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陽忙躲在一棵樹後,就見許愛紅凶神惡煞的伸出手指頭,指著許國慶的腦袋,怒罵道:“你個吃閑飯的拖油瓶,中午剩下雞肉是不是你給偷吃了?不然怎麽沒有了?”
許愛紅尖銳的手指,一下下的戳著許國慶的腦袋,把許國慶的腦袋戳紅了一片,許國慶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小小年紀,眸中竟然一片木然,隻緊緊抿著嘴唇,表示著他的倔強和憤怒。
過了片刻,許國慶才開口道:“我沒有偷吃過。”
許愛紅卻輕哼一聲,明顯不信道:“不是你偷吃的還是誰偷吃的?家裡就你一個外人。”
許國慶卻默然的抬起頭,眼眸靜靜的看著許愛紅,淡淡開口道:“許愛紅,難道您忘了,你也是外人?”
許國慶連一聲姐姐也不叫了,可見他心裡已經不再把許紅當成他的姐姐。
許國慶這話似乎戳到了許愛紅某個敏感的神經線,頓時如炸了毛的貓一般跳起來,想也不想,一巴掌抽在了許國慶的臉上,罵道:“你這個頑固的反革命分子,我跟你可不一樣,我雖然姓許,可是王爸爸說了:他是把我當成親生女兒看待的,跟你可不一樣,你才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外人,而我...”
許愛紅滿臉驕傲“是...王家人!!!”
看著面前滿臉猙獰,是非不分的許愛紅,許國慶心中那個溫柔善良姐的影子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許愛紅還得意的對許國慶道:“為了成為王家人,我可是做了很多努力,為這個家做了貢獻的,而你...?”
許愛紅居高臨下的俯視,眼神輕蔑“...不過是個吃閑飯的拖油瓶,王家人能讓你吃口飯,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許愛紅說完,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道:“不過,你若是也想成為王家人,就要為王家做貢獻。”
許國慶嘲諷道:“你所謂的為王家做貢獻,就是捏造證據,汙蔑老爺一家嗎?”
許國慶這話一出,許愛紅臉色就是一變,聲音變得越發尖利“不許胡說!”
許愛紅眼神透著幾許慌亂, 狡辯“我什麽時候捏到證據了?顧家本來就是反革命,他們與外敵私通,是國家的罪人,我揭發舉報他們,是為這個國家立了功,顧家全家被發配東北勞改農場,那是他們的報應,我沒有做錯!”
許國慶靜靜地聽完,許愛紅的胡言亂語,只有眼眸一直流露出嘲諷、不屑之色。
那種輕視的眼神,刺痛了許愛紅的心。
雖然她自己一直在說:顧家全家被發配到勞改農場是活該,是罪有應得,她舉報揭發是為國家挽回損失,可她的心底,又豈會不知,那張與外地私通的信件,她可是親眼看著她母親模仿老爺的筆跡,仿寫的!
她當時震驚的幾乎昏厥過去,可她最後還是聽從了王爸爸和媽媽的話,把那封信放進了老爺的書房。
剛開始她也不是沒有愧疚的,可王爸爸告訴她:她做的沒錯,她如果想過好日子,就必須那麽做!
人都是自私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六零軍嫂有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