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月被李拴子抓住之後,還想逃,被趕過來的李大山狠狠的打了幾個耳光,這才老實下來。李大山看著惡狠狠瞪著他們的李秋月,冷笑一聲,對李拴子說,“拴子,看好她。”
李拴子應了一聲,李大山拎起包袱,三人重新回到火車站。
在火車站,李大山買了4個肉包子,自己吃了兩個,給了李拴子兩個,沒有李秋月的份兒。
火車進站,李大山和李拴子把死活不想進站的李秋月拖進了火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李秋月見此心慌的厲害,就威脅李大山,“李大山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放開我,我一會兒就對人說你是人販子,你想拐賣我!”
李大山一點兒也不怕,“臭丫頭你說我是人販子,我就是啊,你可別忘了,我出來的時候可是帶著戶口本出來的。”
“而且你要是不怕丟人,我就把你未婚先育的事兒跟大家掰扯掰扯……”
李秋月恨得咬牙,卻沒任何辦法,硬的不行,李秋月就打算來軟的。
李秋月忽然可憐巴巴的看著李拴子,“拴子,小時候咱姐弟的感情還是挺好的,我畢竟是你親姐姐,難道你忍心看著咱爹把我推進火坑嗎?”
聽到李秋月的話,李拴子無所謂道,“這有什麽不忍心的,反正跳火坑的又不是我。”
李拴子這話噎的李秋月心肝兒疼,心裡難受的厲害,她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生在這樣一個家庭,父母重男輕女也就罷了,連唯一的弟弟都跟她不親,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更讓李秋月絕望的是,她是重生者呀,李秋月也看過重生小說,小說裡的重生女主人生燦爛輝煌,一輩子榮華富貴,而她呢?
豁出去不要臉面,為了能夠嫁給張國棟,未婚先育,卻沒想到她爹1500塊就把她給賣了,不但給她喝打胎藥,還要把她帶回村裡賣第二回。
李秋月忍不住捂臉,嗚咽哭泣起來,車廂內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心生懷疑。
沒過一會兒,列車員走過來,把李大山,李秋月和李拴子帶到了一間休息室。
列車員滿臉嚴肅的問李大山,“你跟這位婦女同志是什麽關系?”
然後,又看向李秋月同志,“同志,你臉上的傷是誰打的?這兩個男人是不是人販子?”
李秋月剛想回答是,看能不能趁機脫身,沒想到李大山就叫起屈來,“同志啊,我是這丫頭的親爹,俺不是人販子。”
說著,就把戶口本介紹信通通拿了出來。
還苦著臉,一臉悲傷道,“同志啊,這丫頭臉上的傷是我打的,可這丫頭是我親閨女,我打在她身,疼在我心呀,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於是,李大山就把李秋月未婚先育的事兒跟列車員說了一下,列車員臉上閃過一抹恍然,看向李秋月的眼神中透著鄙夷,接著就讓他們三個回去,就不再管這件事兒了。
李秋月一臉絕望的被李大山父子帶回了村裡。
三人一回來,就引起了轟動,全村不管男女老幼,全都出來圍觀,跟唱大戲似的。
陳之書在最前面,看著李秋月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再看一旁的李大山則高昂著頭,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陳之書就問,“大山回來啦,你這趟去京城去的可夠久的。”
“是啊大山,京城啥樣兒啊?跟咱們說說唄,咱們都沒去過京城,是不是啊,老少爺們!”
“沒錯大山,你去看過天安門了嗎?京城的水是不是都比咱們村的甜呢?”
“那京城的小姑娘是不是特別好看?你都不想回來啦?”
眾人聞言哄笑。
李大山得意的一揮手,“你們懂什麽呀?京城可大了,我要是住的時間太短了,逛不過來,我那可是把整個京城都逛了一遍兒才回來的。”
眾人一臉不信。
“李大山,你走的時候該帶幾個錢呀?你在京城住了那麽些天,吃啥?喝啥?住哪啊?”
“難道京城招待所都不收錢的啊?”
李大山聞言,嘿嘿笑著,拍了拍身邊的李秋月,“這不是我們家秋月丫頭麽,她雖然被大學開除了,但是我們家秋月至少也是高中畢業呀,輕輕松松就在京城找了個工作,當了工人。”“我跟拴子之所以能在京城住那麽長時間,花的吃的喝的用的錢全是秋月給我的,我的閨女啊孝順。”
李大山可不傻,他還指望著能把李秋月賣個好價錢呢,所以拚命的往李秋月臉上貼金,一旁的李拴子,吊兒郎當的站在那兒,嘿嘿笑著。
來之前李大山可是跟他叮囑過了,不許把發生的事兒說出去。
眾人看向李秋月的眼神就變了。
陳之書道,“李大山既然秋月丫頭能在京城當工人,那你把她帶回來幹啥?在京城當工人,多有前途啊!”
“是啊,李大山,你們家秋月要是能一直在京城當工人,每個月給你寄回點工資,就夠你們夫妻倆吃香的喝辣的了。”
李大山聞言,歎了口氣,笑著說,“這不是我們家秋月丫頭不小了嘛,我跟他娘年紀都大了,秋月丫頭就說想回來照顧我們夫妻倆。”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可惜之色。
“京城多好的工作啊,說不要就不要了,你們家秋月也夠任性的。”
“是啊,若是我們家狗子能在京城當工人,我做夢都能笑醒。”
李大山卻渾不在意道,“不就是一份工作嗎?也沒啥大不了的,既然秋月不想幹了,想回家,那我就帶著她回來了。”
陳之書卻把目光落在了李秋月身上,見李秋月始終低垂著腦袋,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跟個傻子似的,就忍不住開口道,“秋月,你怎不說話呀?”
眾人的視線也都落在李秋月的身上。
李大山見李秋月始終低著個頭,跟傻子似的,就忍不住悄悄掐了一下李秋月。
李秋月回過來神兒,蒼白著臉,衝眾人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麽看都比哭還難看。
有人忍不住問,“秋月,京城那麽好的工作,你怎回來了?”
“是啊,京城那麽好的地方,要是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回到這山溝溝了。”
李秋月抽了抽嘴角,有氣無力道,“俺爹和俺娘年紀大了,我回來照顧他們。”
李秋月說完,李大山就連忙說道,“我們坐了一天的火車,都快累死了,就先回家了。”
李大山說完就帶著李拴子和李秋月回家了。
眾人見李大山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都忍不住一陣唏噓。
有婦女同志忍不住好奇說道,“你們有沒有看出來,秋月那丫頭看著比之前老了不少。”
“是啊,我怎覺得比去京城之前還瘦了呢。”
“看那臉白的,嘴唇都沒色了。”
“反正我是不信李大山說的鬼話,看李秋月那丫頭分明是不想回來,肯定是李大山硬要秋月那丫頭回來了。”
“肯定的呀,那個年輕人放著好好的工作不要,非得要回到這山溝溝呀。”
“那李大山也是個傻的, 就讓秋月丫頭在京城工作,每個月的工資寄回來一點,夠他們夫妻揮霍的了。”
“誰知道那兩口子是怎想的。”
陳之書冷笑一聲,“那倆夫妻就只能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肯定是覺得秋月沒上大學,丟了臉,所以硬要拉著秋月丫頭回來,把秋丫頭嫁到這村裡,他們還能收一回彩禮錢呢。”
“之書說的對,秋月丫頭在京城工作,要是嫁在了京城,距離遠,李大山夫妻不一定能沾到什麽光。”
李大山帶著李秋月和李拴子回家,陳小娥正在廁所呢,聽到開門聲,就揚聲喊了句,“誰呀?”
李大山就應了句,“我。”
陳小娥一聽李大山的聲音,高興的直接跳起來,提著褲子就從廁所跑出來了,一邊系褲腰帶,一邊笑看著父子三人。
“哎呀,孩子他爹你們可回來了,你們怎在京城那麽久啊?都快擔心死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