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大,我家有請”紫鵑來到魚玄忠馬前行禮稟道。
魚玄忠這才怒氣衝衝的瞪了陸易行一眼,跟著紫鵑來到小婉馬車前。小婉命人打開車簾,諸玉清她們幾個卻隱在她和雪雁的身後,而且魚玄忠也不好意思往女眷的馬車中仔細打量,所以並未注意到車內情形。
在一番交談之後,小婉首先是致歉,因為著急與夫君相聚,所以不及去府上拜會……這些自然都是一些顏面話,雖然張、魚兩家祖上交誼不尋常,但小婉是獨自出門,並沒有張陵陪同,不去魚府拜會也說得通,只是這麽一番誠意表達下來,魚玄忠的面子、裡子都有了,當然不會計較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來追究小婉是否失禮的。
這時他身後的兩位年輕人也跟著過來,魚玄忠吩咐道快過來見過張”
然後又對小婉介紹道左邊是舍弟魚玄恕,右邊是舍妹魚玄殊。”
魚玄殊……那跟魚玄機有沒有關系啊?
小婉有些胡思亂想起來,這時兩個人已經上前見禮,小婉也連忙還禮,那魚玄殊卻是男裝,行了一個男兒禮,笑道早就聽得嫂子的大名,想著要請教音律,只是緣慳一見,今日終於得償所願。”
小婉淡淡一笑謬讚了,我於音律之學只是粗通,若說請教,當然要首推公孫大家。”
“咳”
魚玄忠乾咳一聲,關切地道張,一路辛苦,從這裡去縣城住宿還頗有一段路程要走而且現在這情形似乎也不太合適,天也快黑了,今夜就在前面敝府的一個莊子暫時休息一夜如何?”
“不勝榮幸,多有打擾了”小婉微微含頷首道,忽然,她心中一動,道大,那些官差大人也是公事辛苦,可否請他們也到貴莊休息一二?只要是過了今晚便可。”
魚玄忠先是一怔,沉吟半晌道這個卻是妨,想來我魚某人的面子,那陸易行也不敢拒絕。”
此時,陸易行見到魚、張兩家已經攀上了交情,今天是沒辦法了,當下就秘令全體開溜,只是他們的腳步一動,便被那些似笑非笑的魚府家丁攔住了。
“諸位請留步”大管家攔在陸易行面前,嘴裡似乎很客氣,但臉上的神色可一點兒不像是留客人的模樣。
陸易行硬著頭皮上前道大管家,我們是執行公務,有所冒犯,實是出於意外,請多見諒”
“陸總捕切勿誤會”
魚玄忠策馬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易行道擇時不如撞時,魚某早就有心交陸總捕這個,恰好今日打有不少野味,還望總捕頭和諸位去前面舍下小酌,如果陸總捕拒絕,那可就是不給魚某面子。”
一番話徹底將陸易行拒絕的話堵回了腹中,這個時候若是再說,那可就真的是好賴不知了。一咬牙,陸易行拱手道那陸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劉遠志和其他捕快面面相覷,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一起跟著魚家人走,那模樣說是請客,倒不如說是押送,卻是那魚玄殊騎馬嫌煩了,上了小婉的馬車和她說話,只是見到幾個衣衫襤褸的小孩時頗為吃驚。
“可惡應該立即將他們都抓起來”女孩聽了之後勃然大怒,就要跳下車讓他哥哥先找陸易行算帳。
“,千萬不可,這件事情還是依照正常手序辦比較合適。”小婉連忙阻止了她,反正現在只要是不打草驚蛇就好。
武昌縣城。
張府。
此時,張懷義正陰沉著臉踞坐在大廳上,而且一名彪形大漢正戰戰兢兢地向他稟報搜捕的結果。
和故事中常形容的主人公有些不同,並非是所有的壞人要麽是滿臉橫肉,要麽是腮二兩肉,這位張懷義長得一表人材,面貌堂堂,大約三十歲左右,如果走在大街上,要說他是人販子,估計沒有人,而事實上他就是武昌城的一霸,既仗著他叔叔的身份,又仗著與武昌縣令這個姻親,所以他在武昌縣城之中是名符其實的第一人,橫行霸道,人敢惹。
但是,他也清楚,有些底線是不能碰的,一個不好,那就是粉身碎骨的結局,所以一直以來,在從事特別的事情時,他都小心翼翼……可還是應了那句老話,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沒想到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這麽說,也就是沒有任何線索了?”張懷義沉聲問道。
“是,,不過,守衛說了,他們用弓箭射傷了兩個孩子,他們肯定是跑不遠。”彪形大漢正是看守貨物的頭目,名字恰好也叫張信,此時自知失責,想到張懷義對待犯下屬的手段時,心中頓時不寒而栗,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真是一群廢物”
張懷義‘啪’的一拍桌子,“有沒有去察那幾家失主?”
張信哆嗦了一下,連忙答道回稟,在出事的時候,小人已經派人去那幾戶人家蹲點監視,若是他們回家或者有其它企圖,絕對逃脫不了我們的監視。”
“官府那邊也沒消息?”張懷義又問道。
“沒有消息,有幾個捕快傍晚的時候回來,說是沒有線索。但陸總捕和、劉捕頭還帶著一批捕快在通往夏口的路上設卡搜捕,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張信答道。
張懷義看了看外面已經有幾分昏暗的天色,微微點頭道拿我錢財,與我水災,算陸易行和劉遠志還識相,有消息要立即通知我”
“少爺,那些貨物辦?”張信問道。
“當然是看好了,這些都是大價錢好貨色,若是再出絲毫差池,你就提頭來見”說道後來,張懷義語氣轉厲。
“是,是,小人立即去安排人手,絕對不會再出現紕漏”張信連忙答道。
“滾吧”張懷義喝了一聲,待看著張信狼狽離開的身影,又搖了搖頭。
黃昏時分,兩騎快樂馳進了夏口,馬上的兩名騎士翻身下馬,向旁邊的路人打聽了一下刺史衙門的位置後,便匆匆而去。
沒過多久,二人來到刺史府前。
其中一名騎士上前敲門,不一會兒,裡面露出出一顆花白的腦袋做的?知不這裡是地方,膽敢隨便敲門?”
那名騎士也不惱,將一塊令牌遞過去勞煩你告訴刺史大人,長安有人前來求見,急事”
那顆花白腦袋的人自然是刺史府的門房,他原本有些不耐,但在看清了那塊腰牌之後,臉上立即擠出一片笑容您請稍等,小的立即進去稟報”說著,收起那塊令牌立即進去稟報。
鄂州刺史名叫溫如輝,是故隋的大臣……這一點不足為奇,在隋亡之後,文武官員都沒有多少與隋共存亡的,而且這溫如輝頗有才乾,從縣令一步步地成為刺史,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此時他正與家人在內堂用晚餐,忽然丫環來報,門房有事通稟。
“讓他進來說話。”雖然不是事情,但溫如輝,那個老門房如果不是必要,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
門房跟著丫環上來,稟報外面有兩位客人求見,並且呈上了那塊腰牌。
不是人都可以隨便求見刺史大人的,否則這裡豈不成了自由市場?但在看清那塊腰牌之後,溫如輝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竟然是禦林軍?快快請至前廳相見”
禦林軍向不輕易出京,溫如輝也想象不到會是事情勞動禦林軍出京,卻明白事情肯定是小不了,一時間不由得心內忐忑。
“老爺”
茹氏關切地看著他。
“妨,你們先用餐。”溫如輝連忙換上了官服,去前廳見客。
等他來到前廳的時候,恰好兩名禦林軍也進來。這兩名禦林軍一個叫王遠,另一個叫李才,從職務上來說,他們當然比不得溫刺史,但畢竟是長安來人,而且還是天子的近衛軍,所以溫如輝也不敢怠慢。
雙方見禮之後,等溫如輝還了腰牌,王遠拱手道在下鬥膽,請刺史大人暫且摒退左右”
這就是說有機密事情要說了,雖然心裡疑惑,溫如輝還是命左右人等退下。
王遠從背後取下一個包袱,打開後,取出小婉的印信和一道聖旨,請溫如輝確認。
“請問夏大人目前何在?”溫如輝自然是能夠辨出真偽,而且這些當官的人多少都有一些消息來源,對此也早有風聞。
“夏大人被貴屬陸易行總捕頭堵在武昌縣城附近,只是在路上卻遇到了一樁令人發指的大案,因擔心打草驚蛇,而且關系到數十個孩子的生死,不得不謹慎從事”說著,二人便把事情的經過一一細說給溫如輝。
‘啪’
溫如輝聽完之後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來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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