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宮。
“皇兄,”
平陽公主來到李世民的身旁,看到李世民正在李世民正在練習書法,便輕聲問道:“臣妹聽說韶州這半年的稅賦超過以往三年的總和,張陵和小婉功不可沒,不知道皇兄如何封賞?”
在李世民的兄弟姐妹當中,他和平陽公主最為親善,可以說,除了長孫皇后之外,也只有平陽公主進出他的書房不需要稟報,便是他的兒女也沒有這種恩寵。
聽到平陽公主的問話,李世民長歎一聲放下手中的筆:“平陽,你說該如何封賞?”
是啊,平陽公主的面色也是不由一暗,她清楚李世民的意思,張陵和小婉都非常年輕,他是準備留給兒子用的,只是……他們太能幹了些,如果張陵的年齡再老成一些,便是封個國公也沒,可他實在是太年輕了,實在不宜再加封賞,而小婉給封個巡風使已經惹得言官奏議了,幸好有魏征壓製著他們,而且小婉也頗低調,從來不濫用職權,所以才平安無事到現在。
“可是……”平陽公主知道這兩難之處,而且李世民也是有意想保全張家不至為盛名所累,如果現在將張家抬舉得太高,那無疑會引來眾多的攻擊,而如果不賞……這似乎也不合適,可見能力太強也是一種負擔。
李世民看了平陽公主一眼,道:“平陽,朕總是不會虧待於他們,這件事情朕會仔細考慮的。”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道:“對了,平陽,皇后這幾天的精神比較不錯,這段時間也有些煩悶,你過去陪她說說話吧。”
“是,皇兄,那臣妹這就先告退了。”平陽公主彎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禮,便轉身直奔立政殿而去。
“唉”
李世民輕歎了口氣,看著平陽公主略為削瘦的身形,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他考慮再過些日子將駙馬柴紹調回長安,也省得平陽公主一個人支撐諾大的一個家。
“皇上,工部尚書高士廉求見”就在李世民思量間,一個外面進來稟報。
“高士廉?難道又出了事故?”
李世民皺了下眉頭,揮手向內侍吩咐道:“去宣他進來”
“是,皇上。”內侍應了一聲,便彎身退出。
李世民轉身走到書案前,直身在椅子上坐下,等待著高士廉的到來。
“臣,高士廉,拜見皇上”高士廉大步走了起來……這老頭雖然一頭白發,卻是越活越見精神,沒有絲毫的老態,及到李世民的桌案前,雙手拱起,彎身給李世民見了一禮。
“嗯,高愛卿請坐。”
李世民點了點頭,示意高士廉在一旁坐下……高士廉不僅是老臣子,而且還是他的舅舅,李世民一向都很禮遇。
“謝皇上,微臣簪越了。”高士廉又向李世民彎身行了一禮,這才提著衣服的下擺,在旁邊的圓凳上坐下……那凳子本來就是皇上禮賢下士用的,當然不能和皇上的坐具一樣。
李世民看高士廉臉上的神色,似乎不似有壞消息,便開口道:“高愛卿,你今天過來該不是專門為了看朕的吧?無錯不少字”
高士廉尷尬的笑了笑:“皇上,臣自然是有事情要來稟報的。”
他猶豫了一下,將一本奏折遞了上去,有內侍在旁邊接過,轉放在李世民的書案上。
李世民見他神色古怪,打開奏折時,一入眼臉色便是一變:“張家船行遭到搶劫,竟然連一艘船也沒有回來?這是怎麽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們不是有火槍護航嗎?”無錯不跳字。
“這個……”高士廉有些猶豫,但看到李世民臉上上有不豫之色後,他回奏道:“張家的火槍衛隊已經於數月前撤消了。”
“這件事情朕怎麽不知道?”李世民訝然問道。
“這件事情是太子殿下吩咐的。”高士廉低著頭答道。
“哦。”
李世民沒再說,因為張家有船隊在海上營運,所以才特許了成立了一支火器衛隊,此事朝廷中的言官也有動議,但都被他駁回了。太子做的這個決定,也談不上錯誤,畢竟火器也是國之重器,只是由他來做這個決定,還是讓李世民感到有些突兀。
“這件事張家已經向官府報案了吧?無錯不少字”李世民問道。
“報了。不過,這不是重點。”
高士廉拱手答道:“這批貨價值極高,張家現在已經開始折賣產業準備賠償貨款。”
“嗯,竟然到了這個程度嗎?”無錯不跳字。李世民臉色劇變,“為他們不申請貸款?”
“這次數目太大,如果是貸款的話,光是利息也會壓得張家喘不過氣來,而且這對於朝廷也是一個機會。”高士廉說道。
“機會?”李世民問道。
高士廉拱手道:“回稟皇上,水泥廠、火藥作坊、水車……這些都是國之利器,豈可輕付他人?即便那張夏氏是它們的發明者也不例外,這一次正好趁這個機會將這些產業收為國有。”
李世民皺眉道:“話雖如此,但張家有功於國,現在遇到這些事情,朝廷本應該進行援助才對,這樣……恐怕不合適吧?無錯不少字”
高士廉拱手道:“皇上,臣認為此時最為合適,朝廷可以給他們高於市場的價格購買那些產業,這同樣是幫了張府的忙。”
“嗯,高愛卿所言極是,不過還要容朕再思量一二。”李世民有些猶豫不定地道。
張陵和小婉不比常人,救過平陽公主和長孫皇后,又為國家發明出了不少的東西,不僅挽救了大唐將士的性命,而且增加了國庫的收入。
但是如果駁回高士廉的提議,那些東西掌握在私人手裡確實也不太合適……這件事情不由得李世民不慎重考慮。
“皇上,”
高士廉見李世民還在猶豫,便出言輕勸道:“張府產業的出售就在這兩天進行,朝廷要出手的話也該決定了。”
“想必你是來向朕要錢的吧?無錯不少字”李世民問道。
“皇上聖明”高士廉連忙拱手,這件事情李世民若是不知情,就算他是皇上的舅舅,心裡也是不安。
“不過有一件事朕有些不明白。”
李世民突然問道:“張家的船隊也有改造的明輪船,為竟然一艘沒有跑出來?”
“因為……臣聽說有一艘運送火器的船為海盜所劫,大概就是同一夥海盜劫了張府的船,而且出事那天恰好有另外一支船隊從遠處看到,所以這件事情才傳了出來。”高士廉答道。
“火器被劫?”李世民的聲音有些憤怒了,“為朕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個……臣也不知道。”高士廉回答的很妙。
“我知道了,朕準你所奏,先下去吧。”李世民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但感覺上更像是暴風雨要來了一般。
“是,皇上,臣告退”高士廉連忙退了出去。
李世民在那裡坐了一會,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隔了好一會兒,突然吩咐道:“李照,去請太子過來一趟。”
李承乾正在東宮的正殿內走來走去,他的手裡有一本關於火器被劫的奏折,這本奏折已經在他手裡有幾天了,卻沒想到就有海盜利用這些火器作案,而苦主偏偏是張府,這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中……在聽說高士廉去見李世民的時候,他就有些焦慮,因為這一來火器的事情恐怕是瞞不過去了,而偏偏出事的人是他的一個親信,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埋怨高士廉多事還是海盜可惡。
不過,高士廉進宮面聖倒是應有之意,張府突然間做出這麽一個舉動,令他也感到十分的驚訝,看來這次的損失確實不少。
正揪心的時候,一名內侍匆匆進來稟報:“太子殿下,內侍總管李大人來了,說是皇上要您去書一敘”
“嗯,孤立即過去。”李承乾想了一下,還是將那本奏折揣進了袖管裡。
等李承乾來到書房之後,李世民看了他一眼, 將侍候的人全都吩咐退下去,忽然問道:“乾兒,我記得你有一個叫做鐵錚的護衛,很久沒有看到他了?”
李承乾心中一跳。連忙答道:“回稟父皇,鐵錚他請假回鄉,還沒有回來。”
“哦,他去的時間倒是很長,不知道是不是想回來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承乾,慢慢地問道。
沒等李承乾回話,他將高士廉的奏折拿起來遞給他:“既然你要座,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和高士廉一同完成。”
“是,父皇”李承乾連忙應道。
曲江,刺史府。
“婉姐,這一來可苦了你了。”張陵在燈下端詳著小婉道。
“為了張府的未來,我倒沒有,只是娘那裡可要辛苦一些,而且還要二叔和弟媳跟著我一起受罪。其實唐先生不用去的,有阿麒幫忙足夠的。”小婉說道。
“娘那裡你放心,她會做得很好,等過段時間請老人家去滄州的島上居住,照樣可以看到你和孩子們。唐先生本來就無意官場,現在走了正好,而且他有經驗,也可以彌補阿麒在政事”張陵說道。
“就這樣吧,剩下的……就看天意如何了。”小婉悵然道,要扔下所有的一切,她何嘗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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