。”
李強立刻搖頭道:“當然不是!我李強就是瑞哥身邊的一條狗,您讓我去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只是那個男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潘偉聽了不高興道,“身份特殊,什麽身份?就算是個官,難道比我爹的官還大?”
李強嘿嘿笑了笑,說道:“是個軍官。”
潘瑞聽了,不禁皺眉,“是個軍人啊,這就比較難辦了。”
李強見潘瑞有退縮的意思,忙說“瑞哥,那軍人打了我們兄弟,我哪能咽下這口氣呀?”
“當時他也沒亮明身份,後來我帶著兄弟,回去報復的時候,打了那軍官一棍子,他才亮明身份,所以,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啊。”
“若早知道他是軍人,我們也不敢啊!”
潘瑞眯著眼想了想,問李強:“那軍官的軍銜,而你看清了嗎?”
李強想了想道:“應該是營級。”
營級軍官?
潘瑞砸了砸舌,說道:“這件事情確實難辦了,算了...”
潘瑞站起身,“既然對方有點來頭,那女人我就不要了。”
李強聽了潘瑞的話,心中不禁鄙視,以前潘瑞總說:自己多牛多牛,背景多麽強大,現在不過遇到一個營級軍官,就退縮了,真是沒種。
潘瑞說完,似乎是怕李強誤會什麽?
於是解釋道:“強子你不懂,這些現役軍官都不好惹,你惹了一個就相當於惹了好幾個。
軍隊裡的軍人在一起訓練,戰鬥那麽多年,軍人的感情很深,若只是一個營級軍官,我倒是不怕,但你只要得罪一人,背後就能牽出很多軍官來,不值得。”
雖然潘瑞解釋了一句,但李強心裡對潘瑞到底沒了以前的那種信任。
不過,李強想起自己打了那軍官,萬一有麻煩,自己可頂不住。
於是問道:“瑞哥,我打了那軍一棍子,那軍官不會找我麻煩吧?”
潘瑞暗罵李強,真是個惹事精,竟給他添麻煩,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打的嚴重嗎?”
李強訕訕笑了,“我當時力氣有些大,好像把他的骨頭給打斷了。”
潘瑞聽了,松了口氣:“應該沒啥大事兒,不就是打斷了骨頭嗎?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他若是敢找你麻煩,你就爆出我的名號來。”
李強一聽潘瑞把這件事情攬了過去,頓時高興的連連作揖道:“多謝瑞哥,多謝瑞哥,兄弟日後一定有所報答。”
潘瑞聽了點點頭,然後又打了個哈欠,對李強說:“有點餓了,你去買點早餐,等我吃完飯再接著睡,晚上,咱們再接著玩。”
李強立刻點頭道:“我這就去給瑞哥買早餐。”
說完又拍了一句馬屁:“還是瑞哥懂的生活。”
潘瑞被李強誇的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得意之色,擺了擺手,李強就出去了。
徐老爺子的孫女婿,差點被一個小混混打死,徐老爺子立刻找到了大領導。
徐老爺子曾經在大領導手下當過兵,大領導把徐老爺子視為心腹。
聽徐老爺子親自來告狀,大領導也有些生氣,特別是全國各地最近這樣的案子越來越多。
社會治安一片混亂,街上的小混混兒,大多都是以前的下鄉知青或者無業遊民,城市裡的工作難找,沒工作,人一閑想法就多,想法多了,就容易出亂子。
大領導親自打電話給上海公安局,讓他們立刻查辦。
上海公安局領導,接到大領導的電話差點嚇尿了,立刻要求手下的人逮捕那群小混混。
公安局的同志分頭行動,先去醫院看望了受傷的曹剛,又向曹剛徐蘭兩人了解了那些小混混的一些情況,比如,外貌長相,年齡,等等。
根據曹剛和徐蘭的訴說,公安同志又上街查訪,很快就鎖定了李強等人。
李強這些小混混兒平日裡在大街上囂張慣了,也有人去派出所報警,可之前他們犯的都是小事兒,再加上有背景,關幾天就給放了。
公安局裡的公安也都知道,李強這些人有背景,一般人抓不了。
沒想到這群人今天終於踢到了鐵板,看來這群人算是栽了。
既然公安局裡的大多數公安都認識李強這些小混混,抓起來自然就更加容易了。
而且這些公安,還知道李強等人平日裡在哪一片活動,公安局立刻出警,逮捕。
李強出了門去給潘瑞買早點。
其實這個時候,都已經下午了,哪裡還有什麽早餐?
只不過,潘瑞習慣了睡懶覺,在潘瑞眼裡,這是他今天的第一頓飯,可不就是早餐嗎?
李強出門找了個小飯館,吃了一籠湯包,臨走時打包了兩個油餅,一份小餛飩。
可讓李強沒想到的是,他剛從小飯館出來,就被等在外面的兩個公安給按在了地上。
手裡的小餛飩和油餅,也都掉在了地上,可李強此時可顧不上這些,嘴裡大叫著:“你們幹什麽?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
兩個公安用手銬把李強給銬了起來,嘴裡說著:“李強,我們為什麽抓你?你難道不知道!”
李強見兩個公安認識自己,又聽到兩個公安的話,面色不禁一變,很快就想到了被自己打的那個軍官。
李強立刻賠笑道:“兩位大哥。我知道我這次跑不了,你們能不能讓我去見一下瑞哥,瑞哥有辦法救我,我要是跟你們走了,那我就完蛋啦。”
對於李強的懇求,兩個公安堅決的拒絕道,“不行,上面兒下了死命令,讓我們立刻逮捕你,還有你的那幫子兄弟,片刻不能耽誤。”
李強臉上露出哀求之色道,“兩位大哥,咱們都是上海人,你們就幫我這一回吧,我李強日後定有厚報。”
兩個公安早就看不慣李強的為人,哪裡會聽這些,拽著李強的胳膊就把他拉到了警車上。
李強見哀求沒有用,表情立刻變得凶狠起來,張口便是威脅道,“我警告你們,我李強雖然不算什麽,
但你們不要忘了,我有個大哥叫潘瑞,他爸是什麽人?想必你們都認識,你們抓了我,就相當於得罪了我大哥。”
兩個公安對視一眼,眼中確實露出幾分忌憚,李強見此,又接著說道,“我知道兩位公安大哥之所以抓我,也是因為上面下了死命令。”
“我李強也沒想過要跑,只是想見我大哥一面,你們就算現在不讓我見,到了派出所我也有熟人,到時候給我大哥打個電話,我大哥立刻就會來見我。”
“不過,到時候我大哥潘瑞問我,為什麽抓的時候沒跟他說一聲?生我的氣怎麽辦?”
“那麽我就只能把兩位大哥推出去了,要是我大哥把怒氣遷怒到兩位的身上,你們可就算是把我瑞哥給得罪了,得罪我瑞哥有什麽後果,兩位都清楚吧?”
兩個警察聽到李強的話,雖然恨得牙癢癢,可李強說的話也有點兒道理,他們就在這個時候攔著李強不讓他去見潘瑞,但到了派出所,他要是想打個電話也不難,到時候潘瑞一樣可以知道。
但他們若是此時攔著李強,到時候李強在潘瑞面前說他們二人的壞話,他們二人可得罪不起潘瑞,兩個公安想想就答應了,李強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喜色。
兩個公安帶著李強去找潘瑞的路上,其中一個公安問道,“你毆打軍官這件事情,潘瑞知道不知道?”
李強歎氣道,“剛開始瑞哥不知道,後來我倒是和瑞哥說了,然後瑞哥告訴我不用太放在心上,一個小小的軍官而已,不會掀起什麽風浪。”
兩個公安聽了,臉色陰沉了幾分,潘瑞還真是無法無天,有李強的帶領,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潘瑞的住所。
此時潘瑞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身邊的一個漂亮女孩調笑。
女孩梳了一條黑色馬尾,皮膚很白,五官長得也不錯,身上穿了一件低胸連衣裙,一雙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而潘瑞的手此刻正在女孩大腿上流連。
李強進門的時候也沒敲門,直接就闖了進來,進來張嘴就喊,“瑞哥,救命啊!”
跟在李強身後的兩個公安進了門,見到客廳的一幕,都有些面紅耳赤,連忙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再看女孩。
女孩見李強突然闖進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公安,嚇得尖叫一聲,撲進了潘瑞的懷裡。
潘瑞把女孩抱在懷裡,皺眉看著面前的李強,厲聲呵斥道,“強子,活膩了你,怎麽不敲門?”
李強忙點頭哈腰道歉道,“瑞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也沒辦法。”
李強說著,就把手伸到了潘瑞面前。
潘瑞見李強手腕上戴著手銬,就看了眼跟在李強身後的兩個公安,開口道,“你這是?”
李強哭喪著臉,對潘瑞說道,“瑞哥,因為上午的事兒,公安下令抓我,您可一定要救我呀。”
潘瑞聽到李強的話,心裡忍不住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次公安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潘瑞接著看向兩個公安,張口便問,“是誰給你們的命令抓李強的?”
兩個公安雖然看不慣潘瑞,但聽到潘瑞問話,還是說道,“我們只是聽命辦事,都說是上面下的命令,至於到底是誰,我們也不知道。”
不過潘瑞到底囂張慣了,也沒太在意,對李強說,“你先跟他們兩個走吧,一會兒我吃完飯去一趟派出所把你領回來。”
李強一聽,臉上笑開了花,滿臉感激道,“多謝瑞哥!多謝瑞哥!”
有了潘瑞的保證,李強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興高采烈的就跟著公安去了公安局。
李強在公安局也看到了跟他一起打人的幾個兄弟,這些混混突然被抓到公安局,還有些害怕,不過看到李強笑容滿面,滿不在乎的樣子之後,他們也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李強看到自己的幾個兄弟,連忙安慰道,“大家都別擔心,瑞哥說了,他一會兒就來公安局把咱們幾個領走,沒事兒啊,別擔心。”
這幾個小混混聽了李強的話,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臉上甚至露出了幾分笑意,有的還開玩笑說,“強哥,我們不害怕,就算抓了哥幾個又能怎樣?一會兒等瑞哥來了,還不是得把咱們給放了。”
“就是,就算把我們抓起來,還能判我們的刑不成?”
這幾個小混混有說有笑,肆意張揚,好像派出所是他們家開的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很快他們就會知道,這次的事件造成的後果到底會有多嚴重。
這些小混混很快被單獨分開,兩個公安把李強帶到了審訊室。
兩個公安面色嚴肅,年齡大約在40歲左右,這個年紀的公安在局子裡呆了一二十年,都是有經驗的老手,看著面前吊兒郎當的李強,其中一個公安問道,“姓名?”
李強抬眸看了眼公安,翻了個白眼兒道,“李強。“
接著公安又把李強的基本情況問了一遍,然後才開始正題,“李強,今天上午十點,你們在南京路是否調戲了兩名女子,還和一名男子起了衝突?”
這件事情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圍觀目睹的人很多,根本就瞞不住,而且李強覺得自己有後台,所以就承認了,“沒錯。”
兩個公安對視一眼,然後繼續問,“你們為何要調戲那兩名女子?”
李強嘿嘿笑道,“當然是因為那兩個妞漂亮了。”
李強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讓兩個公安格外的反感,把李強的話仔細記錄下來,又繼續問,“仔細描述一下經過。”
李強聽了,對其中一個公安說,“哥們兒,來根煙抽。”
公安沒搭理他,李強嗤笑一聲,“你們不讓我吸煙,我就不說。”
李強的煙癮有些大,從被抓到關在這裡,已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煙癮犯了,想吸煙。
其中一個警察見李強一幅,你不給我吸煙,我就不配合你的樣子,想了想,就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煙盒,從裡面拿出一根煙,遞到李強面前。
李強張嘴就把那根煙含在了嘴裡,用眼神示意公安把火給自己點上,公安點燃了煙,李強吸了口,然後仰頭,吐出一個煙圈,神情愜意。
等李強差不多把煙抽完了,才開口道,“那兩男一女是一起的,我們調戲那兩個婦女,男的自然不答應,就跟我們產生了衝突。”
“那男的挺厲害的,一人打我們六個,他打了我們,老子自然不服氣,就召集手下兄弟,決定打那個男人一頓出出氣。”
“當時那個男人背對著我,我一棒子打在了那男人肩膀上,那男人吃了虧,覺得打不過我們,這才拿出他的軍官證。”
“老子一看,他是當兵的,就撤了。”
李強說完,還嬉皮笑臉的對兩個公安同志說,“兩位大哥,這不算啥事兒吧,我又沒把他打死,最多打斷骨頭,養些日子就好了,他要是還生氣,我大不了賠點錢。”
兩個公安見李強當街調戲婦女,毆打軍官,到了這時候,竟然還不知悔改,心裡對李強這種小混混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普通的小警員可能不知道,下達抓捕這幫流氓的命令是誰下的,但是所裡的高層都知道,這個命令,可是大領導親自打來的電話,這幾個小混混別想蒙混過關。
而且現在社會治安越來越差,大領導已經說了:讓他們一定要重判,殺雞儆猴,所以這幾個混混就算判不了槍斃,也要在監獄裡至少呆十年。
兩個警察沒有接李強的話,而是繼續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潘瑞的人?”
李強一聽潘瑞的名字,立刻就打起了精神,露出一幅熟人的表情,大聲道,“認識,當然認識,瑞哥可是我哥們兒,我們倆關系好的很。”
“那你的後台就是潘瑞?”
李強聽了,忙不迭的點頭,“瑞哥就是我的後台。”
“那你毆打軍官,跟這個潘瑞有沒有關系?”
李強搖頭道,“沒關系,我是打完人之後才告訴瑞哥的。”
兩個警察又接連問了一些問題,然後才離開了審訊室,離開審訊室之後,局長立刻召集局裡的高層幹部,開了個會。
既然大領導打來電話,局裡自然要表現出十分重視才行,而且最近治安確實越來越差,給這些混混判重刑也好,給那些整天遊手好閑的二流子一個警告,讓那些人都收斂一點。
李強在公安局呆著,一點兒也不緊張,一點兒也不害怕,因為他瑞哥可是說了,一定會把他給救出去的。
潘瑞也的確沒有辜負李強的期望,吃完飯,換了身衣服,真的來了局裡。
局裡的局長潘瑞認識,跟自己的父親經常在一塊兒喝酒,潘瑞叫他吳叔。
潘瑞來到公安局,就像是來到自己家一樣,神態輕松自然,而且直接就去找了吳局長。
吳局長以前倒是聽說過潘瑞這小子是個紈絝性子,愛玩愛鬧,不乾正事兒,但也絕對想不到,潘瑞跟李強這些小混混有牽扯。
吳局長得知潘瑞要見自己,也沒多想,等開完會,抽了個空,就見了潘瑞一面。
吳局長看著潘瑞神態溫和,指著自己辦公桌面前的椅子說,“坐吧,你小子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兒?”
潘瑞是一臉輕松,笑嘻嘻的和吳局長套近乎,“吳叔,我今天來主要還是想請您幫個忙。”
吳局長看了潘瑞一眼,沒有答應,而是謹慎的問道,“什麽忙還需要來找我,找你爸不是更方便?”
潘瑞笑呵呵的說,“不說你也知道,我爸每次見我又叨叨個不停,我要是找他幫忙,他肯定先訓我一頓。”
吳局長笑而不語,問道,“到底什麽事兒?”
潘瑞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幾個兄弟,被你們局裡的人給抓了,我希望吳叔說句話,把我幾個兄弟給放了。”
“兄弟?”吳局長疑惑道,“你那幾個兄弟叫什麽名字?犯了什麽事兒?”
吳睿滿不在乎道,“領頭那個叫李強,今天在大街上,不小心和一個軍官起了衝突,把那軍官的骨頭好像打折了,就被你們的人給抓起來了。”
吳局長聞言,心臟猛的一跳,看潘瑞的眼神頓時變了,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潘瑞卻沒有發覺,繼續笑著說,“李強剛開始不知道那人是軍官,雙方才有了誤會,不過李強雖然把那軍官的骨頭給打折了,但是那軍官也沒吃虧,
李強幾個人也被那軍官揍了一頓,雙方算是扯平了,若是那軍官不願罷手,我那兄弟說了,他願意出醫療費。”
吳局長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面色嚴肅的問潘瑞,“你小子知不知道,那個軍官是什麽人?”
“你的那個李強兄弟,是不是還調戲了兩個女同志,你又知不知道,那兩個女同志是什麽身份?”
潘瑞嘿嘿笑了笑道,“這我哪知道,不過竟然跟軍官在一塊,那肯定就是軍嫂唄,還能是什麽身份?”
“呵。”吳局長一聲冷笑,歎口氣說,“潘瑞啊,我真是沒想到,你小子現在膽子這麽大,被打的那個軍官叫曹剛,他媳婦兒叫徐蘭,這兩人都是京城軍人家庭出身。”
“曹剛的爺爺不算什麽,也就是個大校,徐蘭的爺爺比較厲害,是個中將。”
吳局長話音剛落,剛才還滿不在乎,一連痞相的潘瑞,此時已經嚇得面無人色,噌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不敢置信的反問,“吳叔,你沒騙我吧,事情有那麽湊巧?”
吳局長深深的看了眼潘瑞,“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騙你嗎?”
潘瑞訕訕的低下頭,因為害怕,額頭上迅速密布了一層冷汗,一臉窘迫道,“吳叔,這件事情跟我沒關系呀,我跟那個李強其實關系一點都不好。”
“但是吳叔你也知道我這人好面子,我跟李強也算是認識,他打了人害怕,求到了我頭上,我這才來幫他說說情,整件事情我也沒有參與,吳叔您就當我今天沒來,行嗎?”
吳局長見潘瑞嚇得屁滾尿流,忍不住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另一位女同志的身份?”
潘瑞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諂笑道,“吳叔叔,難道另一位女同志也大有來頭?”
吳局長點了點頭,然後說,“那位女同志叫夏至,她丈夫叫顧北城,年紀輕輕已經是將軍,而她丈夫的爺爺更是大領導的心腹,早就進了中央,現在雖然退休,但國家大事的決策有時候也會征詢他們的意見。”
吳局長說完,潘瑞嚇得哆嗦著嘴唇,哀求的看著吳局長,“吳叔,您得救救我。”
潘瑞之前雖然說跟李強沒啥關系,但這只是潘瑞的一面之詞,潘瑞為了自保,自然想要和李強劃清界限,但李強可不這麽想,李強把潘瑞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怎麽可能會主動與潘瑞劃清界限呢。
再說了,兩人關系的確不錯,李強平日以潘瑞馬首是瞻,幫潘瑞幹了不少事兒,潘瑞的一些小把柄,李強知道的可是清清楚楚。
吳局長搖搖頭道,“這件事情我幫不上忙,上午出了這件事情之後,大領導親自打來了電話,一定要嚴懲,這件事情有大領導盯著,誰敢在裡面渾水摸魚。”
“潘瑞,這次可不是吳叔不講情面,是你小子啊自尋死路。”
潘瑞嚇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吳局長,哭喪著一張臉,“吳叔,你跟我爸是老朋友了,看在我爸的份上,你救我這一回吧。”
潘帥說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對吳局長說,“吳叔,我現在要立刻回家去找我爸,我爸一定有辦法救我的,我跟這件事情牽扯不大。”
毆打軍官這件事情,跟潘瑞的確沒關系,可惜李強可是自稱是潘瑞的小弟,而潘瑞的底子又不乾淨,大領導又說要嚴辦,殃及池魚,那是難免的。
再說了,潘瑞也不算無辜,應該說是活該。
吳局長語氣淡淡道,“潘瑞啊,這件事情你爸是幫不上忙的,不過,你也可以打電話給你爸,讓你爸給你找找關系,你竟然來了,就別走了,也省得我派人去抓你。”
聽了吳局長的話,潘瑞嚇壞了,連連道,“吳叔,我不想坐牢,你讓我回家吧。”
吳局長卻拿起了電話,對潘瑞說,“我現在就給你爸打電話,你跟你爸把事情說清楚。”
然後不等潘瑞拒絕,就撥通了潘瑞爸爸的電話,撥通電話之後,吳局長就把電話給了潘瑞,若不是看在潘瑞的確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的份上, 吳局長他也不敢管這個閑事,更不敢給潘瑞他爸打個電話。
現在吳局長能允許潘瑞和他爸通電話,已經算是賣了個大人情了。
接通電話之後,潘瑞聽到他爸的聲音,眼淚一下就下來了,“爸,你要救我呀,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接著,潘瑞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他爸。
潘瑞的爸爸聽完整件事情之後,那真是恨不得從來沒生過這個坑爹的兒子,這件事情影響太大了,但潘瑞他爹畢竟只有潘瑞這一個兒子,所以還是只能忍著怒氣給兒子想辦法。
潘瑞他爹讓潘瑞把電話給吳局長,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吳局長歎氣道,“老潘啊,這件事情我不是不幫忙,只是這件事情大領導盯著呢,我也是沒辦法。”
最後,吳局長讓人把潘瑞帶出去,關了起來,他說他爹在外面找關系,想辦法,可惜這些都沒用,當把調查結果報上去之後,大領導批示要重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