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娜見黃援朝一臉悲傷,“援朝,我求你了,別逼我行嗎?我現在真的好糾結,好痛苦,好難過...”
“我若是跟顧北城離了婚,那麽在外人眼中,我就是一個紅杏出牆、水性楊花的女人,被我父母知道了,他們一定會很傷心的,而我以後也會被人指指點點,再也抬不起頭來。”
黃援朝見胡麗娜一臉悲傷的樣子,頓時有些心疼胡麗娜,“我們是彼此真心相愛的,我們不要管別人是怎麽想的,我知道你是冰清玉潔的女孩子。”
“不行啊,援朝,難道你不知道人言可畏這四個字嗎?我求你了援朝,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以後我們就當從來不認識,再見就是路人。”
胡麗娜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跑,黃援朝在後面滿臉痛苦的喊道,“麗娜,我是不會放棄的。”
胡麗娜走出胡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擦了把眼淚,心裡暗自懊惱,接著,胡麗娜就回了自己家。
因為顧北城一直在外面執行任務,部隊裡面給他們夫妻分配了一套房,不過因為顧北城不在,胡麗娜也不常住在那邊的房子,畢竟他還要跟黃援朝約會。
那套房子周圍住的都是軍隊裡的熟悉的人家,被人看到了不好。
胡麗娜拿著藥回了家,胡母看到胡麗娜,忍不住擔憂的問了句,“麗娜,你身體好些了嗎?你們領導給我打電話,問你身體好了沒?好了的話,就趕緊回去排練。”
胡麗娜不耐煩的擺手,“行了,我知道了。”
說完,胡麗娜就迫不及待的回了自己屋,然後拿出買來的藥深吸口氣,心裡雖然有些不舍,她倒不是舍不得多多這個孩子,而是舍不得多多畫畫的天賦。
不過啊,想到只要自己不離婚,緊緊抓著顧北城,顧北城以後前途無量,自己以後的日子過得肯定也不會差。
胡麗娜終究是下定了決心,倒了一杯涼白開,把藥給吃了,吃了藥之後,胡麗娜躺在床上,心思有些不寧。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胡麗娜感覺肚子有些疼,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隨著時間的流逝,胡麗娜疼的越來越厲害,腹部如同刀絞,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讓胡麗娜死死咬著嘴唇,躺在床上不斷的呻吟,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胡麗娜隻覺得自己此刻生不如死。
接著胡麗娜感覺自己下身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她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剛移動了一步,就從床上跌了下來,雙腿軟得厲害,根本就站不起來。
不過胡麗娜從床上跌下來的時候,碰到了床邊的椅子,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摩擦聲響,引起了坐在客廳裡聽廣播的胡麗娜母親的注意。
胡母本來就擔心她的身體,聽到胡麗娜房間傳出異樣的聲響,胡母就忍不住站起身,湊到了胡麗娜房間的門口,開口問道,“麗娜,麗娜,你在房間裡幹什麽呀?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和媽說,媽跟你去醫院。”
胡麗娜雙手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像是一隻煮熟的大蝦,此刻她感覺自己若是再不去醫院,恐怕將會有生命危險,她好不容易重生了,胡麗娜哪裡肯就這麽死了。
於是,胡麗娜努力喊道,“媽,我肚子好疼啊...”
胡麗娜雖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喊,不過因為身體實在疼的厲害,她的聲音如同貓叫。不過幸虧房子的隔音效果並不好,胡母也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當即就打開門。
看到胡麗娜蜷縮在地上,不但臉色蒼白如紙,胡麗娜的褲子和地上還有血跡,胡母嚇壞了,忙不迭的來到胡麗娜的身邊,抱著胡麗娜,眼淚就心疼的落了下來。
“麗娜,麗娜,你這是怎麽了?你可別嚇媽呀,你跟媽說你這是怎麽了?哪疼啊?”
胡麗娜身體疼的直抽抽,聽到胡母的問話,張了張嘴道,“媽,快...快送我去醫院。”
胡母恍然,她剛才也是被胡麗娜嚇了一跳,失了神,忙道,“麗娜,你等著,媽去給你爸爸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你去醫院。”
胡母小心翼翼的松開胡麗娜,胡母年紀大了,她根本沒有力氣把胡麗娜扶到床上,於是就把胡麗娜松開,然後自己連忙跑到客廳裡,拿起電話就撥打了一個號出去。
胡麗娜的父親接到胡麗娜母親的電話,忙問道,“有什麽事兒?”
胡母慌慌張張道,“麗娜,是麗娜出事兒了,她身上都是血,你快派人來送她去醫院。”
胡母一邊說一邊哭,把胡麗娜的父親也嚇了一跳,忙道,“你別急,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把麗娜送到醫院去。”
胡麗娜的父親掛斷了電話,又撥打了一個號碼,讓人把胡麗娜送到醫院去,他自己也坐不住了,也連忙讓警衛員開車,自己也跟著去了醫院。
胡母打完電話,不過幾分鍾,外面就匆匆進來了幾個小戰士。
胡母招呼幾個小戰士把胡麗娜抬到了車上,送進了醫院,進了醫院後,胡麗娜就送進了急救室。
胡麗娜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吃了個打胎藥,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胡麗娜知道事情絕對不能宣揚出去,否則她跟顧北城之間就完了。
她狠心打掉自己的孩子,就是為了挽留跟顧北城之間的關系,她的孩子絕不能白白死掉,進了這,醫生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什麽情況。
一個小時後,胡麗娜被從急救室裡推出來,胡麗娜的父親和母親連忙迎上去詢問,“醫生,我女兒沒事吧?”
“醫生我女兒到底得了什麽病?怎麽會流那麽多血?”
醫生摘下口罩,看著兩位老人驚訝道,“你們的女兒應該是吃了打胎藥,子宮收縮不好,引起的大出血。”
聽到醫生的話,胡麗娜的父親和母親嚇了一跳,顧北城出任務都一年多沒回來了,她女兒怎麽會懷孕呢?
兩位老人是想到了什麽,彼此對視一眼,面色難看,胡母勉強擠出一絲笑,對醫生說,“麻煩醫生多多照顧她,還有,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
醫生是認識胡麗娜的父親,聽到胡麗娜母親的話,醫生眼皮子一跳,尷尬笑了笑,隨即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等醫生離開之後,胡麗娜的父親低罵一聲,“這個小畜生,氣死我了!”
胡母一臉焦急,“老胡,這可怎麽辦呀?若是北城回來,知道了這件事情,這兩個孩子鐵定過不下去呀?”
胡麗娜的父親陰沉著一張臉,想了想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等麗娜醒來了,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奸夫是誰?”
胡母聽了,不高興道,“這事兒還沒一定呢,你別說那麽難聽。”
胡麗娜的父親生氣道,“我說話難聽?還不是因為她不爭氣,做那丟人的事兒。”
胡母低著頭,唉聲歎氣,胡麗娜的父親冷哼一聲說道,“你去病房裡看著她什麽時候醒,我去叮囑一下那些醫生和護士,這件事情不能讓他們說出去。”
她的母親點了點頭,然後進了病房,見胡麗娜面色蒼白,躺在床上又是一陣唉聲歎氣。過了大約三個小時,胡麗娜才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到胡父胡母坐在病床邊上,胡麗娜張了張嘴,喊道,“爸,媽。”
胡父見胡麗娜醒了,忙走到床邊瞪著一雙眼睛,厲聲問道,“胡麗娜,你給我說清楚,你打掉的那個孩子是誰的?”
胡母有些心疼的對胡父道,“你小點聲,孩子剛遭了這麽大的罪,你別嚇著孩子。”
胡父生氣的衝胡母說了句,“都是你慣的。”
胡麗娜也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下去了,眼圈一紅落下淚來,哽咽著說道,“我知道錯了,都是我年輕不懂事。”
胡父瞪著胡麗娜問道,“你先跟我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胡麗娜不敢與父親對視,小聲道,“是我們舞蹈團的一個小乾事,叫黃援朝。”
胡某一臉恍然,“我認識那個小乾事,他以前是不是來找過你?小夥子長的還挺精神,就是看著身子骨有點弱,跟北城差遠了。”
顧北城可是大院裡公認的最出息的年輕一代,能比得上顧北城的根本就沒幾個。
胡麗娜之所以能夠嫁給顧北城,也是因為胡父跟顧北城的父親有交情,再加上胡麗娜人長得漂亮,看著也很懂事,加上顧北城也到了結婚的年紀顧家,這才答應了。
卻沒想到顧北城雖然和胡麗娜結婚了,但兩人還沒入洞房,在胡麗娜就跟別人有了孩子,這事兒傳出去,那胡家真是沒臉做人了。
胡父歎息一聲,指著胡麗娜道,“你要是不喜歡北城,等北城回來了,你們就離婚。”
胡麗娜一聽,忙道,“您千萬別讓我跟顧北城離婚,我知道錯了,所以我才把孩子打掉,以後我一定會跟黃援朝斷了關系,等顧北城回來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胡父聽了,罵道,“你既然想跟北城好好過日子,怎麽還能跟別的男人做那種事?你還要不要臉呢?”
胡麗娜說不出話,來只能捂臉痛哭。
胡母見了更是心疼,“老胡行了,娜娜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再怪她了。”
胡父壓抑著心中的怒氣,低聲道,“你跟別的男人發生關系,還有了孩子,現在雖然孩子打掉了,但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若是讓顧家知道了,他們能善罷甘休嗎?”
胡麗娜忙哀求道,“你幫幫我吧,這件事情咱們先壓下去,等北城回來了,我跟他好好過日子,等我們兩個人有了孩子,就算這件事情被北城知道了,為了孩子著想,應該也不會跟我離婚的...”
胡父聽了胡麗娜的話,有些為難道,“那這不是欺騙嗎?以後你爹我還怎麽在老顧面前抬起頭來?”
胡母聽了,忙道,“老胡,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女兒的幸福重要?既然現在麗娜已經知道錯了,咱們就先把這事情壓一壓,等麗娜和北城兩人有了孩子,這件事情就算被人捅出來,想必北城也會原諒麗娜的。”
胡麗娜聽了母親的話,連連點頭,一臉哀求道,“爸爸你就幫幫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胡父心裡其實也不願意跟顧家斷了姻親關系,畢竟現在時局動蕩,有個有能力的親家相互幫襯著,他的心裡也踏實。
胡父想了想,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胡麗娜,問道,“你跟那個叫黃援朝的小子真的能斷了關系,以後再也不聯系?”
胡麗娜忙點頭,“爸,您放心,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他有聯系。”
胡父聽了,深深歎了口氣,點點頭道,“那行,以後等北城回來了,你一定要對他好,等你們之間有了感情,北城將來說不定會原諒你。”
晚上胡家的其余人也來看胡麗娜,特別是胡麗娜的妹妹胡美麗,胡美麗這個時候還是個嬌俏的小姑娘,看到姐姐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頓時擔憂道,“姐,你沒事兒吧?”
胡麗娜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個妹妹,剛開始姐妹倆的感情特別好,後來這丫頭去就再也不跟她聯系了,不過這丫頭自己嫁了也不好,胡麗娜想到這裡,心裡舒服了許多。
看胡美麗的眼神也帶著一絲冷漠,漫不經心的點頭道,“我沒事兒。”
胡家大哥和胡家大嫂也對胡麗娜表示關心,不過胡麗娜根本就不買帳,心裡還有些記恨大哥大嫂之前把她從家裡趕出去。
胡麗娜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左右,終於出院了。
文工團又打來電話問胡麗娜能不能去排練,不行的話,他們就換人了,這次排練的舞蹈特別重要,不能出任何意外。
胡麗娜一聽,忙不迭的就去了文工團,上輩子她灰溜溜的被人從文工團趕走,這輩子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在文工團站穩腳,跟讓任何人都不能動搖她的地位。
結果胡麗娜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黃援朝,黃援朝之前一直想跟胡麗娜聯系,特別是聽說胡麗娜生病了,住了院,他本想去看,可有胡母在,黃援朝也不敢進去,在外面徘徊了好幾天。
現在見胡麗娜終於病好出院,黃援朝滿臉欣喜,趁著胡麗娜休息的間隙,黃援朝來見胡麗娜,這是胡麗娜自己的換衣間,胡麗娜正在裡面休息。
黃援朝就從門外擠了進來,看到黃援朝,胡麗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喊道,“你進來幹什麽?誰讓你進來的?”
黃援朝見胡麗娜態度不好,臉上閃過一抹傷心之色,最近委屈道,“麗娜,你這是怎麽了?我是聽說你生病住院了,一直想去醫院看你,不過有你媽在,我沒敢進去,現在見你出院了,就來看看你,我是關心你呀!”
胡麗娜生氣道,“誰要你的關心,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以後咱們倆就沒關系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要是被人看見了,誤會我們之間有什麽,那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黃援朝聽了,愣了一下,隨即小聲道,“麗娜,咱們之間本來就有關系啊。”
胡麗娜生氣的瞪了眼黃援朝,任性道,“我不管,從今往後咱們倆就沒關系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黃援朝將胡麗娜對自己態度如此惡劣,也有點生氣,“麗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麽跟我說的嗎?你說你喜歡我,你說你願意和顧北城離婚,嫁給我,怎麽現在全變了?”
胡麗娜心中冷笑,上輩子她的確是喜歡黃援朝的,不然也不可能和前途無量的顧北城離婚,嫁給黃援朝。
只是嫁給黃援朝之後,胡麗娜才發現生活遠遠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嫁給顧北城的時候,她有身份有地位有錢,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可是, 嫁給黃援朝之後,她是紅杏出牆水性楊花,名聲敗壞了,再加上黃援朝家裡條件一般,而且黃援朝的母親還經常讓她做家務活,這些漸漸把胡麗娜對黃援朝的愛給磨平了。
胡麗娜這輩子再也不想嫁給黃援朝過苦日子了,更別提後來,她不小心把多多關進小黑屋,使得多多高燒燒成了傻子之後,黃援朝竟打了她,不但打了她,還跟她離婚。
想起這些事情,胡麗娜就恨不得咬下黃援朝的一塊肉來。
胡麗娜覺得自己悲慘的人生有一大半都是黃援朝引起的,若不是黃援朝勾引她,她怎麽會紅杏出牆,怎麽會和顧北城離婚呢?這個時候黃援朝還有臉質問她?
胡麗娜乾脆道,“對,我就是不喜歡你了,不想跟你在一塊兒了,所以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讓你打擾我的生活,你聽明白了沒有?”
黃援朝沒想到胡麗娜會說出這種絕情的話來,一個大男人眼圈都紅了,指著胡麗娜氣得說不出話來,恨恨的轉身,離開了胡麗娜的換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