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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第49章 女人的出路
第四十九章女人的出路

  遠遠的,看著小英一手揪著那女孩。大聲喝斥著。蘭香慌忙扭頭看了眼書房裡,疾步走過去,輕聲喝道:“還不快放了手!小英,主子們都在書房裡賞花,你這是在做什麽?吵吵嚷嚷的沒個規矩……”

  聽了蘭香的話,小英瑟縮了下,也探頭往書房那頭看去。雖然心裡發怯,可看看蘭香,又覺得實在窩囊。便咕囔道:“我這不是在教訓新人嘛!姐姐你當初不也是這麽教訓我的嗎?”

  蘭香不禁失笑出聲,“原來是在學我嗎?小英,當初我教你時可曾這樣無緣無故地責罰你?”見小英不語,她又把目光轉向那女孩。對上一雙沒有淚的清澈大眼,她心裡倒是突地一下。當年小英被她責罰時可是哭得厲害,雖說那時小英是比這孩子小上幾歲,可……忽然一歎,她低語道:“看來我還是沒有把你教好,以至於你今天竟落得這樣的結果……”

  她的聲音低了些,小英雖然聽到了卻一時沒有緩過神來。怔了怔後才皺眉,“蘭香姐在說什麽?”

  蘭香抬眼看了她一眼,卻不再理她,反倒伸手去拉那瘦弱的女孩。“莫怕。小英姐姐教你規矩也是為你好。現在學好了規矩,以後才不會不懂分寸吃盡苦頭。”

  可兒眨了眨眼,看看蘭香又看看小英,實在不敢相信為了她不小心的碰撞就打她耳光的小英是為她好。而小英卻是哼了一聲,隻當蘭香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心裡也是暗想當人人都似你一般不討主人喜歡被打發出去嗎?

  想到這兒,她忽然目光一凝,臉上生出遲疑之色。蘭香姐姐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落了這樣的下場?難道……不,不會的……

  一時之間,心中忐忑難安,煩燥不安。正要揪著蘭香追問她是什麽意思,卻突聽得一聲尖叫。

  對面東廂裡的一扇門猛地被撞開,一個球狀物滾了出來,跌在院中。定睛細看,卻是兩個小主子糾纏在一起,就是倒在地上,尤自不放,撕扯不休。院中幾人看得愕然,一時忘了反應。眼看著薑崇翻身而上,壓在顧昱身上,抬拳就打。小英一個機靈,卻是反應過來,幾步跑過去揪著薑崇往起扯。饒是她反應快了,可顧昱還是挨了兩下。

  小英見了更惱,推攘著薑崇喝罵道:“好沒規矩,怎麽可以動手打人呢?什麽叫兄友弟恭你們老師沒教你嗎?”

  她一心隻想著上前維護自家小主子,卻不防身後突然一聲暴喝,嚇得她三魂丟七魄。剛一轉身。一個大耳光已經呼了過來。脆生生的一響,小英下意識地抬手捂著臉,愣愣地看著凶神惡煞一般的張惠娘。

  “好個賤婢,當著我們這些主子的面就敢這麽對小主子,背地裡還不知怎麽欺負呢!”張惠娘喝罵著,抬手又是一記耳光,“沒規矩是吧?老師沒教是吧?仗著生了一張巧嘴胡說八道的jian貨,老娘就打你個沒規矩……”

  被打得有些發傻,小英不敢反抗又不能躲,只能抱著頭,微弓了身子,哀聲喚著:“娘子、娘子……”在她心裡,覺得自己是為了維護小主子才得罪了親家娘子,主母再怎麽著也該念在她一片忠誠出聲救下她才是。可不想她連叫了數聲,薑淑雲卻是連看都沒看她,反是拖了侄兒過去,心疼地揉著他的胸口,輕聲勸慰:“可是痛了?姑母帶你去敷藥……”

  呆呆地看著薑淑雲,小英甚至忘了護住自己,一任張惠娘撕打,竟也覺不出痛。

  眼看著小英一張臉都快被打腫了。蘭香忙上前去攔,嘴上卻道:“娘子,仔細打疼了你的手,不如把這賤人交給奴婢處置吧!”

  她不上前還好,這一上前,張惠娘突然反手一巴掌摑在她的臉上。“該死的賤人,崇哥兒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吧?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打是吧?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被她這麽一打,蘭香也忘了要替小英求情的事兒,悲聲泣道:“娘子,奴婢不是那樣的人啊!”雖是軟語低求,卻仍阻止不了張惠娘掐在她身上的重手。

  一時之間,院子裡悲聲四起,小英和蘭香兩個哀聲切切,倒似奏起了二重奏,反倒是兩個惹事的正主兒瞪著一雙大眼,消了最初的哭鬧。

  站在廚房門口的何嫂和李玉娘也看得有些發傻。雖然心裡覺得不自在,可這位親家娘子如此彪悍,她們若上前相勸,誰知道下一個挨巴掌的會不會是自己呢?

  正在躊躇間,卻突聽得一個男聲驚愕地出聲道:“這是怎麽了?”

  扭頭看去,卻是自外歸來的顧洪,在他身後跟著一臉怯怯的可兒。想是剛才顧洪敲門,院裡眾人竟都沒聽到,只有可兒一個跑去開了門。

  抬眼看了眼顧洪,張惠娘並未停手,放過了蘭香,反身一腳踢倒了小英,竟是故意當著顧洪的面下他的顏面。適才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薑淑雲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在旁的薑伯華也皺了下眉。突然一聲大喝:“夠了――”

  他這麽一喝,張惠娘的動作一頓,到底還是收了手。氣喘籲籲,卻是又反手掐了蘭香一下這才作罷。回身瞥了眼沉著臉的薑伯華,卻突然抬手撫額,輕呼道:“啊,氣死我了……被一個小小婢女這般羞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郎君,咱們家去吧!不是自己家,就連婢女都敢小瞧咱們……”

  她突然來這麽一出,原本還有些怨氣的顧家夫婦倒真是不好說話了。看著兄長冷沉的臉,薑淑雲只能輕聲道歉,又過去親自從蘭香手中接過嫂子扶著,“嫂嫂這是說的什麽話?淑雲家和嫂嫂家又有什麽區別呢?”

  顧洪對這些事原本就是口笨舌拙,也不好插嘴。隻走上前對著大舅哥施了一禮,寒喧幾句,卻隻得到薑伯華的一聲低哼做回應。心裡有些窩火,目光一轉,看到兒子和妻侄兩個小家夥臉上有些青腫,便猜中這一場鬧劇的原由,心裡更有些惱火。既覺得妻侄無禮,又覺得兒子枉讀了聖賢書,便冷哼了一聲。衝著李玉娘喊了一聲,吩咐把兩個孩子帶下去擦藥。

  李玉娘雖然看院中鬧劇看得津津有味,可到底卻也有些後怕。尤其是聽到薑淑雲在說什麽“我家奴婢你還不一樣使喚”時更有些心慌。聽到顧洪吩咐,立刻過去拉了兩個孩子回到顧昱房裡。

  也不理薑崇一個勁地想往外掙,閃過飛來的一腳,她把小家夥按在椅子上“崇哥兒,你若是想出去看熱鬧,就乖乖擦好了藥,要不然你母親惱了還是要給你擦藥的。”想是有些懼了,又聽著院外的聲響漸息,薑崇也不鬧了。等李玉娘給他擦了藥油。他立刻跳起來,看看一旁坐著的顧昱,哼了一聲便跑出門去。

  也不去理他,李玉娘轉過身喚了一聲顧昱,見他仰著頭隻若未聞,不禁笑了。

  走過去,捏著顧昱的下巴細看他臉上的蹭傷。卻不想顧昱一抬手打落她的手,恨聲道:“現在才想起我嗎?你和我娘一樣,明明就是薑崇先找茬的,為什麽都先去關心他?”

  知道小顧在鬧別扭,可真聽到他鬧別扭的理由時,李玉娘還是笑場了。“你是主,他是客,客人在主人家受了傷,就是出於情面,主人也要道歉的啊!何況你舅舅和舅媽都在旁邊看著,難道你母親還能撲過來摟著你哭?”看顧昱仍是撅著嘴,她又笑道:“說不定你母親現在心裡都在流淚,擔心得連坐都坐不穩了呢?”

  顧昱口齒微動,想了想,還是不滿地道:“虧娘說你對我好,是個忠誠之人,可真有事還不是小英姐過來幫我……”

  李玉娘聞言一愕。剛才勸兩句不過是人之常情,可現在聽到顧昱居然和她說什麽忠誠不忠誠的事,卻是有些惱了。感情你們顧家還真把我當什麽忠仆之類的來使喚啊!這樣一想,語氣便不那麽柔和。“小孩子打架,哪兒有大人幫手的事兒?小郎君,你雖然是個孩子,可也是個男人。和人打架,被打疼了打回去就是,怎麽可以還想著讓大人幫你呢?”

  被她這麽一訓,顧昱卻是有些愣住,半晌才喃喃道:“娘不讓打架的。再說了,我是讀聖賢書的人,動手有辱斯文。”

  嘖嘖,這話,還真是和他老爹說得一模一樣。李玉娘哼了一聲。“有辱斯文!那你剛才幹嘛還和表弟打架呢?由著他動手打得你變成豬頭就是了……”

  “你這女人……”顧昱惱起來,可還沒等他罵出來,就被李玉娘碰到青腫處,不禁咧了下嘴,輕呼一聲。

  李玉娘哼了一聲,看著他道:“不想被人欺負,就要拳頭硬。又不是諸葛亮舌戰群儒,還等著能有人能讚你三寸之舌強於百萬之師嗎?”

  被她說得有些發暈,顧昱眨了眨眼,奇怪地問道:“諸葛亮?說是的是三國時的孔明,鄉武候是吧?舌戰群儒又是什麽故事呢?”

  “咦?”李玉娘瞪大了眼,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時候可沒《三國演義》,難道《三國演義》裡的故事真有很多都是假的嗎?她可一直都當成是真人真事呢!

  摸摸頭,呵呵傻笑了兩聲。她伸出手抓著顧昱的衣襟,“小郎君,還是脫了衣服讓我看看身上可還有沒有傷吧?”

  被她這麽一鬧,顧昱也忘了剛才的問題。騰地一下跳起身來,臉上紅了一大片,幾步就竄了出去。

  李玉娘掩嘴偷笑,突然想起從前因為被人罵沒人管的野孩子而和鄰居小孩打架被姥姥揪著耳朵一頓好打的事情。那時候,姥姥心裡也是很疼的吧?可哪怕心裡再痛,也是板著臉,直到她認錯百般討好才肯原諒她的錯。無論古今,為人親長者,都是一樣的心情吧?

  低頭一歎,她收拾好藥油,往外走去。經過廚房,正好聽見裡面小英的哭聲:“一樣是為了小郎,憑什麽她李玉娘就能得賞,我就得被人打呢?娘子處事不公……”腳步一頓,李玉娘沒有再往裡面走。抬起頭看看漸沉的天色,默默地笑了出來。

  雖然是殷勤待客,可是這一頓豐盛的酒宴上卻不只一個人心不在焉。整個房間裡,只能聽得到張惠娘的高談闊論,就連薑淑雲也不過是笑著應和幾聲罷了。

  宴罷,也沒有再坐下喝茶閑聊,而是早早就安歇了。親自送了兄嫂往客房安歇,薑淑雲轉過臥房。顧洪正坐在桌前看書,沒有喚他,薑淑雲自後看了一會兒,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似的,半天也未翻頁,心裡便有些不自在。

  輕咳了一聲,在顧洪轉頭看她時,柔聲道:“郎君,今日家嫂行事太過霸道,可是惹你不開心了?”

  顧洪一笑,搖了搖頭道:“娘子何出此言,你我夫妻一體,你的兄嫂便是我的兄嫂,我又怎麽會生他們的氣呢?”頓了下,他又道:“我隻恨自己沒用,竟讓你受這樣的氣……”

  薑淑雲目光一瞬,垂下頭去。雖然不說什麽,心裡卻也是有幾分酸楚。夫家弱勢,出嫁女想在娘家強勢也強勢不起來啊!

  顧洪一歎,輕輕把她擁在懷中,雖然沒再說什麽勸慰的話,可薑淑雲的心卻是立刻暖了起來。便柔聲道:“兄嫂此去泉州,怕是一兩年都不會回來。祖宅裡便隻留了老管家和幾個小廝,爹留給我的地……”

  她還未說完,顧洪已經截住她的話道:“嶽父大人不是說過那地由兄長代管嗎?便是他去得遠了,交給老管家便是。”

  薑淑雲抬眼看他,略帶猶豫地問道:“那地是落在哥哥名下的,郎君可覺得……”

  “覺得什麽?”顧洪一笑,“既然是嶽父的安排,必有深意。你我又何必多心呢?再說了,那是娘子的家產,為夫又不通經濟學問,幫不上忙已經於心不安,又怎麽會多心呢?”

  伸手掩住他的嘴,薑淑雲柔聲道:“什麽叫是我的家產?難道為妻的就不是郎君你的嗎?”

  “是,如何不是?就連娘子整個人不都是我的嗎?”顧洪笑著打趣。夫妻二人俱是開顏,又說笑幾句,這才梳洗睡下。可不知怎的,雖是合上了眼,可顧洪卻是一直都睡不著。隻覺得胸口悶悶的痛著,聽到背靠背的妻子輕微的鼻息,似乎是已經熟睡了。他忍不住翻了下身,輕輕一歎。不知道他這一聲低歎,讓閉目而眠的薑淑雲輕顫了下睫毛……

  且不說顧氏夫妻各懷心事,這一夜竟睡得不甚安穩。隻說蘭香夜宿於李玉娘房中,卻是相對和睦。

  雖是初見,可因之前就聽過蘭香的名字,李玉娘倒也不覺陌生。再加上這半日所見所聞,心裡對這位薑氏的陪嫁婢女充滿了同情。

  把手裡的藥油放在桌上,李玉娘回過頭看著面帶猶豫的蘭香。笑著道:“同是女人,姐姐又怕什麽呢?還是脫了衣服睡得舒服些。再說,姐姐被打傷的地方也該上些藥才是。”

  蘭香勉強笑了下,有心拒絕,可被李玉娘又勸了幾句,便站起身,緩緩褪下了中衣。

  雖然燈光昏暗,可李玉娘還是禁不住吃了一驚。蘭香的皮膚很白,可就因為白,才越發顯得身上那些青腫更為明顯。手臂上,腰上尤其多的淤青,有些是新的發青,有些卻已經呈暗棕色,顯然是舊傷。

  突然之間有些明白蘭香為什麽那麽怕張惠娘。經常被人打罵,時間長了,難免會心生懼意。只是這樣的恐懼埋在心裡久了,又會化為怎樣的恨呢?

  抬手把藥油遞過去,李玉娘低下頭去,隻裝著沒有留意。因她不再注視,蘭香也自在了些。匆匆用藥油擦了身上的新傷,又急急地穿上了中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勞煩玉娘妹妹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說什麽謝呢?”李玉娘笑笑,拉著她坐在了床沿邊。“正好,姐姐與我同床共枕,倒可以說說娘子的事情,妹妹我也好更用心服侍娘子。”

  臉上的笑意微斂,蘭香抿了抿唇,半天只是道:“娘子是個好人……”

  這話說得卻是言不由衷了,李玉娘說什麽也不信蘭香對薑淑雲真沒半分怨念,可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當下,也不再說這個話題,隻轉而說些閑話,又說在市井所見所聞,還講了中元節上的繁華熱鬧。蘭香臉上的笑便也多了些,神情也更為自然。在李玉娘刻意奉承了薑淑雲幾句後幽幽一歎。

  “妹妹,你到了顧家也算是你的造化。這世上讓人活不下去的地方兒多了……”

  原還有些不以為然,可看著蘭香鬱鬱的神情,李玉娘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還算好命的,至少薑淑雲總還要面子,再怎樣也不至於象張惠娘一樣作出潑婦的舉動。

  見李玉娘點頭,蘭香便漫聲道:“總是我們女人命不好。不論家世出身,凡是女子,也無非是三種出路。或為母;或為人妾婢;或孤苦終老,長伴青燈。且不說後兩種出路何其之苦,便是上好的出路,又談何容易呢?”她幽幽歎著,眉眼間俱是認命似的無力之感。“總是命啊……”

  “命?什麽是命?!”李玉娘挑起眉來,看著蘭香一臉哀容,又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對一個已經認命的人又有什麽好說的呢?可,若女子真只能似蘭香所言只有三種出路,那她,是說什麽也不想認命的。哪怕再難,她總也要走出新的出路。

  何為天命?我心所思,我足所行,便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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